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在看到陸雲卿再次點頭後,火煌阮這才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成了秘藏鑰匙了?
「雖只是我的猜測……」
陸雲卿話至一半,語氣加深,「或許,此間所在秘藏是你火煌家族祖上所留。」
火煌阮聽之,頓時完全陷入怔愕之中。
祖上……這個詞對於她這個從小長在野外的遺孤而言,太遙遠了。
陸雲卿似乎並未將此事背後代表的意義放在心上,言語溫和,仍然輕鬆,「我之所言若不去嘗試,那便僅僅停留在猜測,你不必為之擁有負擔。但若你想去揭開謎底,也可去自行一試。」
火煌阮聞言立時心動了。
若秘藏所留真是她的祖上,那遞風林之流所言的秘藏呼吸法,多時以血脈傳之,必定十分適合她。說不定能藉此攀登高處,看到此前從未想像過的風景。
說不定……能比陸雲卿更厲害!
到那時別說自保,還能反過來保全陸雲卿安危,使之不受流亡而來的源頭侵害,甚至為她解開身上的毒。
火煌阮想起初見陸雲卿時見到的那血跡斑斑的慘狀,眼眸不禁更亮,堅定地點頭道:「我願嘗試!」
陸雲卿不知她想到什麼,忽然生出如此鬥志,也不多做追問,溫然笑道:「那我必護你周全。」
清晨,火煌阮從營帳走出來,看了看營地周圍守衛的遞風氏子弟與更遠處的兩家營地,暗自給自己打了大氣,隨後鼓足力量向石門快步跑去。
她這一行動,頓時引起許多人注意。
但因她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即便看出諸多不尋常來,其他人也沒有輕舉妄動,反是觀而望之。
「緣昭、遞風、丘里現在雖然勉強算是合作狀態,但其中的平衡很是脆弱,稍有不慎就會被打破,但也正給了你可乘之機。你明面上的存在感不及我,即便突然做不尋常的舉動引人注意,也不會有人立刻接近你,這段時間就是你嘗試並掩蓋事實的機會所在。」
火煌阮謹記陸雲卿的囑咐,不敢耽擱時間,連忙將手印在石門上,尚不及用力,便驚奇地看到正面石面紋路瞬間亮起,比昨日陸雲卿嘗試之時還要清晰明亮幾分。
雲卿姐姐猜的是真的……
火煌阮心神震動,連忙咬破手指將一滴鮮血滴入金色紋路呈現出的金碗中。
她立刻鬆開緊貼石面的右手,整面石牆金線立刻黯淡下去,連同那一滴鮮血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步,火煌阮大鬆了口氣,就在這時,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冷語:「你在幹什麼?」
火煌阮驚慌地回過頭,看到緣昭鬼就自己身後不遠處,正用一種極具逼迫的視線看著她。
這個距離,應該沒看到。
火煌阮心下閃過這般念頭,額頭卻不免滲出一層細汗,結結巴巴地道:「姐姐讓我來……」
話未說完,石面忽然傳出一陣陣連綿不絕的沉悶震動,其中夾雜著些許機括彈射的尖銳之音,而不過數個呼吸後,石門前整片地面都受到影響,引得三方人馬盡皆震驚抬頭望來。
「石門要開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實際上也不需要人喊,早在地面開始震動之時,三方人馬便立刻丟下手中事務匯聚而來。
火煌阮見遞風林一方也靠近過來,立刻一陣小跑回到陸雲卿身邊,扯著後者的袖子一陣腿軟,暗惱自己怎麼這般不爭氣,羞憤得臉都紅了。
陸雲卿看著好笑,也不多言,抬眸撞上緣昭鬼打量的視線,神色瞬間冷然,隱約可見幾縷掩飾地極好的仇恨之意。
緣昭鬼輕嘖一聲,沒有與之對話,只是笑道:「沒想到林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你是用何種手段讓火煌姑娘如此聽話,這般御使人的手段,待得回去之後,在下可要好好討價一番。」
遞風林聞言冷哼一聲,「道天秘藏乃是第三步修者所留,其中必定兇險萬分,想要討教,那也得看你回不回得去。」
「二位卻勿要再扯口舌之利了。」
丘里越適時插進話來,「而今寶藏在前,不如先行商量入內一探才是當務之急。」
遞風林隱晦地瞥了一眼陸雲卿,見後者微微搖頭,頓時開口道:「我當在最後入此洞府,誰先入內一探,你們二人商量便是。」
「林兄是想要坐享其成?」
丘里越神情有些不悅,「眼下這般我等三方人馬俱是不多,若做先鋒折損,可是不美。」
「丘里越,你等此言當真過分!」
