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在廚房同溫家姐妹聊得很投機,各個臉上掛滿笑容,而在裡頭聊天的三個人,卻各自寫出不同的表情來。
溫父的腦子比較簡單,想法比較單純,他不太懂的陳氏突然提手禮上門是啥意思。
溫母雖然常年吃藥,可腦子又沒吃壞,女人該有的敏感和小心思她都有,隱約的能猜出一些端倪,可對方又沒有把話說明,溫母也不好主動說些什麼,免得落了面子。
「溫妹子,我瞧著你今兒的氣色不錯,身體可好些了?」陳氏笑呵呵的拉著溫母的手關心的問,心裡有些琢磨不定應該如果開口提那事,萬一溫家有意把溫小緞許配給溫地主做小的,她開口反而讓劉康土丟了身份。
「謝謝陳大姐關心,咱是老毛病一直得吃藥,哎,也不見啥時候能好。」溫母嘆口氣,「好在幾個娃都長大懂事,沒啥事要咱操心的,日子過的是難了些,可我這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溫母對物質條件要求不高,她只希望家裡的人能頓頓吃飽飯,時不時桌上能填上肉,每個人有換洗的衣裳穿,冬天不用挨凍挨餓,小日子這般過一輩子也是幸福的。
「溫妹子說的極是,我也瞧家裡這兩女娃子特別懂事,窮些又怕啥呢。其實家裡窮些也不打緊,像我剛嫁到溫家村的時候,家裡的情況也不見得有多好,好在孩子他爹有力氣肯幹活,現在日子過得也算湊合。」陳氏用自己舉了個例子,好用來試一試溫家的態度,「說來不怕溫妹子笑話,我娘家有戶人家,好吃懶做不幹活,把好好的閨女送給有錢人家做小的,才沒嫁過去多久人就沒了,也是作孽呦。」
「陳大姐說的對,大戶人家人多嘴雜,規矩也不是咱小門小戶的人能習慣的,也就那爹娘圖自個日子過的好,不顧閨女死活,真是白給了今世的血緣情分了。」溫母很替那戶人家的閨女惋惜,「這閨女攤上這麼個爹娘,也是可憐的很,只求老天爺開開眼,下輩子給她安排個好人家投胎才是正道。」
「是啊,可不就是這個理,閨女也是娘身上丟下的一塊肉,疼都來不及,哪裡能賣了往死里逼。」陳氏聽了溫母的話心裡找了些譜,才有勇氣繼續說:「這些做爹娘的,怕是心也是黑炭做的,一點人味都沒有。」
溫母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常年不出門,此刻她聽了陳氏扯出這件事,心裡琢磨了一下,想著是不是陳氏聽了啥話,才特意上門和自己說這番話,有些著急的說:「陳大姐,你是不是聽說了啥?要是聽了啥話,可得告訴我一聲,你瞧我這身體,也沒個出門的機會。」
陳氏看著溫母臉上著急的表情,想了想才開口說:「其實也沒啥,就是村裡有人傳著說、說你家大閨女要嫁到溫地主家,吃香喝辣的享福去……」
「放他娘的屁,我家的閨女才不嫁給那糟老頭。」溫父聽了陳氏的敘述,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很是氣憤的解釋道:「大妹子,這話你是聽誰說的,我現在就得找他說說理,誰家閨女要給溫地主做小的了,如果他說不出個章程來,我就到衙門找青天大老爺要個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