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烈風看到陸雲卿也是一呆,他比其三叔來對陸雲卿多了一分了解,卻也從未見過對方如此裝扮,興許是熟悉一些,他倒是沒有三叔那種感覺,只是覺得……好美!
司烈風暗自咋舌,此刻竟有些後悔自己沒怎麼讀書,一時間竟想不出多好的詞去讚美,可再想想,好似世間也沒什麼詞語能形容眼前的女子。Google搜索
分明是比男兒還要大膽,還要強大的女子,此刻表露出女子的一面,那極端矛盾的感覺,令司烈風一時間呆住了面孔。
遞風林走了什麼狗屎運,這般奇女子也能遇見?
不過自己運道也不錯,這不也認識了嘛……
「風兄,何事出神?」
陸雲卿朱唇輕啟,嗓音婉轉,總算將叔侄二人神遊物外的心思拉了回來。
而與此同時,門前的通報聲也高高響起。
「丘里氏族外門長老,鸞鈴商會第五管事到!」
「不好!」
司烈龔回過神聽到這一聲,頓時臉色驟變,自己這一愣神,竟然錯過了最後進入宴場的機會!
可這能怪誰呢?
司烈龔恨恨地看了一眼薛守,責怪地話卻是不好說出口,方才時間還算充裕,若非自己兩人發愣,都還來得及。
「這麼快就開始入場了?」
陸雲卿回頭看到丘里燕下輦的背影,語氣驚訝,表情卻沒有多少波動。
然而她站在最前面,司烈龔只是聽到了聲音,卻看不見她的表情,他忍不住哼了一聲,「若非你們耽擱了時辰,我們也不會落得如此!」
他還是忍不住責怪了,一想到因為這點小疏漏,錯失了最後一次尋找靠山的機會,司烈龔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他怎麼就這麼倒霉?
這半年來魔槍游為了在裂口站穩腳跟,從他這裡撈走了多少好處,還沒賺回來魔槍游就倒了,緊接著又出了這檔子事,即便他多年來歷經風雨,此刻心態也是有些崩了。
可就這麼離開?
司烈龔緊緊盯著大門,眼中泛出濃濃的不甘。
怎麼可能!
「龔管事若是不介意,和我一起最後進去如何?」
耳邊忽然傳來陸雲卿的聲音,司烈龔猛地抬頭,撞見對方的笑臉,他頓時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對啊三叔,咱們最後溜進去!」
司烈風臉上的苦惱之色一掃而空,「等到那些大人物全都到了,我們等一等,等門口的熱度過去,沒人再關注了,我們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即便於禮不合,只要看見的人少,也不會有什麼說什麼。再說了,到那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大人物身上呢,誰會看我們啊。」
司烈龔本來覺得極為不妥,可聽司烈風這麼一說,倒是覺得機會不小,不由點了點頭,隨後抬頭再看陸雲卿,不咸不淡地道:「你這丫頭頭腦轉得倒快,不枉我侄兒栽培你一場。」
薛守聞言當即面色一冷,正要開口,就被陸雲卿揮手制止。
「龔管事所言極是,那我們……就在這裡等等吧。」
陸雲卿微微一笑,隨後隨後戴上了面紗,不過其綽約的風姿還是引得周圍前來看熱鬧的行人時不時看一眼。
不多時,又有一輛輦行來,四角掛著鈴鐺,上面刻著皇室特有的印記。
大門前的禮侍見到,立刻精神一振,大聲喊道:「司蒙皇室,八鳩王到!」
司蒙鳩身著金色華服,下輦,目光掃過周圍街道,忽然在街道對面的白衣女子身上頓了一下。
那女子看著,怎麼那麼像雲麓?
他也沒有多看,雖然不知道陸雲卿搞得什麼名堂,卻也不在意,今日宴會為她而設,因此她本就該壓軸出場,興許是來得早了,在路邊看看風景?
司蒙鳩壓下心中古怪的念頭,走進了府邸大門。
緊接著,遞風岳和丘里若風前後腳到來,兩人同樣看到了陸雲卿,皆是心照不宣地先進門去。
丘里若風走在前面,遞風岳在後,作為聖堂軍統領,他當有此地位。
不過其他人卻不這麼想。
「那是聖堂軍同齡,丘里若風!」
司烈風兩眼放光,「裂口城就他最厲害,他應該就是最後一個。」
陸雲卿聞言笑了笑,「那我們走吧。」
言罷,也不等兩人反應,直接和薛守向大門走去。
司烈風臉色微變,連忙追過去,「不行啊雲麓!咱們再等等,現在門口人還沒散呢!」
他不敢說大聲,只當是陸雲卿沒聽見,心中急的冒火,頓時顧不得什麼,快走幾步來到陸雲卿身邊,忍不住小聲埋怨道:「這次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這個蠢貨!」
司烈龔暗罵一聲,也追上了隊伍,他罵得卻不是陸雲卿,而是司烈風。
「此二人要送死,就讓他們去好了,你湊什麼熱鬧?!要是今天能活著走出去,看老子不打死你!」
聽到耳邊三叔的罵聲,司烈風翻了個白眼。
來都來了。
而且雲麓又不蠢,既然能這麼淡定,肯定有依仗,他眼睛又不瞎,豈能看不出來?
