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變?」
太后面露無奈,略顯責備地看著李秋來:「本宮與菱兒之間,又怎麼能用那麼無情的字眼?那孩子至多不過是瞞了些自己的小秘密,既然不想讓本宮知曉,那本宮便裝作不知罷。記住本站域名」
李秋來聞言連忙低頭:「是奴才話說重了,娘娘恕罪。」
「嗯。」
太后隨意點頭,也沒有怪罪的意思,繼續吩咐道:「傳令,讓藥奴過來見本宮。」
李秋來一聽頓時愣住了。
太后不是不追究國師隱瞞之過嗎?怎麼還要請藥奴過來?
他不敢多想,回過神來立馬低頭退下。
……
羸煙回到鎮王府後,立刻對鎮王府的滲透。
回京的這段時間,她為了求穩,不論是鎮王府和夢真樓,她對待的態度都相當謹慎,在沈澈還沒被她深度控制之前,她告誡自己萬萬不能露出馬腳。
可現在,有了陸雲卿這道障礙,沈澈註定無法被深度控制,她的算盤落空,又遭到青姥逼迫,想要破局,眼下只有一個辦法!
強行控制夢真樓及鎮王府所有人,如此……沈澈孑然一身,有他沒他自然都無所謂。
只是這個辦法想要成功實現,絕非易事!
一來,她只有七天時間,單獨設計人去單獨見她再施以控制不太現實,只能兵行險招,見面直接控制。
這樣就有暴露的風險,一旦被沈澈提前察覺到清醒過來,便有可能發生衝突。
要知道,惑神術一脈雖冷僻,卻也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門小戶,萬一沈澈恰巧知道制約之法,她的計劃就會徹底失敗。
「可恨,若是給我足夠的時間……」
羸煙眼中閃過仇恨之色,但很快目光就變得堅定。
不管怎麼說,她都要試一試!
羸煙異動沒過兩天,沈澈就收到消息,頗為詫異。
「公子,屬下覺得羸煙的目的,很可能跟您的婚事有關,如今她被您打得措手不及,這是改變計劃了。」
沈澈輕輕點頭,眼中若有所思。
羸煙進京後就在不遺餘力地拆散他和陸雲卿,阿一說的不無道理,可她的那些動作里里外外都透著急於求成的味道,跟之前那般小心謹慎完全不同。
念及此,沈澈出聲詢問:「下面的人,都安排得如何?」
阿一連道:「止雲閣又送來一批丹藥,目前咱們的人八成都已服下丹藥,相信明日就能覆蓋所有人。」
沈澈輕輕點頭,狹長的雙眸間閃過冷意,「讓他們暫時都和羸煙演演戲,不要讓她立刻就發現異常。」
羸煙既然時間緊迫,那他們撕破臉正面硬剛的時間越晚,贏面就會越大。
「是!」
阿一抱拳離去。
屋內重歸安靜,沈澈視線投回桌上的喜服圖紙,眉頭卻未舒展開來。
夢真樓八成的人都服用了止雲閣的丹藥……
聽到阿一這麼說,他下意識就想到之前九皇子的警告。
但凡止雲閣有半點惡意,整個夢真樓都會就此毀於一旦。
即便這三年來,止雲閣始終都不竭餘力地幫他;即便這次惑神術之事,是他情急之下,親自上門求取解決辦法,但只要一天沒查清止雲閣幫他的真正目的,他就一天無法安穩。
忽然間,沈澈想到了陸雲卿。
當年與陸雲卿結緣,便是因她那超乎常人的醫術解開了困擾自己多年的隱毒,或許她能有辦法分辨出丹藥中是否還有其他貓膩。
念及此處,沈澈眸子微斂。
此事,急不得。
眼下木已成舟,可放在羸煙之後再行處理,若真要去找陸雲卿求證,還得隱秘行事,萬一被止雲閣知曉他有所猜忌,只怕會影響到雙方關係。
沈澈在與羸煙斡旋的同時,陸雲卿也在密切關注夢真樓的情況,甚至找來「內奸」陸元晏打聽內情。
陸元晏雖然對夢真樓的培養心存感激,但在親姐面前難得沒了原則,將最近夢真樓的事和盤托出。
這一問,陸雲卿才知道當初沈澈識破羸煙詭計,竟然是因為陸元晏誤打誤撞!
陸雲卿立刻就出了一頭冷汗。
若非元晏沒有清心玉佩,定然也中招了還不自知,而今局面能夠好轉,完全是靠了一絲運氣!
