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卿沒有出聲,眼神微有游離之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沈澈只當是她想到了什麼,接著敘說:「此女自蠻國時就曾襲擊過本王,那次她失敗了,不過後來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讓本王將她認作親妹妹。」
沈澈眼眸微眯,「若非機緣巧合,本王現在還在她蠱惑之中,而今她在暗,本王在明,尚不知有多少人中招。」
言罷,沈澈雙手抱拳,沉聲說道:「此番,若是閣主肯幫本王,本王可以答應閣主任何要求。」
心思緊繃的沈澈,渾然未覺面前青年隨著他一句句話落下,往日眉間帶著的幾分陰鬱迅速散去,最終化作絲絲釋然、情緒、歡喜。
前世最大的心結,就在沈澈這般無意透露中,悄然解開。
原來他前世之所以對羸煙念念不忘,甚至因為她家破人亡,,滿門抄斬都沒有絲毫惡感,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被下了惑神術!!
就因為這點偏差,她小心翼翼地喜歡著他,不敢明言,甚至躲著他,覺得自己才是第三者,到現在被羸煙種種粗劣不堪的手段挑撥,差點與沈澈走向陌路。
分明只要自己哪怕肯爭取一點,就能破掉的局,卻因為她內心的膽怯而拖到現在。
太不該,太愚蠢!
陸雲卿輕吸一口氣,目光恢復清明,微微一笑,啟齒道:「沈兄,在下分明是第一次見你,卻有種一見如故之感,這個忙……我幫了。」
沈澈聞言眉頭微松,總算不至於孤立無援。
「還請沈兄稍待,惑神術太過冷門,在下去查些資料,去去就來。」
陸雲卿起身,沈澈微微頷首,「閣主請便。」
陸雲卿唇間微微上揚,轉身離開房間。
沈澈見他離去背影,卻是露出沉思之色,止雲閣主表面上話說得漂亮,可他有求於人,便是處在低處,也不知到時會對他提出什麼條件。
而在另一邊,陸雲卿走出房間不遠,心中的喜悅便再也抑制不住,浮現在臉上,而後快步向洛凌青房中趕去。
忘塵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神溫和。
上天對這孩子,總歸不是太無情。
不過這次也是他大意,當初雲卿勒令他不去找沈澈算帳,他若是強行去了,或許這一切誤會早就解開了。
「惑神術?」
洛凌青看到陸雲卿以男裝扮相過來,也不在意,遲疑片刻,才說道:「我在墨宮典籍上看過相關記載,只是典籍並不全。
江湖中修煉惑神術的流派不多,不過大多都隱世不出,極少在外走動。我唯一知道的,只有以控制人神智見長的藏花派,這一派多男子,你說施術者是女子,明顯不符。
不過惑神一脈大同小異,解決方法也很簡單,你之前送給元晏的清心玉佩就是其中一個路子……」
陸雲卿認真聽完洛凌青講述,又去找了一趟莫臨,小半個時辰後才拿著一本薄冊重新回到沈澈所在的會客間。
「沈兄,請看。」
陸雲卿將薄冊放在桌上,推給沈澈,一邊說道:「惑神術一脈,敝閣能查到的,有三大流派,分別為藏花、傳鼓、極樂,這三派中又以極樂為女子主導。不過,就這麼點消息,自然也不能直接推斷羸煙便是極樂派的人。」
陸雲卿說著,又遞給沈澈一枚玉佩:「此物名為清心玉佩,相信以夢真樓多年收集武林奇物的底蘊,應該不少。只需隨身佩戴此物,便可保持靈台清明,不受惑神術干擾。」
話到此處,陸雲卿語氣微頓,「不過,也不絕對。若施術者境界高超,清心玉佩也只能減輕影響,無法隔絕。」
「無妨,一點影響罷了,本王還能扛得住。」
沈澈接過陸雲卿手中的玉佩,心中卻是古怪,止雲閣居然這麼輕易就將惑神術的來歷和解決方法告訴他,就沒想過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這一刻,他想起九皇子曾經傳信給他的話,這止雲閣為什麼平白無故地幫他,其目的……究竟是什麼?
