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
眾人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厲喝。Google搜索
緊接著大批身著黃色胄甲的侍衛從外面湧進來,將魔槍游等人團團包圍,如此一來,陸雲卿這邊的人數劣勢不再,甚至還略有超出魔槍游。
魔槍游面色極冷,看著從外面悠悠踏步而來的太子司蒙澗,心下微沉。
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如今這畫面,是以才從中挑撥離間,就算司蒙澗不信,只要他和雲海一脈出現隔閡,不前來相幫,自己就贏了一半。
誰知其人就算收到了那麼不友好的信,竟還是來了。
念及此處,魔槍游冷哼一聲,「堂堂太子,竟也自降身份摻和進這江湖紛爭當中,也不嫌丟了皇家的臉面?」
司蒙澗聞言臉上笑容頓時更為濃郁,「本太子與雲麓姑娘本為至交好友,如今只是以私人身份前來助拳,何來自降身份一說?倒是游長老玩的那處把戲,才算是丟人現眼吧?」
聽到這句話,魔槍游心知自己的算計已經被對方看透,冷哼一聲也不繼續在此話題上糾纏,沉聲道:「司蒙澗,別欺人太甚!老夫早年與雲海一脈丘裏海早有交易,這拍賣分潤當有老夫一半,如今雲海一脈換了新主,居然來一個死不認帳!老夫來討一個公道也不行嗎?!」
陸雲卿聽到這裡,頓時出聲道:「游長老,你方才可不是這麼說的。在場的所有英雄豪傑都能作證,你方才分明對天發誓,說與我雲海一脈沒有半點瓜葛,如今又出爾反爾,難不成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當成了傻子麼?」
魔槍游心裡咯噔一聲,他竟在不知不覺間被此女算計了一番。
江湖散客們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虧他們如此信任魔槍游,沒想到其人真的在說謊,意圖利用他們。
若非太子殿下及時現身,他們就要做了魔槍游手中的刀了,即便是沖向敵人云海一脈,被人利用,他們也是萬萬不願的。
被當場戲耍,當即有人怒道:「魔槍游!!你個奸佞小人,虧我等這般信任你!」
「想要拿我們去試對方的刀,也要看我們答不答應!這般欺騙我等,你當我等脾氣都是泥巴捏的?!」
「魔槍游,老子去你奶奶的……」
場中辱罵聲一片,連走在外面街道上的行人都能隱隱聽見,魔槍游一張老臉早就漲成了豬肝色,氣急敗壞得喝道:「住嘴!一群貪生怕死的烏合之眾,若想繼續活命,老夫勸你們嘴上積點德。老夫掌管裂口十萬軍隊,豈是你等所能編排?!」
這般威脅的話道出,頓時使得場中的罵聲戛然而止。
不少人臉上都浮現出退卻之意,十萬大軍的首領,實在不是他們所能得罪得起的。
這時,陸雲卿卻又拆台道:「游長老掌管十萬大軍,怎麼不見長老將他們都帶過來?到時小女子別說是拍賣分潤,整個拍賣的收益,長老盡可拿去。」
魔槍游麵皮子極度抽搐,「雲麓,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陸雲卿似乎根本沒聽到魔槍游的威脅,接著說道:「據小女子所知,鸞鈴商會還管不到軍隊的頭上,游長老身為鸞鈴商會的二品管事,在裂口享有經營權,但說道掌管十萬大軍……不知真正的大軍同齡可答應?」
魔槍游攥緊手中長槍,死死盯著陸雲卿,盡力不去聽周圍重新掀起的謾罵聲,他不確定這是否又是陸雲卿設下的陷阱,為的就是吸引他主動出手。
主動,就是落了下乘,他理虧,若是就此又敗在太子司蒙澗手中,他都無處說理。
良久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心頭的火氣,聲音僵硬而陰冷,「雲麓,你到底要怎麼樣?老夫與雲海一脈的交易雖是隱秘,但事實就是如此,丘裏海沒有老夫的幫襯,根本得不到這批貨。照原來的協議,老夫應該占九成分潤!如今只占一半,已經給你天大的面子!若是這還不答應,你劃下道來,老夫接著就是。」
啪啪啪……
掌聲忽然自外面響起,緊接著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過來,「卻不曾想雲海一脈的拍賣背後,還藏著這般秘密。」
魔槍游臉色又是一變,眼見轉角處出現緣昭麟的身影,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不過,沉重歸沉重,他卻還沒有放棄希望,緣昭麟話語間並沒有明顯相幫雲麓的意思,他小心措辭著開口:「麟少主今日怎麼也想著來湊熱鬧?」
