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入太學院

  沈澈懶得與阿一計較,也沒有再討論關於止雲閣之事,他丟出一物,說道:「此物放入倉庫封存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阿一接過東西看清,心中奇怪,這不是公子送給陸姑娘的墨玉梅花令嗎,怎麼拿回來了?

  不過,對於公子的命令,他向來無條件執行,點了點頭,笑著離開。

  自從公子有了陸姑娘,就變了,他也變了。

  公子陰沉的性子都被衝散不少,若說以前的公子是高高在上的無情神祗,現在則是多了人情味。

  不是說以前的公子不好,只是現在的公子……更好!至少他不用在擔心公子因為情感缺失而孤獨一生。

  ……

  這一日,是寒梅學府學子入府日。

  李鳶早早就到了閒王府,她是陸雲卿為數不多的密友,提前得知陸雲卿沒事的消息,今天是過來和陸雲卿一起入學的。

  屋內的陸雲卿已經換上了寒梅學府太學院的月白色長裙,簡單的髮髻上插著翠色步搖,配以蒼白的膚色,透出一股清冷素淡的氣息。

  「太學院雖然是文相在管,那是做學問的地方,氣氛還算平和。」

  夏時清將書冊遞給陸雲卿身邊的環兒,一邊說著,眼中卻不自禁露出憂色,「你好不容易脫離那些人的視線,現在重新出現,定會引起有心之人注視,萬事小心!」

  「奶奶放心,我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

  陸雲卿甜甜一笑,眸光微閃。

  本來她已經放棄入學的打算,以在閒王府休養的名義暗中行動更好。

  不過這個月來,她以止雲閣主的身份從沈澈那邊換來不少消息,夢真樓與墨宮之間本就不太對付,她問起墨宮時,沈澈直接將所有情報都送了過來,也算是禮尚往來。

  夢真樓在京城經營多年,對墨宮自然摸得很細,她將情報與陵遲提供的消息進行比對,發現不少隱秘,其中就有關於太學院。

  文相曾與墨宮有過極其深入的合作,對墨宮的了解絕對不是一星半點,沈澈曾在太學院的藏中,查到不少墨宮隱秘。

  現在文相與墨宮決裂,那些資料大概也被清理了。

  不過,陸雲卿真正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文相與花菱的見面方式。

  花菱身處宮中,出來的次數極少。

  可據情報現實,花菱曾不止一次出現在文相家中,太學院這些地方,她特地暗中找容雁求證過,情報屬實。

  由此可以推斷,宮中與宮外存在密道,而且很可能就在太學院中,她若是想進宮尋找師父所在,太學院就是一個突破點。

  夏時清也知道陸雲卿看上去脾性乖順,實則極為倔強,她做出的決定沒人可以改變。

  如此,她也只能隨她去了。

  不多時,陸雲卿來到前廳,在此等候的李鳶看到頓時目光一亮,起身就過來行了一禮,笑嘻嘻地說道:「參見雲安郡主!」

  陸雲卿抿嘴微笑,不輕不重地敲了她一個爆栗,「就你戲多。」

  「這不是感謝郡主您帶我去太學院嘛?」

  李鳶站直身子,眨了眨眼笑道:「我聽說太學院的士子都長得很好看,說不定就能找到我未來的如意郎君呢!這次可是託了你的福,不然我這個普通貴女的身份可進不去。」

  「行了,別耍寶。」

  陸雲卿無奈一笑,回頭對夏時清說道:「奶奶,那我們這便走了。 」

  夏時清點點頭,「放心去吧,你的消息陳爺爺都安排好了。」

  陸雲卿輕嗯一聲,與李鳶一同離開閒王府。

  而早在前幾日,京城內就有消息以相當自然的速度散播開了。

  「聽說了嗎?雲安郡主運氣好,撿回了一條命!」

  「雲安郡主,誰啊?」

  「就是上次在太后宴會上中毒的那個,姐姐您還去赴宴了呢,怎麼忘啦?」

  「啊我記起來了!不是說連宮中醫師都束手無策嗎?怎麼好的?」

  「聽說是被一個江湖游醫用偏方治好的,不過似乎也沒全好,活不了多少年。」

  「能被賜封郡主,便是少活三十年也賺了!」

  「今天是寒梅學府開府的日子,雲卿被封了郡主,豈不是能去太學院?」

  「雲安郡主出身低賤,怕是沒怎麼讀過書,若是真的病情好轉,肯定會去太學院的,那可是鍍金的好機會!」

  「……」

  且先不提各方反應,時至卯時,閒王府的馬車停在寒梅學府門前。

  此刻學府門前已有不少年輕男女在等待,看到閒王府的馬車,認出標識的學子紛紛面色微凝,投來視線。

  陸雲卿與李鳶一下馬車,便感受到數十道目光注視,她也不在意,慢步走到學府小門前,讓環兒將身份令牌遞了過去。

  沒多久,小門便打開,出來一位老者對陸雲卿行了一禮,說道:「郡主大人一路辛苦,請隨小人來,入學流程已經給您辦好了,剩下的選擇課程還需要您親自來。」

  陸雲卿點點頭,在身後各種羨慕嫉妒的視線中走進小門中消失不見。

  在她離開後,門前響起一陣細微的談論聲。

