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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蒙澗見人情這麼輕易就能還回去,自然大為歡喜,「衛十,你帶下面的人都出去!務必保護好雲海一脈,若是少了一人,我拿你是問!」
緣昭顏聞言小臉微變,咬緊下唇垂著頭不敢出聲,心中卻是恨極了。陸雲卿這一步直接絕了她的念想,她不可能為了殺雲海一脈的人去得罪司蒙澗。
可她心中的恨意又要如何發泄?
雲麓……
緣昭顏心中咀嚼著這個名字,眼裡掠過陰毒之色。
是了,她不能失去耐心,這次不能,還有下次。大兄絕不會喜歡這等出身卑賤的女子,她乃緣昭本家,對付一個散人修者,以後多的是辦法。
司蒙澗一動,其他大族剩下的人也無意留下,皆是決議一同離開,以免平白在此損失人手。
骨槍杵見事不可為,本想就此離開,卻忽然被陸雲卿叫住,「杵兄,何必急著離開?」
骨槍杵腳步一頓,回頭驀然發覺有一道藍光射來,他立刻抬手接過,攤開手一看,竟是一把古靈石。
骨槍杵眸光頓時一凝,抬頭看向陸雲卿,卻見後者只是微微一笑,沒有任何提要求的意思。
兩個人情了。
骨槍杵猶豫了一下,收好古靈石,道:「墨兄,在下亦借精舍一用。」
遞風墨深深看了一眼陸雲卿,點頭道:「可。」
緣昭麟本以為待得陸雲卿上了精舍,骨槍杵離開後,自己會是唯一沒能還上人情的人,沒想到陸雲卿居然能拿出古靈石來,見遞風墨的算盤落空,他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緣昭顏,你也帶四人留下。」
緣昭顏聞言先是一怔,繼而大喜,忙時盈盈一拜,美眸里儘是喜不自勝,「多謝大兄!」
大兄果真還是最疼她的。
作出決定後,每一方勢力都各自分為兩隊。
陸雲卿留下了林正,丘裏海,上厲氏,還有一名叫夢言田的女子,此人在丘裏海結義金蘭中排行第五,擅長一手趨吉避凶的測算之術,因而被特意留下來,其餘人等皆跟著司蒙澗的人離開了。
除卻陸雲卿和魔槍杵,緣昭麟,司蒙澗,遞風氏兩兄弟,以及丘里暗,竟皆留下兩個隊伍來。
丘里暗似是放棄了爭奪破靈池的心思,索性多要了點人情平衡內心,不過陸雲卿直覺此人當還留有後手,特意多留了一分心思。
林正所言合乎陣理,十分可靠,可遞風墨開始讓精舍空著前後走了一趟,見沒觸發什麼異狀後,才派人上去,一趟趟地送過去。
左右花費了一個時辰,所有人才運送完畢。
陸雲卿是最後一趟,待得她出了山洞通道落地,遞風墨收好精舍,陸雲卿抬頭望見的是一片秀麗山川,天高水遠,隱約可聞見鳥雀之音。
誰個想到,在妖魔氣息下掩埋將近千年的仙府之中,竟還會有如此瑰麗壯觀之景?
「古時修煉文明之鼎盛,果真非是我等所能想像。」
司蒙澗真心實意地驚嘆一聲,其餘人雖不應答,但看起表情便知對這句話相當贊同。
「感慨還是留到出府之後吧。」
陸雲卿微微一笑,指向下山的小路,「此處往下,當是下一門關了。」
司蒙澗當即帶隊下山,其身邊獄老警惕四周,司蒙澗卻是稍稍後退,走到與陸雲卿平齊的位置,笑談道:「聽聞這些個古代遺府,乃是為門下弟子傳承所留,府中關卡也盡皆是用來考驗後輩,是以萬事皆留一線生機。不過誰人也不知仙府是否有識人只能,我等非其族人,若是觸動殺劫,那便是真的痛下殺手了。」
陸雲卿點首,微笑不言。
雖然過來看到的壁畫十分詭異,但不難推斷觸這是人族所留,比起鳳鳥一族的大方,僅是因為妖魔侵染而出現生死危機,留下此仙府的人族明顯要小氣的多,分明是連侵染此間的妖魔都殺絕了。
也不知那混進來的兩個東西,能不能從此府中得了好處。
懸崖險峻,下山的路雖然陡峭危險,但來此處的皆有修為在身,自然不會怕了這點,紛紛如履平地,一直下到山腳下。
「殿下您看!」
忽然一人驚喜出聲,指向遠處。
陸雲卿循著方向看去,便看到遠處白霧氤氳的山谷間,隱約能看見一方池塘的輪廓。
破靈池?!
