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聲呢喃,沈澈抱著陸雲卿的力道更緊,眼中瞳色加深,聲音依舊沙啞,卻比之前多了一分骨子裡的欲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你這般縱容我,真不怕我得寸進尺?」
陸雲卿身子瞬間僵了僵,但很快就放鬆下來,側臉在男人的胸口蹭了蹭,抬頭望見男人深邃的眼眸,驀然輕笑,「是你,所以不怕。」
前世迷戀的,遙不可及的夢,這一世近在眼前,她怕什麼?她只會高興!
重生之後的世界在她的影響下,已走向未知,未來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清楚。
她所能做的,不過是珍惜與沈澈在一起的每一刻,並竭力幫他完成大業!
如此,她便算彌補了前世遺憾。
即便以後沈澈可能會循著前世的軌跡,遇到那個女人,甚至和前世一樣,娶那個女人,她也不會後悔。
「雲卿。」
沈澈眼瞳深沉地盯著懷中的小人兒,眼底染上一層暗色火焰,他喉嚨滾動了一下,心中慾念差點被陸雲卿這句話徹底勾動。
良久,他輕嘆一聲,抱著陸雲卿在軟榻上坐下,額頭輕輕抵住她的額頭,眼中的慾念竟已消退,恢復清澈。
陸雲卿給了他肆意妄為的權力,可他若是真的那麼做了,便是對陸雲卿的不尊重。
「雲卿,你記住。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沈澈說完,靜靜望著陸雲卿。
他隱約看出來小姑娘的想法,似乎對未來充滿悲觀,極度缺少安全感。
這般情況,並非單憑言語就能扭轉。
不過,他與她之間,有的是時間。
陸雲卿望著沈澈極度認真的神情,眼角驀然一紅,噙著笑輕輕點頭。
「好。」
她從來不信什麼承諾誓言,但這是沈澈說的,即便明知未來有變數,她也願意相信。
二人溫存片刻,理智回歸,沈澈才將沈珞一事大致述說一遍,繼而道:「你不用在意她的身份,會有人盯著她,箭術課上那種事,不會再有第二次。」
沈澈說到這裡,話聲微沉。
陸雲卿看他一連嚴肅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撫平他眉間的皺意,搖頭輕笑:「無妨,此事沒造成太大麻煩,你打理夢真樓和王府已經夠忙了,就不要再為這些小事操心了。」
「小事?」
沈澈輕輕捉住陸雲卿的小手,十指相扣,溫和的聲線中又難言霸道,「你的事在我這裡才是首位,王府和夢真樓都得往後靠。」
陸雲卿怔了一怔,想起前世沈澈起兵造反,驀然出聲問道:「那這個天下呢?」
「天下?」
沈澈愣了一下,忽然一把攬住陸雲卿,聲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
「我要天下做什麼,有你就夠了。」
……
沈澈一直到陸雲卿去上醫術課才離開,卻未離開太學院,而是來到自己閣樓坐下,臉色漸漸沉下來。
「阿一,傳信周海,讓他立刻來見我!」
阿一聞言連忙應聲出門,心中暗嘆。
周海自作聰明,這次怕是要倒大霉。
比起兵法與箭術來,醫術課便顯得乏味多了,教的皆是基礎入門的醫書,陸雲卿早在洛凌青住在陸宅的那會兒,便學得通透。
教授課程的藥師是太醫院的御醫,學問不錯,但在陸雲卿面前,便顯得班門弄斧了。
陸雲卿聽得興致缺缺,周圍聽課的閨女們也都不在心思,私底下聊天,御醫雖然看到了,卻也不敢得罪,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貴女們聊的大多都是誰家的首飾好看,誰家的綢緞鮮艷等等,陸雲卿也搭不上話,正無聊著,便也順帶著聽一聽。
「下元節你們都準備去哪兒玩呀?」
「我家中祭祖要一整天呢,玩不了。」
「啊,那太可惜了!聽說那天朱雀大街有煙花大會呢!晚上肯定特別熱鬧!」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哥是禮部的人,聽說這幾日都在忙著布置了,怎麼會有假?」
「肯定很熱鬧!我要拉著兄長一起去!」
「……」
煙花大會?!
陸雲卿昏昏欲睡,聽到這個詞頓時心神一震,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若是整體朱雀大街都放置煙花,那規模不可謂不大,在那個時候炸地下通道,便能最大限度的削減被發現的可能性!
陸雲卿的眸子瞬間亮起來,十月十五下元節,今天是十月十三,還有兩天,她需要知道煙花燃放的具體時間地點。
最好!
放置煙花的地方再動一動,離太學院越近越好!
