雖說從王慶文那裡吃過癟回來心生不痛快的溫大,前些日子過的真是有滋有味,好似開了外掛般的,做什麼事情都格外順手。
這一切,溫大歸結於自己撒布的謠言,阻止了溫二的大好勢頭,從而讓自己的運勢,一路高升。
溫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扭曲了,他老是覺得要是溫二翻身的話,溫家的所有倒霉的事情,便會一股腦的通通攤到他頭上,這也是溫大不斷想要欺壓溫二,不讓溫家二房人翻身的原因之一。
事情要從前些日子說起,那時的溫大,正被王慶文用話堵的一肚子氣,便讓自家媳婦,在外面編排著劉康土後悔同溫小鍛議親的事。
然後,溫大就莫名其妙的收到了鎮上一個寡婦的橄欖枝,她對溫大說隔壁一個大財主的夫人,嫁過來多年依舊不能生下一男半女。
聽算命的說過,需要找八字合的人,借她的肚皮生個娃,才能保大財主的家族擁有享不盡的財富。
八字這種看不見神乎的東西,你要說沒啥用,它的用處又大得很,你要說它有很重要的用處,又是一個極容易被人利用的工具。
「八字?不知道是什麼八字呢?」溫大對年輕的寡婦問著話,色眯眯的眼睛,卻不停的從寡婦凹凸不平的地方瞄去,一看就是好色之徒該有的嘴臉。
「就是……」年輕的寡婦,先用眼睛四處看了看,隨後才在溫大耳邊輕聲的說出溫小鍛的八字,她是哄人的老道高手,區區一個沒見過多大世面的溫大,拿捏起來真是太過易如反掌了。
「哦?」溫大那綠豆般的小眼睛,立馬在心裡盤算著,到底誰家閨女的八字,同年輕寡婦說的一樣呢。
這個節骨眼上,溫大突然覺得自家婆娘也沒啥了不起的,能生兒子頂個屁用,連個能賣銀錢的閨女都生不出來,害得他白白失去這麼多發家致富的好機會。
「你仔細回村找找,要是有八字合的,先來告訴我,我同大財主夫人說過後,再來給你准信。」年輕的寡婦勾嘴一笑,用誘惑的目光看著溫大那張醜陋的嘴臉,卻能忍住不吐的衝動,十足的影后級別人物。
「成,那萬一要是事成之後,這銀錢該怎麼算呢?」溫大是個物質主義者,美色雖然容易是他動心,但同銀錢相比較,他還是更加中意能買很多美色的銀錢。
看著溫大用手做出數錢的動作,年輕的寡婦心裡已經湧出無數的鄙視之意,要不是軒轅破派人讓她演出戲,她才懶得同眼前不堪入目的老男人說上一句廢話。
「放心,事成之後,大財主夫人能給五百兩的賞錢,我也不要多,給個兩成的跑腿費,也就不枉我白忙乎一場嘍。」年輕的寡婦也不是蠢笨之人,她要是不表現出十分貪婪喜歡銀錢的樣子,容易被精明的溫大看出破綻。
不然的話,年輕的寡婦同溫大無冤無仇,平日更無太大的往來,直接把這麼個重磅的消息告訴溫大,是個人都能想出其中的怪異之處。
但如果年輕的寡婦,是為了得到那兩成的好處費,不僅同溫大說了八字合借肚皮生娃的事,還同其他人也一併說了,溫大心裡那點小顧慮,也許會打消不少。
「呦,你這動動嘴皮子傳個話,就能得到一百兩銀錢,這、會不會要太多了啊。」溫大一聽到大財主夫人能給五百兩的賞錢,掉進錢眼裡的他,人都沒找到,就在心疼著要分給年輕寡婦一百兩好處費,「五十兩,算是頂天多了。」
「哼。」年輕寡婦用鄙夷的目光瞄了一眼厚臉皮的溫大,雖說她平日扮演的角色也不是什麼好人,卻也極其厭惡像溫大這種貪心不足的男人,「這人都沒找到呢,就想同我壓價,放心,想要這四百兩賞錢的人多的去了,我真就不信得不到一百兩的跑腿費了。」
說完話,年輕的寡婦故意做出生氣的表情和樣子,直接轉身走人,一副懶得同溫大討價還價的樣子,把戲演得十足。
「討厭。」年輕的寡婦用手敲打了一下,甩開溫大放到自己肩膀上的鹹豬手,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那話可就說好了,事成之後,我要兩成的好處費,要是少了一個銀錢,我也不怕把這事捅出去,大不了一拍兩散,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打個巴掌給顆糖,是年輕寡婦對付老男人管用的伎倆,這些老男人自認年紀大閱歷多,老是愛疑神疑鬼的看問題,不把自己裝的低賤、市儈些,他們會不同意上鉤的。
「框誰的銀錢,我也捨不得扣你的銀錢的,我們兩的關係,你還擔心什麼。」溫大用他那色眯眯的目光,在年輕寡婦漂亮的臉上四處打量,下半身更是『蠢蠢欲動』的想要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談完正事的他,第一時間便被精蟲給塞滿了腦子。