眾人立時心思浮動起來,上厲氏更是意動,眼中流露出渴求。眼下雲麓雖已穩住雲海一脈的局勢,但沒有地靈階坐鎮終究危險,若他能成地靈……
「稍安勿躁,遠觀不真切,可不一定是破靈池。」
陸雲卿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上厲氏頓時清醒過來,心中微凜,面色恢復沉靜。
陸雲卿卻覺得有些古怪,破靈池雖是上厲氏極度渴求之物,但還不至於如此沉不住氣。
她揚眉視線撇過飄散在四周的白霧,是這些白霧使人心浮氣躁麼?
白霧的影響極其輕微,陸雲卿也不確定其是否真有問題,倒是不好點出,聽到司蒙澗下令往山谷前行,便跟著同往。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
陸雲卿發現那山谷間的情景依然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絲毫沒有清晰,這半個時辰走下來,竟是絲毫沒有接近山谷,反倒有種越走越遠的錯覺。
「怎麼回事?」
隊伍中很快有人警醒過來,遞風白看向林正,「林上師,又是陣法?」
林正蹙著眉頭打量片刻,卻是搖頭道:「周圍沒有絲毫陣法的痕跡。」
「不是陣法?」
遞風白瞳孔縮了縮,下意識看向兄長,卻見兄長正看著緣昭麟。
「麟兄,若是本太子看得不錯,此處該是某種咒術吧?」
司蒙澗直截了當地開口,聲音微冷,「你那位妹妹,倒是好手段。」
「的確是咒術。」
緣昭麟長眉微挑,「不過太子卻是太過高看在下那位族妹了,她雖師承族長,卻還沒本事布置處如此高深的咒術。」
「哦?」
司蒙澗神色微緩,繼而眉頭皺的更緊,「難道是古時咒術?」
緣昭麟緩緩點首,「我們一族的咒術本就是傳自上古遺冊,這裡能遇到咒術並不奇怪。說不定此府主人對咒術一流當有涉獵,而且依我觀之,當是無情道一流。」
司蒙澗聽到這裡,臉色頓時難看了不少,連緣昭麟都這般慎重,此咒術定然非同小可。
現在想來,他倒寧願是緣昭舞在此設了咒術,而不是古時無情道咒術。
「無情道咒術?」
陸雲卿又聽到一個新的名詞,心下念頭轉動。
自混入此界後,她所見到的修煉一道比起東國那界來,高出了何止一籌?手段多樣而詭異,令人防不勝防,也不知那般璀璨的文明,何以尊東國,大夏之流為尊?
還是說妖魔作亂之前的大夏,乃是另一番情景,只是被歷史掩埋太深,看不出原來模樣了?
陸雲卿心念一轉,卻在這時,旁邊有人問起來,「何謂無情道咒術?」
開口的卻是丘里暗,其人似乎決定不爭奪破靈池,行事變得無所顧忌,想知道什麼就直接開口詢問。
緣昭麟深深看了丘里暗一眼,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咒術是比陣法更加詭異可怕的東西,司蒙澗知道以緣昭麟的大局觀,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賣關子,多半是有所顧忌不敢開口,眼線進退無路,只能繼續往前走。
走了約莫有小半日後,陸雲卿步子微不可查地一頓,終於明白緣昭麟的話什麼意思。
就在方才,她的內心中自然而然就知道了破除咒術的辦法。
這卻是咒術本身傳遞給她的信息——殺死視野里的所有人,你就可以破除咒術,到達彼岸,否則咒術加身,頃刻間身死!
這是逼著她大開殺戒?
陸雲卿心下泛起一片涼意,隊伍里尚有數位地靈階,就算是拼命她也不可能殺死所有人,這兩個選擇不論選哪一個,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這時,緣昭麟似乎是破除了某種禁忌,開口道:「必須依照咒言行事,若敢反抗,神仙都救不了你等。不過卻也不是沒有漏洞可鑽……」
陸雲卿聽到這裡,當機立斷,隨意選了一個方向掠行出去!
丘裏海等人大驚,還未來得及出聲,便看到陸雲卿消失在視野中,再也尋不見了。
「怎麼回事?」
隊伍中有一人愕然開口,話音剛落便是面色大變,隨後竟是毫無徵兆地化為一片飛灰。
此人死得太過突然,駭得眾人瞬間失言,緣昭麟卻不曾懼怕,接著開口道:「此人當是受了不能開口的咒言,只是為雲麓所驚下意識開了口,咒術發動。」
司蒙澗恍然:「原來如此,我的咒言尚可,倒是不虞暴斃。」
他的咒言是不得讓任何人觸碰,維持兩個時辰咒術必破,就在聽到咒術的那一瞬間,他就遠離了周圍的所有人,並未將之宣諸於口。
若是這個時候,誰想借咒言害死他,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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