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與慶國公府的事情,還算捂得嚴實,暫時還沒有鬧得滿城風雨。
宋言與秦般若的合作,也緊鑼密鼓,有條不紊地進行。
五糧液在天京城早就家喻戶曉,哪怕一斤五兩銀子的天價,也擋不住豪門貴族的熱情。
一開張,便讓劉家在天京城的布置節節敗退。
當劉家背後的二皇子沒有任何舉措,劉家也只能像熱鍋上的螞蟻,痛苦哀嚎,卻無能為力。
他們似乎都在等待,等待宋言死在雁門關。
他現在的生意做得越大,到時候他們接下來的時候,勝利的果實才會越甜美。
「你可知道,與你合作的秦般若是什麼身份?」
宋言躺在庭院的搖椅上,享受這春日的日光浴,很是舒服。
酒坊的擴張,有大壯操持,黃鶴樓有宋思妍把控。
一百騎兵由段凌峰訓練,宋言偶爾會去瞧上一眼,然後給予一些訓練上的調整。
宋言的武力值,比段凌峰還要高明不少,這些新兵蛋子見識一番之後,自然也是心悅誠服。
至於宋思妍?
此刻,她背對著溫馨的掩蓋,居高臨下地看著宋言一顆一顆剝去葡萄的外衣,送入口中,忍不住擔憂道。
宋言心中自然也猜測到一些,但還是問道:
「她是皇室的人?」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完全知道,只是以她的手段,猜到了幾分罷了。」
宋言緩緩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劉家背後站著二皇子,她敢與我合作,自然是有底氣的。」
宋思妍沒好氣地瞪了宋言一眼,
「你知道就好,整個天京城,也就你敢與二皇子作對,莫不是以為我們武侯府,能夠與趙王府抗衡了?」
宋思妍身後站著青煙。
這丫頭今天穿著一件桃紅色的長衫,小臉撲紅撲紅的。
在她眼中,宋言只怕是個只會惹是生非的主。
「人家都欺負到門上來了,自然不能什麼都不做,就任人宰割吧?」
理是這麼個理,但宋思妍的擔憂,宋言也清楚。
「姐姐是擔心,我從一個火坑,又跳到了另外一個火坑?」
在宋思妍看來,宋言是在與虎謀皮。
「秦般若是靜妃娘娘所出,與三皇子秦牧的關係極好,是當朝的朔風公主。」
公主?
宋言猛然站起身。
這小子……
不是,這女人居然真的女扮男裝?
可怎麼一馬平川啊,難不成是個飛機場?
宋言微微愣神,宋思妍冷哼一聲,
「現在知道怕了?」
回過神來,宋言搖頭苦笑,
「怕倒是不至於,就是不知道,這三皇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宋思妍聞言一怔,不知道宋言為何會提到秦牧。
莫非,這事情是有三皇子在背後推波助瀾?
他一向不問世事,守著一棵榕樹,也極少出楚王府。
「要不要我找他問問?」
「問問?」
宋言一驚,古怪地看著宋思妍,直到後者面頰爬上一抹羞紅,這才嘿嘿笑道:
「姐,你與三皇子很熟?」
「滾!」
宋思妍拂袖,冷著臉就要轉身離去,宋言撇了撇嘴道:
「暫時不用,待我從雁門關回來之前,沒有人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我不利的。」
在惠文帝沒有立下儲君之時,這天京城的朝堂,依舊是一灘渾水。
宋言不會相信,楚王是真的心如止水。
帝王心難測!
有時候,不爭才是爭!
宋思妍頓住腳步,看著宋言一臉不在意的模樣,心中頓時慌亂不堪。
她知道宋言要去雁門關,這是聖上的旨意。
她也知道,此去雁門關,會有危險。
「北荒要對你不利?」
「北荒自然不會輕易歸還雁門關,但他們也需要大燕的糧食,危險肯定是有,但還能應付。」
宋言沉吟之後,給了宋思妍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宋思妍極為聰慧,若是直接與她說沒有危險,那她必然能夠看出端倪。
與其如此,倒不如稍微透露,也好讓她心安。
明面上敵人不可怕,宋言擔心的是有人背後捅刀子。
待宋思妍離開,宋言再次靠坐在搖椅上。
不多時,陳三偷偷摸到了宋言身邊,低聲道:
「二公子,那人抓到了,現在就關在偏遠的廂房裡。」
「可有人看見了?」
宋言抬眼,目光落在陳三身上。
「小人仔細查探過,從偏門進的府邸,沒人發現。」
「好,帶我過去。」
二人來到偏院的廂房,那人被困得嚴嚴實實,嘴裡塞著一塊破布,搖晃個不停。
宋言命人取下他口中的破布的同時,問道:
「嘴裡沒有含什麼毒藥之類的吧?」
「沒有。」
陳三搖頭,
「這廝惜命得很,還沒來得及問,幾乎就都招了。」
「二公子饒命啊。」
他身上的繩子還沒解開,跪在宋言面前,連連磕頭。
「我問你答,明白?」
「是是,小人只要知道的,絕不敢隱瞞。」
見宋言殺氣騰騰,他哪裡還敢有半句反抗。
「你是何人?」
「小人是泓縣申家的護衛。」
泓縣申家!
那不是申氏的娘家嗎?
宋言瞳孔微微一縮,這人便是那日在秦氏門前鬼鬼祟祟,宋言與大壯追出去,跑沒影的那人。
一直潛藏在醉望樓中。
只是,醉望樓如今也悽慘得很,他一邊隱藏身份,一邊還要偷偷監視秦氏,終於被陳三逮了正著。
「誰讓你監視秦氏的?」
「是申二爺。」
申炳?
果然,當初謀劃想要宋言身敗名裂,唆使宋言將城外莊園的農戶祭祀的,就是申氏。
與宋言的外室秦氏裡應外合,真是狠毒啊。
「申炳現在身在何處?秦氏又在何處?」
「申二爺見二公子逢凶化吉之後,便回了泓縣,小人也是受命,留在天京打探秦氏的消息的。」
「秦氏去了哪裡?」
「小人也不知道秦氏去了哪裡。」
「提出去殺了吧。」
宋言冷哼一聲,那人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求饒,
「二公子饒命啊,小人真的不知道,那日本來要帶著秦氏去城外打殺了,可這女人精明得很,半路跑了,至今也沒有找到。」
跑了?
記憶中,秦氏確實精明得很。
想來也是看出了端倪,這才跑的。
「那老道士呢?也是申炳找來的?」
「那老道士不是申二爺找來的,是他找上二爺的。」
宋言眉頭微皺,心中對不問道士的身份越發的好奇。
既然是他主動找上門的,那與申氏怕是沒有太大關聯。
「在城外刺殺我的,可是申炳?」
「不是……小人怎敢刺殺二公子啊。」
既然不是……那怕是與不問有關!
宋言走出廂房,又對陳三叮囑了幾句,便獨自離開。
有必要給申氏提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