歸家後的溫大,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心裡不停的盤算著,溫家村誰家的閨女是吉祥的八字。
溫大媳婦看出自己男人有心事,便開口問道,「咋地來,看你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不是中邪啦?」
「去去去,你才中了邪,臭婆娘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盼我點好的啊。」溫大可不喜歡聽到這種喪氣的話,尤其是剛從年輕寡婦身上爬下來的他,對眼前滿身肥肉長得又不好看的髮妻,那流露出的眼神,別提多嫌棄和厭惡了。
上了年紀了老男人,多數都偏愛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如果這些女子,在床上有一套自己的功夫,能把這群老男人馴服的服服帖帖的,大把大把的銀錢就自動往口袋鑽了。
「我、我咋地啦,還不是關心你啊,難不成我還能盼著你死不成。」四十多歲的婦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而溫大卻又十分吝嗇,一點情愛上的施捨都不給她,讓溫大媳婦心裡和身體雙重憋屈,「跟了你這麼多年,年紀大了倒是被你給嫌棄上了,我還活著做什麼啊。」
說完埋怨的話,溫大媳婦便嗚嗚的哭起來,她是個不會好好說話的人,但對溫大卻始終如一,從未做過什麼背叛之事。
「好啦好啦,多大歲數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溫大被自家婆娘哭的,更加的心煩意亂,要想年輕寡婦可是同他說過,知道大財主夫人找八字之女借肚子生娃的人不少,時間十分緊迫,他可不能白白錯失了五百兩的好處費。
「我不像話,那你就像話啊,整天不著家,難不成在外頭養了小的,家也不知道回。」溫大媳婦並沒有因為溫大的話而停止哭泣,反正是越哭越大聲,「你都不知道,那王家的人帶著好些東西,往二房走一趟後,你先前讓我說的那些話,現在都沒幾個人肯信了。」
溫大媳婦常年受到溫大的『薰陶』,潛意識認定了不能讓二房的人把日子過紅火起來,如果溫家只能有一家可以興旺,那麼也優先是他們長房一家的人。
「哼,這王家也太不識趣了,我就不信,還真沒人治得了他。」溫大是把王慶文給徹底的恨上了,心思活絡的他,立馬想到要是幫了大財主夫人的忙,讓大財主出面收拾、修理王慶文,他豈不是坐收漁翁之利了呢。
「可是王家財大氣粗的,我們拿什麼同他們斗,家裡就剩這麼點銀錢,爹和娘這幾日也不知道送些銀錢過來,真是白養了他們一場。」溫大媳婦用埋怨的語氣說著公婆的壞話,橫豎在她男人眼裡,自家公婆就是用來對付二房人用的工具。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就等著吧,我溫大就是不信這個邪。」溫大已經在心裡盤算著,如何給王慶文好看的法子,不過目前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八字合的女子,「對了,你可知道我們村,有誰家的閨女八字是……」
溫大把年輕寡婦同她說的八字說一遍,用盼望的眼神,希望能從自家發福的婆娘口中打聽到有些有用的話。
「瞧你著記性,二房那臭丫頭,不正是這個八字麼?!」溫大媳婦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瞄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她眼裡那個聰明絕頂的大福之人,怎麼也有糊塗的一日呢。
溫大一聽這話,立馬用迫切的語氣追問道,「當真?」
「哪裡就假了。」溫大媳婦一想到當初溫小鍛出生的時候,算命先生說她八字好一事,心裡就來氣,也正是因為這個細節,她才會把溫小鍛的八字記得這麼清楚,「你忘了當初算命的怎麼說的,你二弟當初那得意的樣子,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