緣昭麟沒有去看陸雲卿,聲音清淡,「修煉閒暇,左右無事,索性過來看戲。」
魔槍游聽起話中淡漠偏多,心下頓時起了定計,表面還拉著客套話,私底下卻是傳音道:「麟少主,不知那雲麓給你分潤多少?」
緣昭麟目光一閃,回應道:「不過是名義上的參與,並無利潤分成。」
魔槍游一聽頓時大喜,沒想到那雲麓如此貪婪,這確是給了他可乘之機。
他連忙繼續傳音道:「麟少主,雖說你在族中不缺資源,但錢財資源,自然是不嫌棄多的。那雲麓不過一個散人出身,她有什麼資格獨攬大部分拍賣分潤?!麟少主不如反過來支持老夫,老夫至少給你三個數,少主以為如何?」
緣昭麟眼底划過一抹譏諷,傳音卻帶著幾分意動之色,「你當真捨得?」
「這有什麼捨不得?!」
魔槍游回應得極為爽快,心裡卻在滴血,然而為了在此奪得主動權,他也顧不得許多了。
緣昭麟忽然覺得魔槍游有些可憐,他就像是一隻粘在蜘蛛網上的蟲子,不論現在如何掙扎,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雲麓設下的局,以有心算無心,根本無解。
不過話雖如此,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魔槍游收留了魔槍杵,他可對其人沒有半分憐憫。
「既是如此,雲麓有太子相幫,你不能強行動手。」
緣昭麟話鋒一轉,似是句句都在為其著想,「我這裡有一計策,不知長老可願聽?」
魔槍游正愁沒辦法破局,提高到緣昭麟這般說,立刻心神微振,「願聞其詳!」
「這卻是小道消息,那雲麓擅長醫術一道,聽聞對控制人心的惑神之法也頗有造詣,對此之一道必是信心十足,然而那壓軸的奴隸身上卻有一物……話已至此,其中真假我也不能全然確定,長老可自行斟酌。」
魔槍游聽著眸光漸漸亮起,他絲毫不懷疑對方話中真假。
緣昭麟是何人,那可是緣昭氏族高高在上的第一大弟子,眼下緣昭舞已為他親手所殺,其人成為緣昭氏,乃是板上釘釘之事!
這樣的人物,自然有自己的信息渠道,知道一些秘密再正常不過,眼下沒有把話說死,不過是習慣性的自謙罷了。
念及此處,魔槍游報拳笑道:「麟少主不愧為大弟子出身,見識果真不凡,既然是來看熱鬧,就請讓到一邊,接下來可是有一場好戲容少主品鑑!」
他轉過身,冷眼望向陸雲卿,「雲麓!久聞你蠱惑人心的手段頗為厲害,老夫今日就與你一場豪賭,不知你可敢接?」
陸雲卿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有何不敢?」
魚兒上鉤了,她還留有一道後手,以防魔槍游不信緣昭麟的話,然而其人卻是絲毫不懷疑,比想像中好騙多了。
這卻是緣昭麟和司蒙澗的身份太具有欺騙性,誰能想動像大弟子和太子這般尊貴的人物,會聽一個出身散人的女子的話,合起伙來騙人呢?
魔槍游哈哈一笑,「好!雲麓脈主果真是女中豪傑,老夫自當奉陪。」
陸雲卿邪睨了一眼司蒙澗與緣昭麟,說道:「在場二位,都是我雲海一脈的貴客,更是合作之方,若就此見證頗為不妥,何不多情一些人來?」
「不用!」
魔槍游哪裡容得陸雲卿拖延時間,哼聲道:「出了二位殿下,此處不還是有被雲麓脈主挑撥離間的散客麼?這些人來自五湖四海,與你我又都關係不和,想來定能作出公正的判斷,將今日之事傳播開去。」
陸雲卿微微頷首,視線投向江湖散客們,溫聲道:「諸位同道以為如何?」
江湖散客們面面相覷不久,頓時有人站出來抱拳道:「雲麓脈主還請放心,我等雖有恩怨,但事情一碼歸一碼,今日賭鬥結果,我等秉公持正散播開去。」
「是極!」
「雲麓脈主還請放心!」
「雲麓脈主,我看著老雜毛早就不爽了,你定要贏了他才好!」
「……」
魔槍游聽到這句話,臉色終於繃不住了,微微抽搐。
這群人到底是跟誰有仇?
怎麼不想著找雲麓報仇,反而還支持起她來了?
魔槍游卻是不知,這些江湖散客們雖然與雲海一脈有仇,卻不是血海深仇,只是利益糾葛,如今看到丘裏海已死,本欲過來秋後算帳。
然而再被魔槍游一陣羞辱之後,又得知雲海一脈的新主與他們出身相同,亦是散人,心中的仇恨立馬便消散了大半,甚至覺得雲海一脈已經被他們散人全數占了去,等若大仇得報了。
這恨意一消,他們心裡最不喜的人,自然就成了魔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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