  「郡主身份高貴,竟不用在此忍受寒冷,提前進去,真好。」

  「高貴什麼?這雲卿的出身便是連一般商女都不如,如今愣是成了郡主,真是要氣死人!」

  「我看郡主臉色蒼白,大概身體未好。」

  「呵呵,兄台關心郡主,難不成是心動了?」

  「兄台莫要嘲笑我,以我寒門出身,如何高攀得起郡主大人?」

  「……」

  談論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下一輛到來的馬車打斷,車帘布掀開,下來一對母子,長得卻不像。

  「晏兒,求學不易,莫要浪費光陰,也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身著錦襖的婦人細聲叮囑,眉宇間滿是關切,雖然穿得厚實,但依稀可以看出她腹間微微隆起,已有身孕。

  若是陸雲卿在這裡,定會認出她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陸州城任職的繡坊坊主,救走陸元晏的袁雪。

  陸元晏微微低頭,眼神恭敬中帶著謙和疏離,言辭有度地說道:「母親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

  他才剛過十一歲生日,可屬於孩童的幼稚與天真,已經從他身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與年齡嚴重不符的沉靜與成熟。

  像極了陸雲卿。

  又或者說,他在無意識地模仿他姐姐。

  袁雪輕輕嘆息,陸元晏來到京城接近一年了。

  一開始,他情緒崩潰,內心坍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自尋短見。

  若非夫君耐心極好,一直都與她一起安撫他,這孩子怕是早就沒了。

  能在短短一年內恢復到現在這個模樣,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奇蹟。

  當然,為了讓他恢復,她不得不編造了一個謊言,一個讓陸元晏活下去的謊言。

  他姐姐沒死,只是失蹤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謊言多久會被識破,不過她相信,只要元晏進入學府,讀的書多了,接觸得多了,他會明白性命的可貴。

  便在這時,學府大門開了。

  陸元晏又向袁雪行了一禮,與書童一起轉身踏入學府大門。

  身後馬車離去的聲音傳入耳中,陸元晏稍顯明亮的眼神黯淡一分。

  他其實什麼都知道,養母在騙他,當初那位沈小王爺從陸州城帶回來的消息傳得滿城風雨,雖然養母有意隱瞞,可他上街稍微一打聽,便全都清楚了。

  姐姐已經死了,仇人死在了瘟疫中。

  這個世上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實在沒有意思,可在他上吊,被養父救下的時候,他看到養母的淚水。

  養母說他是錯的,他不明白。

  可他也不願意看到二老為他傷心,他暫且放棄了隨姐姐離開的打算,決定按照養母說的,試一試。

  或許,他能試著帶著對姐姐的那份思念,一起活下去。

  亦或許,養母說的那句話,真的……真的不是騙他的。

  畢竟,當初他沒有親眼看到姐姐被燒死,只要有一丁點兒的可能,他都願意去相信,身在夢中不願醒來。

  陸雲卿被帶到一處獨棟閣樓面前,閣樓向南,共有兩層,通體新刷過棕色木漆,在一堆灰色建築中顯得十分鮮明。

  「郡主大人,這是您在太學院休憩的場所。」

  管事老者及時介紹,「如您這般身份的,皆有一棟閣樓暫作休憩之處。」

  陸雲卿點點頭,推門走進閣樓當中,屋內已燒了路子,暖氣撲面驅散一身寒意。

  她隨手將斗篷放在一邊,上了二樓,推開一半窗子,陽光便灑了進來。

  「此處視野開闊,是個不錯的地方。」

  陸雲卿淡淡出聲,便聽到身後跟來的管事笑道:「多謝郡主誇獎。」

  陸雲卿沒有回應,她看了片刻風景,忽然指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座風格大同小異的閣樓問道:「那是何人在住?」

  管事老者順著視線看去,頓時說道:「那是鎮王府長子,沈澈小王爺的居所。」

  陸雲卿微微一怔,回頭看向管事老者。

  管事老者頓時會意,低頭道:「夢真樓一品管事,周海,拜見陸姑娘。」

  陸雲卿面上冷色頓時緩和不少:問道:「夢真樓滲透太學院到什麼程度?」

  管事老者還沒說完,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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