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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蒙澗點了點頭,吩咐獄老將所有人都籠罩進成天之牢,這一方寶物足可抵擋神魂侵襲,若那凶人真的拋棄肉身出來,與寶物對耗是極不明智的行為,若是就此逃開,仙府封閉,其被府靈追殺,也活不了多久。
與封魔池那一次不同,獄老準備充分,遞風墨還拿出不少古靈石支援,足夠維持寶物運轉很長時間。
眾人在成天之牢安頓下來,等待最終戰果的到來。
司蒙澗不經意間卻是瞥見十二弟靠在柵欄邊上,兩眼霧蒙蒙地看著那上清池,神色竟有些哀傷。
他心中一動,走過去安慰道:「放心吧,我們一定能活著出去!哥哥向你保證。」
司蒙鳴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裡透著一絲無聲的質問,「那雲麓姐姐呢?」
司蒙澗頓時哽住,臉色有些不自然。
司蒙鳴又轉過視線,落在緣昭麟,落在遞風墨等人身上。
那一張張若無其事的臉,看得他眼眸更黯,皇室出身,大族出身真就能如此絕情嗎?
「十二皇子殿下,此乃是雲麓姑娘自己的選擇,你怎能怪罪太子殿下?」
獄老冷著臉出聲,語氣帶著幾分訓斥,這十二皇子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這次皇室安排他過來,無非是為了培養他,想其日後為太子所用,成為太子手中的劍,可不是讓他來以下犯上的。
「我……」司蒙鳴抿緊嘴唇,忍住眼淚。
「魏爺爺,你話說得重了。」
司蒙澗蹙眉,獄老立馬告歉一聲,收回視線繼續維持成天之老,只是道歉裡面卻沒多少誠意,都是用來應付司蒙澗的要求罷了。
司蒙澗看司蒙鳴這麼牴觸,也是頭疼,他看好司蒙鳴,的確想要培養他,也是給他自己一個機會,令他不至於爛在皇宮當中。
可司蒙鳴畢竟年紀太小,外界的變化對他所有刺激都會放大。
雲麓這件事……別說他,就是自己在得知雲麓主動要求下上清池,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實在也怪不得司蒙鳴心裡會產生芥蒂。
日後司蒙鳴要為他所用,必須是真心為他著想,站在他這一邊,兩人之間不能有隔閡,芥蒂自然也不能存在。
念及此處,司蒙澗在司蒙鳴旁邊坐下來,溫聲道:「十二弟,你覺得雲麓姑娘實力如何?」
「自然是厲害的!」
司蒙鳴立刻說道:「她能比我上去更高的台階,還將魔槍杵打傷,她比魔槍杵也要厲害的多。」
司蒙鳴說著,有意隱瞞了魔槍杵襲擊自己的事情,他不願給太子哥哥添麻煩。而報恩一說……
司蒙鳴神色悵然地看著上清池。
這輩子還有機會報恩嗎?
「哦?」
司蒙澗沒想到雲麓和魔槍杵還打過一場,下意識看向盤坐在遠處的魔槍杵,同一時間看過去的,還有偷聽的眾人。
魔槍杵自己也在偷聽,陡然聽到這句話,麵皮子抽了抽,緊閉雙眼打坐調息,權當做沒有發現。
緣昭舞看破了這點,心中暗笑,魔槍氏族的面子,都快要被他丟光了。
笑過後,她卻又忍不住蹙了蹙,她心中對緣昭麟已經起了殺意,然而現在緣昭玄就在旁邊,她斷是無機會下手的,只能等之後混亂起來再尋找時機了。
對雲麓和魔槍杵之間的事,司蒙澗無意深究,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安慰弟弟上,聞言沉吟不久,便道:「既然如此,你也要相信她。雲麓姑娘一路走來,行事從容遊刃有餘,她自己主動要求下上清池,當是有把握活著出來,否則……我等不過萍水相逢,她又非慈悲心泛濫之心,何至於捨棄自己的性命救下我等?」
司蒙鳴聽到這裡,一雙暗淡的眸子霎時亮了起來,「太子哥哥,你說得有道理,是弟弟想差了,雲麓姐姐又不是遞風白,她不是那麼衝動的人。」
正在偷聽的遞風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很想反駁,可他現在是偷聽,反駁說出口丟的就是大臉了。
只是雲麓……
遞風白低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兩肩,他喜好結交青年才俊,雲麓當時這幾年他見過的最厲害的女修者,可謂是智勇雙全,實力也不差。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冒險為她拖延時間。
可是這次,雲麓或許真有那麼點小手段,在上清池內短時間內維持性命,可想要活著出來……這卻是散人修者的不足了。
遞風白嘆息一聲。
雲麓啊雲麓,你未免也太小看上清池的威力了。
要知道,一縷上清氣就能讓一個無望突破地靈的三十六竅修者成下三品地靈,此處可是有足足數方的大池子。就算開了上三百個竅穴,恐怕也撐不住這般兇猛的灌注啊!
