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鐵門猝然被推開。Google搜索
李昭慶看到映入眼帘的一幕,頓時驚怒交加。
「嫣兒!」
陸雲卿理了理不太合身的衣服,蹙著眉頭回頭,似是看到了大伯過來,她眉間舒展了一些,委屈道:「大伯。」
李昭慶看到陸雲卿臉上的紅印子,心中怒火愈發高漲。
「怎麼回事?是誰打了你?!」
李昭慶說著,低頭看到昏迷在草蓆上的「陸雲卿」,立刻聯想到了什麼。
「這個賤人!」
李昭慶上前就要親手報復「陸雲卿」,卻被陸雲卿拉住,輕聲道:「算了,她還有用,嫣兒已經動過手了。此事也怪嫣兒大意,好在獄卒在身邊,倒也沒出岔子。」
李昭慶聞言臉色緩和許多,一臉心疼地看著自家侄女臉上的印子,忍不住責怪道:「你這次怎的如此莽撞?單獨來見陸雲卿,也不怕遇到危險?」
「嫣兒這不是好好的嗎?」
陸雲卿淺淺一笑,手掌一翻露出掌心的墨玉梅花令,又很快收起。
「我是為此物而來,人多了反而不好。」
李昭慶看到此物,臉色微凝,還沒發問,便聽陸雲卿又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大伯,我們回去再說。」
「好!」
李昭慶滿心好奇,牢中夜裡燈光昏暗,竟沒發覺站在眼前的侄女比起之前要稍微矮一點,瘦一點。
「環兒,愣著幹什麼?還不扶著小姐出去?!」
見站在一邊的丫鬟還在發愣,他訓斥一聲,環兒身子微顫,不敢抬頭看李昭慶的臉,上前攙住陸雲卿,小手還在微微發抖。
陸雲卿感受到她的害怕,唇角微勾,也不說什麼,徑直離開。
環兒看到她嘴角的那一縷笑意,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那樣的笑,跟真小姐好像。
李昭慶和陸雲卿走在前面,楊氏瞥了一眼牢房內昏迷不醒的「陸雲卿」,微微搖頭,連忙跟了上去。
待得所有人離開後,大牢重新歸入冷清。
王四站在牢房門前,冷冷盯著躺在草蓆上被縛住雙手的「陸雲卿」,不知過了多久,「陸雲卿」悠悠轉醒。
「我……這是……」
李紅嫣掙扎著坐起來,腦子還有些迷糊,她看到站在牢房外的王四,眼孔陡然緊鎖,昏迷之前的一幕幕立刻湧入腦海中。
放我出去!
這句話到了李紅嫣嘴邊,卻成了「啊啊啊……」
我的聲音?!
李紅嫣這才發現自己啞了,只能發出單調的「啊啊啊」聲,即便聲調有起伏,又有誰能聽得懂她說話?
「啊啊啊!」
「啊啊啊!!!」
李紅嫣急得眼睛瞳孔,嘶啞的聲音迴蕩在幽暗走廊中,直到她精疲力盡,站在牢房外的王四才幽幽開口。
「別掙扎了。」
李紅嫣的聲音戛然而止,雙眼死死盯著王四,幾欲噬人。
「惡人自有惡報。」
王四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低笑道:「小姐,當你接收萬春坊生意的那一天起,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若是沒有陸姑娘搭救,小人的家早就破了。那一切都是拜你所賜,現在……你也該嘗嘗作孽結下的苦果了。」
李紅嫣氣瘋了。
她完全想不通只是昏過去了片刻,她怎麼就從堂堂李家小姐,成為階下囚了?!
而且這個囚籠,還是自家的州府大牢!
大伯發現了,不會來救他嗎?
「啊啊啊啊啊……(王四,等我出去,一定殺了你!)」
王四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也沒必要聽懂,他快步離開了大牢鎖好鐵門,去茅廁喊醒了差點跌進糞坑的「酒鬼」。
「酒鬼」此刻還是懵的,他沒看到是什麼人打了他悶棍。
「你怎麼出個恭都能睡著?趕緊回去!」
王四一臉晦氣地說道。
「酒鬼」撓了撓頭,為了不丟人,下意識就隱瞞了被人打悶棍的事實,笑道:「馬上走馬上走!也不知道白天吃什麼了,我給拉暈過去……」
「你可長點心吧,對了方才小姐過來,我受到賞識,以後都不用做獄卒了。」
「這麼好?!」
「酒鬼」聞言愣了愣,旋即一臉懊悔,他怎麼就挑在今天拉肚子,倒霉!
處理好「酒鬼」這邊,王四收拾一番連夜出了城,在城外等待大半夜的母女看到他過來,心中擔憂瞬間煙消雲散。
片刻後,一輛馬車駛離了陸州城,興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
州府私宅。
陸雲卿回來後,並未去前堂見李昭慶,而是先回了自己閨房,照著對李紅嫣的印象,墊高了鞋墊,又在內襯多撐了幾件衣服,一邊讓環兒動手整理髮髻。
「環兒,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該明白。」
陸雲卿平靜地看著鏡中的丫鬟,「你若是敢暴露我的身份,即便是死,我也來得及拉你一起陪葬,若是不信,儘管試試!」
「環兒不敢!」
環兒臉色發白,之前陸雲卿在牢房中的狠辣模樣,已經將她嚇到了,此刻哪裡還能升得起反抗的心思。
她從小跟在李紅嫣身邊,自是有樣學樣,心是冷的,李紅嫣殺的人太多了,她侍奉在身邊一直都是提心弔膽,哪裡有什麼主僕之情。
「那就好,先把臉上的汗擦擦,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待會兒去見大伯,記得少說,多做,別露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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