按捺住心思,陸雲卿耐心等到課時結束,立刻回到閣樓聯繫忘塵。
「煙花大會?」
忘塵聞言目光一閃,繼而點頭:「確實可行,你想改設煙花地點,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
陸雲卿一怔,「誰?」
「五皇子,夏無宇。」
忘塵沉聲道:「禮部曾在太子手中多年,五皇子從小跟在太子身邊,他手裡還有太子舊部,改設煙花地點這種小事,對他而言,小事一樁。」
說完,忘塵看到陸雲卿眼中閃過一絲遲疑,當即道:「此事我來找他即可,你不必出面。」
陸雲卿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忘塵片刻,點頭道:「也好。」
「我去了。」
忘塵似乎沒看到陸雲卿臉上的異色,轉身從窗子跳入將黑的夜色中。
陸雲卿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空無一人的房頂,眼底閃過莫名之色。
當夜,五皇子閣樓。
夏無宇順著樓梯往二樓行去,眉頭緊縮。
他還在想白天的事,沈珞與沈澈姐弟二人的矛盾,明顯是因為雲安郡主,那他白天的才想便不成立。
沈珞只是罵了一句雲安郡主,沈澈便不惜動手,難道沈澈真對雲安郡主動心了?
一想到這一點,他心中便有些不舒服。像雲安郡主那般純淨的人,不應該被捲入鎮王府的是非中。
就像是二哥一樣,明明對誰都沒有惡意,對誰都那麼善良,可就因為一個太子的位置,被人殘害致死。
他不想再看到陸雲卿也重蹈二哥覆轍。
「六皇妹藏得極深,若非今日被沈澈打擊到了,誰也不知道她居然心思陰暗到那種程度。」
夏無宇喃喃自語,一想起夏寧馨滿臉扭曲的怨毒模樣,他便有些不寒而慄。
不出意外,六皇妹會對雲安郡主下毒手,至少在太學院內,他一定要保護好雲卿。
心中懷著這個念頭,夏無宇走到書桌前,拿出火摺子點燃燈盞。
屋內視線陡然一亮,坐在書桌前的忘塵陡然映入眼帘,嚇得夏無宇一個哆嗦,本能爆退直接撞在背後的書架上。
待得看清了來人,夏無宇這才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略有埋怨地說道:「前輩,您好歹給我一點準備,這樣真的會嚇死人的!」
忘塵掃了一眼閣樓屋內的擺設,忽地在桌底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個機關,他直接轉動。
看到這一幕,夏無宇臉色微變,卻已經來不及阻止。
咔咔咔……
一陣低微的轉動聲後,書架移開,露出鑲嵌在牆體裡的靈位與祭桌。
忘塵看到靈牌眯了眯眼,走到近前抽出三支香線,點燃,上香。
他是太子好友,若是不上香,說不過去。
夏無宇看到這一幕,終於有些相信忘塵真的是大哥當年的至交。
他走到忘塵旁邊,雙手合十,對著靈牌拜了拜,而後直起身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淒清,說道:
「你也看出來了?我這個書房就是仿照二哥當年的書房建的,連機關都一樣,只不過二哥的機關更加複雜,沒有特定的手法,打不開。」
忘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如今看來,二哥非常相信你,連機關手法都教給你了。」
夏無宇說著,視線投向祭桌上用麵糊粘上的冊子,「這本書,便是你開啟機關拿到的吧?」
忘塵不置可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轉而說道:「可還記得皇宮密道。」
夏無宇一怔,「自然記得。」
「那我要你將下元節煙花的位置挪一挪,你可能做到?」
忘塵開門見山,聽得夏無宇又是一愣,繼而面露驚駭:「你要進宮?!」
忘塵點了點頭。
「你進宮要做什麼?」
夏無宇腦子有些亂,「難道你還想進去查探當年的兇手?」
「你只需告訴我,能不能做到。」忘塵神色寡淡,「若你還掌握著太子當年的舊部,這點小事不難,事後也能將自己摘乾淨。」
夏無宇眼神複雜起來,忘塵不回答,他便當他是默認了。
「即便有煙花大會掩蓋,你去炸密道也太危險了,若是驚動大內侍衛,你逃都逃不了。」
夏無宇喉嚨滾動,躊躇片刻,驀然抬頭道:「我帶你入宮!」
聽到這句話,忘塵淡漠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表情,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就不怕惹火燒身?萬一我是去刺殺皇帝的呢?」
夏無宇心頭微震,目光卻只遲疑了一瞬,便迅速恢復堅定:「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如此熟悉二哥,不可能是敵人。
我是皇子,還未及冠,不曾搬出宮,進宮再正常也不過!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我都可以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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