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劉康土當年從衙門領回屬於自己名字的戶籍本,瞬間像個吃到糖的小孩,嘴角裂開的弧度,足以說明他那時候的心情是十分的快樂。
「文子,之前是二哥不對,讓你擔心了。」這個時候,劉康土面露慚愧之意,他漸漸的發現自己這段時日逃避現實的做法,有多麼的可笑和幼稚。
劉康土以為買醉能解憂愁和煩惱,卻不知道當他選擇這個極端的方法的時候,給家裡的弟弟妹妹,帶來了無法磨滅的傷害,「文子,二哥答應你,從今往後,不在繼續這樣胡鬧下去了。」
「二哥,你確定嗎?」不是文子懷疑劉康土說這話的真實度,而是文子心裡明白,像劉康土這樣經歷親情、愛情雙重傷害的少年,沒有深思熟慮開口一下子做出的保證,反而不太容易實現,「二哥,你確定自己往後真的不像現在這樣胡鬧了?」
果然,文子的問話,讓心裡沒底的劉康土低著頭,好似吃了黃連般的面露苦澀,他只是脫口而出答應文子,卻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夠信守承諾做到。
「哎!」文子見劉康土的反應,重重的嘆口氣,她不想把劉康土逼的太狠,雖然文子身邊目前正的急需用人,「二哥,要不你在休息一些時日,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在做打算吧。」
可缺人歸缺人,文子要是心急用了狀態不佳、情緒糟糕的劉康土,搞不好還會把自己所託劉康土的事,搞糟辦糟了呢。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世世代代留下來的簡單、明淺的道理,文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恩,如果這樣的話,也好。」聽了文子的話,劉康土一臉懊惱的保持著低頭的狀態,他覺得自己有愧於眼前的文子,這個為了劉家費勁心思的三妹。
「不過二哥,這個酒,你還是不要再繼續喝下去了,容易把二哥的腦子給喝壞的。」文子沒有和劉康土說酒精中毒的嚴重性,不然她還得和劉康土解釋一大堆複雜的知識,「並且二哥,你身邊這個歹毒的小廝,我打算今日讓小影找人牙子,直接給賣到西北苦寒之地去。」
文子對外頭五花大綁的小廝,一點好感都沒有,像她這種不太喜歡賣人的前是人,都氣的動了這個俗套的念頭。
「他、他怎麼了?」不知情的劉康土,還以為文子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的跟班小廝,是因為自己喝酒買醉,從而被無辜連累受罪。
「二哥,他不夠敬業,不能把你照顧的好,態度也不端正顯得十分不知禮數。要是繼續留在二哥你身邊,容易把二哥往溝裡帶。」文子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同劉康土說話,該解釋的,她也會找機會用最合適的方式,來同劉康土好好說說,「這樣的人,我們可不能繼續用著了。」
「文、文子,是二哥不好,讓他去買酒的,他只是聽從了二哥的話,沒有……」劉康土開口急忙替自己的跟班小廝解釋一二。
「二哥,他給你買酒確實不對,隱瞞了你的近況也不合適。可要是這個心存歹毒的人,用劣酒來騙二哥你,還對我出言不遜,就絕對留不得了。」文子看出劉康土的心軟,直接用話把他的心善砍斷。
「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劉康土睜大眼睛,原本暈乎乎的腦子,一下子徹底的清醒過來,「文子,會不會是誰搞錯了,我看著他平日還好,怎麼會變成這樣。」
「呵呵,二哥,這你可能就不知道了吧,他被王舅收買了唄。」文子直接點出在背後搞鬼的王慶文,她已經開始在心裡謀算,該把這個白眼狼『安排』到哪裡去。
「王舅?」聽到這個勁爆的消息,劉康土一下子驚嚇的做不住,屁股直接從凳子上移開,表情帶著萬分不解。
「恩,王舅現在小心思太多,二哥,怕是我們得儘早做好兩手準備了。」文子朝劉康土點點頭,示意他不要激動、慌亂,「二哥,你先別激動,坐下來我們好好說。」
「恩,好。」劉康土此刻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嚇,掠過了一絲恨意,他一直覺得劉家人對王家的每一個人,算是好到骨子裡面去了,卻還發生這種見不得光的陰狠之心。
「二哥,就像之前跟在你身邊的小廝,怕是也覺得我們是積了親戚的福,沾了王家的光,才有的今日這般滋潤的生活。」文子已經打算改變戰略,把之前的計劃全盤推翻,重新弄一個章程出來,「他眼裡只有王舅這一個主子,對我們來說,並不太有利。」
「這個王慶文,真是不知好歹,他們王家人的契約書,不是還在你手上嗎?」劉康土善意的提醒眼前的三妹,希望她能藉助契約書的力量,來約束一下王慶文等人。
「二哥,契約書,我一早就還給他們了。」文子面露苦笑,她有心拿誠意示人,卻不知道自己愚蠢的舉動,給自己埋下了不小的禍根。
「文子,你、怎麼能這麼傻,契約書不能還給他們啊。」這下子,劉康土徹底急了,他一直以為文子手上有王家的契約書。
「二哥,你先別急,聽我慢慢把話說完。」文子見劉康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只能開口建議他先別太激動,「契約書這種東西,是用來犯小人,而不是用來約束君子的。」
「可是現在,大家都認為我們劉家人在替王家辦事,往後的路,怕是不太好走啊。」劉康土雖然覺得文子的做法不妥,卻也不會出口說她些什麼,「文子,你可曾想過應對之策?」
「二哥,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麼,覺得我還契約書的舉動太傻太蠢了。」文子呵呵一笑,她完全能從劉康土變幻莫測的臉上,看出藏在他心裡的複雜情緒,「可是二哥,我現在卻十分慶幸,當初把契約書還給了王慶文他們。」
劉康土一聽這話,後腦勺像是被人重重敲了一棍,更加糊塗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問,「文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二哥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