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文子的勸話

  劉康土是在過了幾個時辰後清醒的,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屋裡已經被文子和小影兩人,稍微的清潔、整理了一下。

  地上橫七豎八的酒瓶子不見了,桌上發餿的飯菜不見了,劉康土髒亂不堪的衣裳不見了。

  連劉康土酒後的嘔吐物,臭氣衝天的東西,都被小影忍著不罵髒話,拿東西堵著鼻孔,用清水親自拖了一遍。

  文子一邊清楚髒亂的屋子,心裡一直不停的反思著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從穿越過來這麼多日,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差錯,一些事情,才會往糟糕透頂的方向發展而去。

  酒醒後的劉康土,意識還不太清醒,他迷迷糊糊的覺得屋子坐著自己的三妹,這個聰明伶俐的三妹好像坐在自己身邊。

  「文子,是你嗎?」劉康土伸手朝文子所坐的位置抓住,想用自己的力量,抓住家人該有的溫度,他實在太痛苦了。

  「二哥,你醒了?」聽到劉康土開口說話,文子鼻子有些酸,此時此刻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怪罪借酒消愁的劉康土了。

  「姑娘,我去打盆熱水,給康土少爺洗把臉吧。」小影知道他們兄妹二人,可能有許多貼心的悄悄話要說,自己一個貼身丫鬟,還是外頭守著比較好。

  「恩,小影,你順便去給二哥準備些清淡些的粥食,暖暖胃要緊。」文子面帶微笑的朝小影說著話,還不忘提醒小影,給躺在床上可能沒有好好吃飯的二哥,準備一些清粥小菜。

  「是,姑娘。」小影笑著點頭應下,隨後大步朝門外走去,她走出門後,轉身順手把門帶上。

  而那個敢用下巴和文子說話的小廝,已經在文子的默許下,被小影堵住嘴巴,五花大綁的給吊起來。

  文子是心地善良脾氣好,可前提對方得是個知道好的,而不是像劉康土身邊的白眼狼,光拿工錢不幹事。

  在劉康土還沒清醒過來的時候,小影已經通過自己的手段,得知小廝在幫劉康土買酒的時候,用劣酒充當好酒,從劉康土那裡騙下了不少昧心的銀錢。

  「文子,你、怎麼來了。」劉康土此時的腦子有些暈沉沉的,不過他還是掀開被子,從急急忙忙床上爬下來,慌慌張張的穿好了鞋子,坐到文子身邊,「文子,這些日子,家裡一切可都安好?」

  「大姐很好、小弟很好、妹妹很好,我也很好。」文子有些為難的抿著嘴,努力的讓自己臉上露出些笑意,可是她的聲音,卻直接出賣了文子此刻不安的情緒,「可是二哥,你呢?過的好嗎?」

  「我……」被文子直接一問,劉康土十分慚愧的低下頭,不敢正眼去瞧詢問自己安好與否的三妹,他知道自己日夜在寧海鎮買醉一事,怕是瞞不過眼前小鬼精的文子了,「二哥,對不起你們。」

  「不,二哥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只是,特別對不起你自己,還有辛苦生下你的大娘,她要是看到現在的二哥,怕是的哭暈在屋子裡面了。」文子不打算用太嚴厲的話,來說著眼前墮落的劉康土,她明白自己三妹的身份,不能說過多長輩該說的話。

  可是文子很心痛,她不願意看到之前那個朝氣蓬勃的二哥,因為情感上的傷害,完全變成另外一幅模樣。

  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文子內心的情緒是翻江倒海的激烈,她甚至都開始後悔,當初不應該慫恿劉康土大膽的去追溫小鍛。

  如果當初,文子沒有盡力的撮合劉康土和溫小鍛之間的愛情,他不會被劉老二的所做作為傷透了心。

  而淳樸、善良、有擔當的溫小鍛,雖然繼續過著貧困的生活,卻不用陷入被劉老二玷污的深淵,變成另外一幅狠絕的模樣。

  「文子,我……」聽完文子的話,劉康土的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文子的失望透頂,他對自己的表現也是極其不滿意,甚至是厭惡自己逃避事情的衰樣。

  「二哥,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痛苦,很掙扎,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溫姐姐,可逃避總歸不是一個好辦法。」文子耐心的同劉康土說著話,她知道眼前的二哥,現在十分脆弱,不能用過激的言語來刺激他。

  「我、真是太沒用了。」劉康土小聲嗚咽著,他也顧不得二哥的形象,沒法在文子面前假裝堅強了,「二哥沒用,是個窩囊廢,連這點小事都承受不了,是個混蛋。」

  「二哥,這怎麼算是小事呢?」文子伸手輕輕捏著劉康土發抖的手臂,用安撫的語氣繼續說,「除了生死之外,沒有別的事情,能同這件事相提並論了。」

  生與死是老天註定的,非人力所能改變,而愛情這個神奇的武器,運用不好的話,比鋒利的匕首、陰狠的蛇蠍,還來的可怕傷人。

  「文子……」劉康土聽到文子這幅別樣的解釋,猛地抬起頭,好似被人看出了自己的痛苦,在眼前的三妹面前,找到了可以訴說情緒的對象,「我、真的很痛苦。」

  「二哥,心裡不好受的話,就大聲哭出來吧,把痛苦化作眼淚,通通哭出來。不用想著男子有淚不輕彈的屁話,那是他們未到傷心處,二哥你哭,大聲的哭出來,三妹我是不會笑話你的。」文子見自己的方法有些,劉康土並不牴觸自己這種言論,便鼓勵他用哭的方式,把內心糾纏的悲痛哭出來。

  「文子……」好似遇到知己般的劉康土,眼淚就那麼大粒大粒的往下掉,他看文子的目光,多了一份感激。

  被人了解,是一件幸福的事,當別人都未曾了解自己曾經受到的情傷,只會用一句輕飄飄的『大丈夫何況無妻』來說事,雖然做足了面上的功課,嘴臉卻是令人萬分噁心的。

  「二哥,我和大姐他們,是絕對不能沒有你的。」文子見前面的鋪墊差不多了,這才打出親情這張有利的牌,「二哥,難道你忘了,家裡的戶籍本上,戶主的名字可是劉康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