門前圍觀的人群本已快要散去,看到丘里若風之後竟還有人來,不由紛紛止住腳步,瞪大雙眼看著四人。
「這些是什麼人啊?」
「居然敢在統領大人之後過來,膽大包天啊!」
「噓!別說了,沒看到府里的人都看過來了?」
數百雙眼睛同時匯聚到身上,司烈龔和司烈風都是忍不住頭皮發麻,他們不是沒見過大場面,可有這麼多大人物當面的,還是頭一次!
司烈風看到原本入府的丘里若風和遞風岳回頭,看到了門前的禮侍臉色微變,心中咯噔一聲。
雲麓不會真的毫無準備,直接莽進來的吧?
司烈龔嚇得面無人色,腳下踩的仿佛不是地面,而是刀尖,步步驚心。
正當兩叔侄驚懼交加之刻,那微微變色的禮侍,忽然站直了身軀,用比方才還要大的嗓門兒高喊道:
「雲海脈主到!」
一聲出,風雲變幻。
「雲海新主?」
此聲一出,府邸宴場內倏然一靜,無數人的目光霎那間投向門前的白衣女子身上。
「她就是雲海新主?」
「那個敗魔槍游,鎮壓丘里雄的雲海新主?」
「竟是女子!」
「還這般年輕!」
「不會是假的吧?」
「雲麓……莫非她就是告示上排在第一位的雲麓?」
短暫的寂靜後,宴場嘈雜聲頓起,轉眼變得比鬧市還要熱鬧。
而站在陸雲卿身邊的司烈風和司烈龔已經懵了。
他們聽到了什麼?
雲海新主???
司烈風僵硬地轉過頭,看著陸雲卿的側臉,乾巴巴地問道:「雲麓……你是那個雲麓?」
司烈風還敢出聲詢問,司烈龔卻是一聲不吭,神色恍惚地看著周圍。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小風隨手收的一名五品采事,變成了雲麓新主?
此刻的地面不是刀尖了,而是棉花,踩著軟乎乎的,仿佛身在夢中。
陸雲卿沒有回答司烈風,只是輕笑一聲,對著走來的丘里若風和遞風岳兩人略一頷首以作招呼,「看來二位傷勢已經痊癒了。」
遞風岳呵呵一笑,抱拳道:「承蒙脈主照顧,猙兄已在大堂恭候多時了,咱們現在就進去?」
丘里若風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眼底掠過一絲複雜,壓下那不該有的想法。
心中卻是對那不曾謀面的男人,越發羨慕嫉妒起來。
司烈風看到這一幕,早就驚得連話都不會說了,現在他哪裡還需要回答,眼前的一切無不證明著,雲麓真的就是那個雲麓!
淘金地風起雲湧的源頭,導致他們司烈家損失慘重,奔波不斷的罪魁禍事,居然就是雲麓!
這時,丘里若風也注意到陸雲卿身邊出了薛守,又多出了兩人,只是兩人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不對勁,好似嚇傻了。
他蹙了蹙眉,「這二位是?」
「朋友。」
陸雲卿沒有多言,轉頭說道:「風兄,勞煩你和龔管事在外面的宴場落座,裡面的宴位,你們不方便。」
司烈風呆呆地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不方便,裡面坐著的不是巨頭,就是一方商會之主,他們兩個外來客哪裡有資格。
本來他們兩個,甚至可能坐到最外面的末席,與資歷最低的五品管事坐到一起。
不為其他,只因為他們是魔槍游的人啊!
不過現在他們沾了光,位置肯定是不同了。
果然,自陸雲卿和丘里若風離開後,他們兩個人和薛守被安排在宴場最前面的席位,左右皆是各家的嫡系管事。
司烈風坐下來,看了看周圍的人,頓時恍然懂了。
懂了陸雲卿的目的。
最近他收集到的消息不是說雲麓搶了魔槍游的管事位置,現在缺人打理商會內務嗎?
機會啊!
司烈風的兩眼登時亮了,看向三叔,「三叔,踏破鐵鞋無覓處啊,這靠山自己不就來了?」
司烈龔眉頭緊蹙,他此刻也緩過神來,心中苦笑一聲。
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了,對方故意帶著自己兩人進來,強行給他們打上了陣營標記,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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