陸雲卿察覺到沈澈眼中一閃而逝的遲疑,眼神微凝,她當然知道他在遲疑什麼。
只是,她當初因為羸煙這個心結,只想暗中幫助沈澈,從未想過以後。
現在心結雖然解開了,可秘密瞞得久了,一時間倒是不好直接坦白,只能委屈沈澈繼續猜疑一段時間。
不過也好,若是一開始就讓止雲閣暴露在羸煙視野里,現在被算計的恐怕就不止夢真樓了,她在暗處更容易幫助沈澈,等到解決羸煙這個麻煩,再告訴他也不遲。
念及此,陸雲卿洒然一笑,伸手摸出一張藥方放在桌面上,說道:「清心玉佩只是個彩頭,算是在下送給小王爺的,這個……才是大頭。」
沈澈聞言眼中疑慮稍減,下頷微點,「願聞其詳。」
「此藥方名清心丹,可解惑神術,我止雲閣可代為煉製。到時只需小王爺操作妥當,對付羸煙不難,甚至還能藉此摸出羸煙背後的黑手。」
沈澈聞言心中微動,沉吟片刻,說道:「本王要拿什麼來換?」
「小王爺是爽快人。」
陸雲卿搖頭輕笑,「只是我止雲閣如今什麼都不缺,真要讓在下想,一時半會兒可想不出來,不如這樣……用小王爺的三個人情來換清心丹,如何?」
沈澈眼神微凝,沉默片刻,才說道:「本王的人情竟能得止雲閣如此看重,真是榮幸。」
「小王爺可莫要小看自己。」
陸雲卿笑容清淺,「如此說來,小王爺是答應了?」
「自然。」
沈澈輕輕點頭,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那這三個人情,在下可是記住了。」
陸雲卿起身說道:「清心丹在這酒樓可沒存貨,事不宜遲,在下親自去煉製清心丹,也好解小王爺燃眉之急,還請在此稍待。」
沈澈拱手稱謝:「有勞。」
陸雲卿點過頭,徑直離開。
沈澈目送她離開,眉宇間的疑竇之意不減反贈,這止雲閣……實在古怪,他這次分明是送上門挨宰,可止雲閣居然什麼都不要,只要了他三個人情。
想不通其中癥結,沈澈只能暫且放下這絲古怪,心緒飄飛到上次在閒王府與陸雲卿見面的時候,眼中浮現憂慮之色。
雖然不知羸煙暗中究竟做了什麼,現在陸雲卿已經完全誤會了他,甚至不願再見他,將他視作陌路。
這個誤會,又要如何解開是好?
思來想去,沈澈最終只想出一個辦法,眸中浮現定色。
「小王爺。」
這時,陸雲卿拿著一瓶丹藥回來,「小王爺這是在想什麼,如此出神?在下喊了好幾遍,小王爺都沒聽見呢。」
沈澈回過神,才發覺時間已過去兩個時辰之久,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他連忙起身道了一聲歉,接過丹藥匆匆離開。
待他離去後,陸雲卿才鬆了口氣,洗去臉上的易容粉,掰了掰掌心被燙傷的痕跡,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坐在桌前怔怔出神。
狠話都已經說出去了,沈澈他……會怎麼做?
忘塵這時走進來,一眼看到陸雲卿掌心燒傷的痕跡,頓時眉頭蹙起,拿起一旁的燒傷藥,蹲下身來給陸雲卿塗藥,沉聲道:「就算那小子沒有辜負你,也不准你為他傷了自己。」
陸雲卿回過神看到近在眼前的忘塵,頓時不好意思地縮了縮手,「一時沒注意,就一點燙傷,沒關係,不疼。」
忘塵無言,強行掰開陸雲卿的手塗好藥,這才起身道:「王府喊你回去吃晚膳,元晏也回去了。」
陸雲卿展顏笑道:「知道了,我換身衣服就回去。」
片刻之後,陸雲卿回到閒王府。
夏時清一眼就看出陸雲卿精氣神有了很大不同,往日這丫頭雖然裝作沒事的模樣,可那股子失落傷痛的氣息藏不住。
現在兩天沒見,那般傷心的氣息居然消失了?
她心中奇怪,卻也沒點破詢問。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睡了一夜踏實覺的陸雲卿早早便起了,去夏時清房內服侍奶奶起床更衣,沒過多久陸元晏也過來,三人一起享用懷蓉精心準備的早膳,氣氛歡快得很。
用過早膳後,陸雲卿正欲離開,正在這時,一個王府下人一臉匆忙地跑來,急急說道:「郡主不好了!有人上門來給小小姐提親了!」
陸雲卿腳步頓時停下,盯著下人的眸間閃過一抹亮色。
「什麼?!」
夏時清聽得眼睛微瞪,「可看清是哪家公子?」
「是鎮王府的小王爺!」
下人連道:「那小王爺已在前廳等著了,聘禮都全部搬進院子了,攔都攔不住!」
「這小王爺……太亂來了!成何體統?」
夏時清臉色微變,此事一個處理不好,雲卿的清白名節可就毀了!
「雲卿……」
她抬頭看向陸雲卿,卻見自家孫女臉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奶奶,去看看吧,我就在後面聽著,就不過去了。」
夏時清老臉立刻沉了下來。
都到這份上了,這傻丫頭竟還對那小子抱有幻想?今日,她怎麼也要讓這丫頭好好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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