遞風林似是氣憤極了,指著丘里越鼻子罵道:「若無本座,這石門能否開啟都是兩說,眼下還想讓我的人先去送命,門兒都沒有!」
丘里越被一語戳破心思,也不覺得難堪,無比自然地點頭道:「林兄所言也有些道理,鬼兄,你待如何?」
緣昭鬼視線一直都落在黑黢黢的石門甬道里,聞言邪睨了一眼丘里越,乾脆道:「一人一半!」
「好!」
丘里越也是爽快,當即分出一半人馬與緣昭鬼派出的先鋒隊匯合成一股,進入洞府中。
丘里越與緣昭鬼卻是惜命,在外耐心等候。
遞風林始終冷眼旁觀,心中卻是有些急了,陸雲卿讓他留後是存了保衛自身的心思,這不能算錯,可寶藏在前,危機於機遇並存,丘里、緣昭兩家打頭必定猶如豺狼過境,寸草不留,這一番遲疑,別說吃肉,怕是連湯水都沒得喝。
可急切歸急切,眼下丘里越和緣昭鬼都在,他卻不好明著發問,只能按捺下心中焦急,繼續等待。
左右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後,一金一黑兩道光芒陡然從洞口飛出,丘里越與緣昭鬼神色一凜,幾乎是同時接到抓在手中。
緣昭鬼迅速掃過一眼,立刻下令:「全部進發!」
丘里越亦是緊隨其後,眨眼間洞口前除了遞風林的人,走得乾乾淨淨。
遞風林見陸雲卿仍然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樣,心中憋著的一口氣終於忍不住宣洩出來,「火煌姑娘,我們還不進嗎?!再不進去……」
「大管事稍安勿躁。」
陸雲卿微微一笑,從容若定的聲線仿佛有安撫人心的力量,「小女子保證大管事會得到應得的那一份,要知道我們現在面對的可是道天境的敵人,雖是一個死人,可也不能掉以輕心,如緣昭、丘里兩家那般冒進,可是要吃大虧的。」
這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遞風林頭上,後者頓時冷靜許多,「姑娘所言卻有幾分道理,可就這麼幹等著也不是道理。」
「無妨,小女子自有定計。」
陸雲卿笑容清淺,「今日所行,與計劃大相庭徑,想來大管事心中疑竇叢生,不過小女子並非有意欺瞞,而是來此之後才明白一些道理,萬望大管事勿怪。」
「不怪不怪。」
遞風林忙是擺手,他之前心中是有些不舒服,特別是其二話不說就讓火煌阮開了石門,可現在哪裡還是計較那些的時候,他只想著快點進去得好處。
前後這番經歷後,他也意識到此間秘藏並非普通寶藏,或許比他想像中更了不得,說不定對他修持呼吸法也大有裨益。
若是能在武力上追趕,甚至超脫當年那位對手,或許有生之年,還能有一絲希望回歸本族呢?
念及此處,遞風林心中更是火熱。
卻在此時,一陣惶惶慘叫倏然從洞口內傳出,其聲悽厲,聽得遞風氏眾人臉色微變,遍體生寒。
遞風林亦是一驚,下意識轉頭,卻見陸雲卿唇角上勾,「大管事,我們可以進去了。」
……
遞風氏眾人將陸雲卿和火煌阮護在中間,從石門魚貫而入。
陸雲卿頓覺視線一暗,但僅僅數個呼吸便又重新變得明亮。
光線有無,對長生種而言並非那般重要,但對其餘人卻是萬般艱難。
遞風林試著命人點燃火把,可惜火把燃動片刻便又詭異地自行熄滅,似冥冥中有股力量阻止此地生出光亮。
無奈之下,眾人只得摸索著洞壁前行。
而火煌阮眼中的甬道,卻與其他人眼中完全不同,在她眼中周圍眾人觸碰的洞壁好似並非石材,而是一面面紅通通會蠕動的肉壁,偶爾從洞壁頂端滴落的也不是水,而是粘稠的血!
面對如此可怖的情景,火煌阮嚇得臉色慘白,說不出一句話來,生怕驚擾了肉壁,只能用力攥緊陸雲卿的胳膊,以示提醒。
感應到右臂火煌阮的力道加大,陸雲卿眸光微凝,五感籠向火煌阮,立刻嗅到一股恐懼驚惶的味道。
這般恐懼前所未有,可此間洞府在常人眼中除了黑,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
火煌阮在野外一人呆了那麼多天,並不怕黑,唯一的可能便是,她的血脈讓她看到了諸多不同尋常的東西。
念頭翻轉間想通這一緣由,陸雲卿嘴唇微抿,伸手輕輕覆在火煌阮眼上。
同樣的黑暗籠罩下來,火煌阮眼中可怖場景消失,顫抖不停的身軀立刻放鬆下來,心中不免對陸雲卿升起比感激更加濃郁的情愫。
雲卿姐姐,真的就像是她的姐姐一般,好令她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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