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庭深答應得太快,陸雲卿怔了一下,才頷首笑道:「那洛小侯爺,改日再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洛庭深點頭,二話不說就欲回去調轉馬車,可剛走出兩步,臉色便沉下,他看到街道遠處赫然有一匹快馬奔來,眨眼間便到了身前,面容冷峭的少年跳下,大步走來。
不是別人,正是沈澈。
雖然季情與沈澈之間只是合作關係,可一想到滿城皆知的婚約,洛庭深臉色便好看不起來,聲音冷得能掉冰碴子:「你來幹什麼?」
沈澈瞥了一眼站在洛庭深背後不遠處的陸雲卿,腦海中浮現出兩人之前相談甚歡的情景,心裡頭頓時憋得難受,眸光銳利地冷笑出聲:「怎麼?這街道難不成是文安候的,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沈澈,別把人當傻子。」
洛庭深眼眸眯起,危險之意漸濃,「季情送信於我,你與她之間根本什麼都沒有,你又有什麼資格打探她的消息?」
「讓開。」
沈澈懶得理會這個被情愛沖昏頭腦的蠢貨,一把就要推開洛庭深,「本王要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洛庭深卻是用上了力氣,絲毫不動,面無表情地說道:「今日本侯就想多管閒事,你當如何?」
「滾!」
沈澈掌中力道陡然爆出,眸光寒下,「你一個文侯之子,別逼本王動手。」
若是往常,洛庭深走到這一步,絕對會選擇退讓。
可今天他不僅不退,還上前兩步,頂著被武力碾壓的壓力,說得無比認真:「我不會讓你再與季情有任何瓜葛。」
「不知所謂!」
沈澈嗤笑,正要動手教訓洛庭深,卻見馬車旁的陸雲卿上了馬車,就要掉頭離開。
「小姐,不看了嗎?」
「不看了,無趣。」
小姑娘說無趣,那便不打了。
沈澈按下動手的念頭,臨走之前,冷睨洛庭深一眼,「你與季情之間如何,本王絲毫興趣都無!今日壞我好事,改日咱們再算這筆帳。」
言罷,沈澈竟也不要馬了,快步走向已經駛出一段距離的馬車。
洛庭深立在原地看他離去,眼中升起一分疑惑。
不是季情,那他找雲卿作甚?
「小姐,小王爺追上來了。」
環兒在馬車邊上小聲提醒,陸雲卿眸子睜開,淡淡道:「不用管他。」
正說著,馬車外忽然響起一聲驚呼:「小王爺,別……」
嘩——
帘子忽然掀起,沈澈在陸雲卿震驚的目光中,面不改色地擠進了車廂中,馬車內的空間立刻變得擁擠。
陸雲卿臉霎時紅了,「你……出去!」
沈澈一副無賴的模樣,攤了攤手,輕笑道:「你若想讓我跟在馬車旁邊,一路招搖過市地回侯府,求之不得。」
陸雲卿被這句話堵得沒說出話來,這個人……怎麼變得如此無恥了?前世,他不是這樣的。
「你無賴!」
面對沈澈,陸雲卿總是如此詞窮。
「無賴?」
沈澈挑眉,非但不怒,反而笑道:「比小王爺什麼的,好聽多了。」
陸雲卿:「……」
……
暗中跟隨的三波人馬,早就被這一幕驚呆了。
雲衛統領:「這…這……作何解釋?」
陳宮私軍:「前幾日京城中人不是還說沈小王爺是個痴情種子,怎麼前腳還在與洛小侯爺爭風吃醋,轉頭就攥緊了小小姐的馬車?」
雲衛統領:「簡直豈有此理!此事我一定要告發給侯爺!」
陳宮私軍:「附議!」
兩人討論得激烈,忽然齊齊看向一直沒作聲的血影。
血影臉皮微不可查地抽了抽。
公子為了追女人,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
陸雲卿被沈澈盯得一路頭皮發麻,額頭都出了層細汗,她掀開車窗簾看了看,回頭小聲怒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京城的水已經夠混了,若你現身定北侯府,鎮王府要如何自處?」
沈澈笑容依舊,「你在關心我?」
陸雲卿雙目圓睜,氣道:「誰關心你了?別自作多情。」
「哦。」
沈澈眼中的光頓時黯了下來,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原諒我了?」
陸雲卿越發看不懂他了,嘆道:「小王爺,你到底想做什麼?雲卿為何要生你的氣?」
「季情,我和季情一開始就沒什麼。」
沈澈一副陳懇認錯的模樣,聲音軟和又乖順,任誰見到也無法將他與外邊那個心狠手辣的小鎮王聯繫在一起。
「和我有疏漏,忘記提前知會你一聲,讓你受到了傷害,以後不會了。」
陸雲卿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雙眼滿是不敢置信,這是沈澈能說出來的話?
沈澈還在等她的回答,忽然,吱——
馬車停下,環兒的聲音打破了馬車內靜默的氣氛,「小姐,到家了。」
陸雲卿如夢初醒,立刻起身,「小王爺的話,雲卿不太明白,今日時候不早了,改日再敘。」
言罷,陸雲卿也不敢看沈澈的臉,逃也似地下了馬車,快步踏入侯府大門消失不見。
沈澈一人坐在馬車當中,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陸雲卿獨有的香氣。
他精緻的長眉微微蹙起,有些不明白,小姑娘分明是冰雪聰明的,自己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她到底是真不懂,還是故作不知?