眾人知道司蒙澗這番話,只是純粹的安慰,因而都沒有開口反駁,唯獨緣昭麟目光一閃。
他是唯一知道雲麓與府靈之間關係的人,更是唯一知曉雲麓是依靠自己的實力在第一關橫衝直撞,而不是如獄老等人所想,是走了府靈的後門。
聽獄老等人所言,這雲麓分明靠自己的力量走到了五十多層,甚至更高。
以他開竅二百一十六條,尚且只能走到第三十三層,走到五十多層,那又得開竅多少?
雖說開竅越往後,難度便越大,所能承受的壓力也越多,但第一關里,每一層台階比之前一層,壓力同樣是呈現出幾何式遞升,所以他推測雲麓開竅的數量,極有可能接近三百!
這可是古時修者才能達到的開竅數量,若是其人能藉助上清池突破至上三品地靈,說不定還真能將此池吸攝一空,活著從裡面走出來。
可走出來是一方面,他也沒忘了上清池裡面還有一個凶人,雲麓此番計策,對敵人狠,對自己何嘗不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若是她能活著從上清池出來,未來左右局勢的巨頭,當有她的一個位置!
緣昭麟想到這裡,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般猜測說出來未免駭人聽聞,他也不喜廢話,只靜靜看著,心中卻在考慮自己與雲麓結交的可能性,他所求乃是緣昭一族族長,與雲麓沒有利益衝突,自然存在合作的可能。
只是什麼樣的利益,才能打動她的心呢?
緣昭麟一時間想到了許多,忽然聽到旁邊的遞風白嘆了口氣,「白霧越來越濃了,也不知現在的上清池裡面戰況如何。」
緣昭麟目光一閃,不曾出聲。
……
「丘里暗」在落入池水的那一刻,臉色就變了,無處不在充沛元氣,爭先恐後地通過毛孔鑽入身體內,只在短短一個瞬間,被他反覆祭煉過的丹田就開始脹得隱隱作痛。
「上清池?!」
「丘里暗」豁然抬頭,面容猙獰,「曹老鬼居然還藏著這般好東西。」
「你果然是與此間府主是同一時期的人物,敢問尊姓大名?」
身後傳來淡然的清冷女聲,丘里暗猛地轉過身,看到其人正是第一個跳下上清池引他入局的陸雲卿,不禁冷笑:「能待在上清池裡這麼久……如此根基,如此根基,便是我生前也無可比擬,可惜入了如此龐大的上清池……府靈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不惜性命也要葬送我殘魂?」
陸雲卿歪頭打量一眼丘里暗,微微一笑,「我拖延時間,尚有緣由。前輩拖延時間又為何?難不成是有手段脫離上清池,還是捨棄肉身神魂遁逃?」
她唇角微微一勾,「如此明顯的漏洞,府靈又怎麼會忘記呢?」
丘里暗臉色不變,心神卻是倏然下沉,他挾過一縷白霧放在鼻間嗅了嗅,立刻明白府靈用的是什麼手段。
困魂煙,配合束縛身法的陣法,當真是天羅地網,令他無處可逃。
他再不言語,二話不說沖向陸雲卿,探爪抓向陸雲卿脖子,眼裡殺機滿布。
他毫不懷疑,此女根基如此身後,定然就是府靈暗中培養的主人。
只要殺了她,府靈必定出現破綻,只消能出去,他必定毀滅此間洞府中的一切,以消心頭之恨!
俯衝的身形掀起巨浪,陸雲卿冷麵如冰,卻是不閃不避,指尖一抹乾坤戒,抽出千星劍迎上去!
最後五枚竅穴正如同無底洞一般吸收上清氣,絲毫沒有滿盈的意思,她身體暫時沒有自爆的風險,然而上清氣附帶的一個燥然之氣卻縈繞在心頭,正需要借一場沒有後路的死斗宣洩出去!
下一刻,劍爪相觸!
嘩啦一聲,下三品千星劍徑直爆裂成漫天碎片飆射向四方,又被上清氣裹挾落入池中。
「丘里暗」手掌卻只是頓了頓,隨後去是未減,電光火石間一爪印在陸雲卿胸膛!
轟!
陸雲卿胸膛直接塌陷下去,張口噴出一團血霧,瞬息被轟入池水中消失不見,染紅了周圍的池水。
「主人!」
府靈驚呼,面露焦急。
她很想幫忙,然而上清池裡的鬥爭她根本無法摻和,更何況她還要維持外面的陣法,防止這凶人逃出去大開殺戒,到那時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後果不堪設想。
一切都只能靠陸雲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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