「如此說來,夢真樓暫時是沒了危險。」
陸雲卿喃喃自語,旋即柳眉輕皺,「可羸煙為何那般急迫,她不像是沒有耐心的人,如此肆無忌憚地施展惑神術,她自己恐怕都能察覺到暴露的危險。」
陸元晏聽得姐姐所言,小臉也蹙成一團,問道:「會不會是惱羞成怒?畢竟上次樓主問我那番話後,好像真的拒絕那羸煙去見樓主之父。」
陸雲卿聞言微微一笑,摸著陸元晏說道:「元晏,你知道夢真樓主是誰嗎?」
見姐姐突然問起別的,陸元晏愣了一下,搖頭道:「當然不知道,這在夢真樓可是絕密!僅有大總管和幾個副樓主知曉,像我這樣的管事怎麼可能接觸得到?」
說到這裡,陸元晏立刻來了興許,眼巴巴地看著陸雲卿說道:「姐姐,我聽說上次樓主親自來找您求取惑神術的解局之法,他是不是拿下面具了?他是誰呀?」
「他是拿下了面具,不過……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誰。」
陸雲卿笑得意味深長,「只是還不能告訴你,要是你在他面前露了餡兒,你姐姐的身份可就不保了。」
陸元晏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搖著陸雲卿的手臂撒嬌道:「哎呀!姐姐,你就說說嘛!我一定不不會露餡兒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又不好告訴,這也太折磨人了。」
「那倒是姐姐的不是了?」
陸雲卿微微一笑,「用不了多久,你會知道的。」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
陸元晏睜大雙眼看著姐姐,大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和陸雲卿相認後,他的性子是越發開朗了,放在以前可不會說出這般人性的話。
陸雲卿頓時被逗笑了,卻始終沒給一個確切日期,氣得陸元晏一陣跳腳,最後又板不下臉來,跟姐姐嬉鬧一番後便自行離去。
在其離開之後,陸雲卿剛重新坐下,便看到莫臨一臉嚴肅地找來。
陸雲卿神色微凝,旋即眼眸垂下,沉聲道:「出了什麼事?」
莫臨沒出聲,走到近前來,將一紙卷宗遞過去,才說道:「我們安插進墨宮的探子,三天前折損了一個。」
陸雲卿拿起卷宗展開,瞳孔瞬間一縮。
卷宗上沒有其他的,只有兩行字,第一行是標記密語。這是三年來莫臨為止雲閣重新設計的密語,跟以前千機殿用的有些相似,但解密方式完全不同。
整個止雲閣里,只有她、忘塵、莫臨以及真正的死士才懂密語。
眼前這行標記結構簡單,但解開也需要不少時間,莫臨已經提前解好寫在下面,其意思分明是。
「羸煙,墨宮宮主之女,與墨宮不合。」
短短一句話,其中蘊含的消息不吝於滔天巨浪!
陸雲卿從不知道,前世控制沈澈造反的羸煙,居然會是花菱的女兒?!
她與花菱之間為母女關係,又有什麼深仇大恨,能夠讓羸煙不惜造反病變,意圖將花菱拉下神壇?
原來在前世浪潮中,沈澈也並非主角,而是羸煙手中的棋子?真正的主角,就是羸煙和花菱?還是另有其人?
今生羸煙已經知道沈澈暗地裡的身份,她會不會將此事告知墨宮換取信任?
陸雲卿腦海中瞬間湧現出大量念頭,她甚至顧不得跟莫臨再說什麼,便陷入沉思當中。
莫臨見狀也不再打擾,悄聲離開了房間,閣主與夢真樓主之間的關係在他們高層中不是秘密,羸煙事關重大,閣主的確需要時間消化思考。
今生這一刻,陸雲卿總算弄清楚羸煙心中所想,眸底閃過一縷寒意。
她的心中只有對墨宮的仇恨,所以在前世她的眼中,沈澈也不過是一枚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不存在任何感情。
也就是說,前世的沈澈從蠻國回來後,就被羸煙控制了,所以才會造反。
真正的他,根本不想造反!
一切就如他所言一樣,夢真樓僅僅是為了自保罷了。
陸雲卿竭力回想起前世後來關於京城的記憶,卻沒能回憶出任何有用的消息,畢竟那時她離京城太遠了,除非是發生了像沈澈造反這樣被人當做談資的大事,其他的,根本傳不出來。
也就是說,前世的羸煙,最終向花菱低頭了?還是被花菱殺了?
舊的疑團被解開,新的疑團又紛紛呈現。
陸雲卿想得有些疲憊,揉了揉眉心,又想起一件事。
前世沈澈手裡的軍隊力量一點也不弱,最後卻輸得悽慘,她記得沈澈說過,是敗在一個強得可怕的對手手中,他輸得不冤。
那麼可怕的軍隊,不可能沒有一點名聲傳出。可自打她重生至現在,不論怎麼打探情報,都沒有關於那可怕軍隊的半點消息。
那個軍隊,會是墨宮的底牌嗎?
抑或是……大夏的?
陸雲卿越想心緒越亂,忽然房門推開,她抬頭看到忘塵走進來,面帶微笑。
「日子定了,先回王府。」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