也罷,她還小,不能嚇著她。
再她及笄之前,先看著她。等到十五歲,直接上門提親,左右鎮王府也是他一人做主。
這一夜,陸雲卿沒能睡著,心口像是有一頭小鹿在不停地折騰,令她思緒全無,滿腦子都是沈澈在車中所說的話。
一直折騰到早上,陸雲卿才感覺有些睡意,一覺睡到日山三竿,匆匆忙忙地易容趕去酒樓赴約。
萬黛比陸雲卿要緊張太多,提前兩個時辰便到了來福樓。
易容後的林鶴親自接見,笑呵呵地說道:「可是萬大小姐?」
萬黛點頭,只以為那神秘醫師在此酒樓訂了雅間。
「萬大小姐來得有些早了。」
林鶴對了一下時間,聲音溫緩地問道:「可要提前用些早膳,距離午膳尚有一大段時間。」
「那就勞煩掌柜了。」
萬黛點頭應下,定了定神,昨夜她根本睡不著,等到天一亮,她就讓萬芊陪她過來了。
「不麻煩,萬大小姐是先生如今後接待的第一位病人,自當重視。」
林鶴恰到好處地透漏信息,立刻引起萬黛的驚詫,「原來您是……」
林鶴微微躬身,呵呵笑道:「小人亦是掌管,這家酒樓是先生新盤下的,圖個樂子。」
偌大一個酒樓,被說成圖個樂子。
萬黛輕笑,新生莫名安穩很多,「先生真是個妙人,可否告知名諱?」
林鶴笑著,將早就準備好的言辭道出:「我叫先生姓止,名雲煙。萬大小姐可稱一聲雲煙先生。」
「雲煙,好生雅致的名字。」
萬黛讚嘆一聲,早膳剛好端上來,便與萬芊一同享用之,不再多言。
真到了地方,見到了醫師身邊的老僕,萬黛心中忽然不急躁了,耐著性子一直等到中午,酒樓尚未開張,偌大一個大堂內倒是清靜得很。
午時,陸雲卿準時從客棧後門來到大堂,其身著黑色素花長裙,鶴髮童顏,面色紅潤,步子依然矯健。
萬黛見之,心中對醫師的信心又增多兩分,神醫看上去年事已高,卻能駐顏有術,比之那墨宮神醫沾了幾分仙氣。
如此想著,萬黛將心中原本想好的記下試探也全部略去,這般人物看在雲卿的面子上為她診治,若再行試探,恐會弄巧成拙。
「萬黛,拜見雲煙先生。」
「萬芊,拜見聞言先生。」
兩姐妹同時問禮,高人當面,萬芊也收斂自己那調皮的性子,生怕誤了姐姐的醫治。
「嗯。」
陸雲卿將昨天記下的幾頁紙放在桌上,一邊操著一口老嫗的嗓音,緩緩說道:「你的情況我已知曉,隨我來。」
萬黛沒想到醫師沒有半句廢話,直接就要診治,深吸一口氣,讓萬芊推著輪椅跟上。
陸雲卿直接在一樓客房坐下,林鶴熟練地將腕枕等工具準備好。
萬黛看了一眼腕枕,隨後抬頭看了眼妹妹,萬芊頓時會意,伸手捲起萬黛的袖子,抬起她的手放在腕枕上。
陸雲卿看到袖子下面裸露出來的青紫色皮膚,目光微凝,倒不意外。
萬黛被寒氣侵擾,四肢皮膚恐怕全都是這般青紫色的。
她沒有急著號脈,而是拿來一根針,輕輕刺破萬黛手腕處的皮膚,滴出一滴顏色極深的黑血來。
見狀,陸雲卿從藥箱中取來一藥碟,倒入些許子草萃取的藥液,而後握著萬黛的手腕懸於藥碟之上。
滴答!
血液滴入藥碟中,緊隨其後的神奇一幕,立刻令萬芊小聲驚呼。
子草的藥液乃是湛藍色,滴入的血液為黑,可在落入藥液的那一瞬,卻將藥碟結出一面冰層,再之後……居然又一朵太陽般的光芒自黑夜中綻放而出,耀眼奪目。
「好美……」
即便是此刻心繫病情的萬黛,目中亦是異彩連連,喃喃自語。
陸雲卿看到這一幕,臉上多出一絲笑容,她所料不錯。
「能治。」
簡短的話語如一柄巨錘砸入萬黛心田,萬芊更是直接被這一句砸懵了,下意識反問道:「真的?!」
「老身所言,何時假過?」
陸雲卿邪睨了萬芊一眼,萬芊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撲通」一聲跪下來,慌張道:「先生恕罪,小女子一時激動失言,絕不是在懷疑先生的醫術。」
「罷了,童言無忌,我不與你計較。」
陸雲卿揮了揮手,一臉不在意,繼而對神情激動的萬黛說道:「醜話說在前頭,老身的把握,只有七成。且需以你萬家常年供應老身毒材,作為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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