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織女工的羊絨布很快就做好了,送到了沈小婉的面前,所有的布匹都是灰白色的,柔軟細膩,毛茸茸的暖和還泛著柔光。
江執正好在家,摸著手上的布,覺得手感極好,還透著一股暖意:「這些就是羊絨紡出來的布?」
「是啊。」沈小婉將五種不同厚度的布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摸著,最薄的和細棉布一般無二,柔軟輕薄還十分透氣,唯一的不同可能便是羊絨即便變成了布也是毛茸茸的暖和的。
有薄便有厚,最厚的莫約有小孩兒小指厚,還能做更厚的,便是那種適合做成大衣的厚度,但因為是經緯線來回穿梭,線太粗太厚看起來就特別明顯,不能達到前世用機器做的那種平整的效果,所以還是用細線做比較薄的羊絨布比較好,至少能掩蓋一些痕跡,表面上也瞧著和普通棉布沒多少差別。
「你覺得如何?」沈小婉拿著羊絨布比劃了一下,「可以做成里衫,比用絲綢布做的暖和許多,冬日穿著應當會更暖和一些。」
「挺好。」江執放下布,「可直接貼著身體,有點癢。」
「怕癢的話可以縫一層布在裡面。」沈小婉頓了頓,「等過些天她們將所有的羊絨都織了出來,我給你做兩身試試。」
「娘,我也要。」鬧鬧不甘落後。
沈小婉沒什麼不應的,「好,等布紡出來了我就給你們都做。」「現在就做,我覺得天氣有點冷。」鬧鬧將布往身上比劃了一下,「應該比棉布耐磨吧?」
鬧鬧身體好,火氣旺,這還不到九月呢,也還未下雪,他怕什麼冷?沈小婉還能看不出他的心思,「這布只夠給安安做,等後面多做出一些了再給你做。」
「哎。」鬧鬧看了眼白白淨淨的小啞巴安安,「我要是才兩三歲就好了,那樣娘就可以每日的抱著我了。」
「你是不知你兩三歲有多討人厭。」沈小婉無奈的笑著,轉頭看向江執,「他幼時可是靜不下來的,除了睡覺的時間以外,都在地上跑。」
江執自然記得,這裡爬那裡爬,這裡戳那裡戳,小小年紀就會演戲假哭,機靈得不行,晃眼間已經長大,還去了軍營。
「娘,您別說了。」鬧鬧覺得很難為情,他小時候怎麼那麼能鬧,天不怕地不怕,如果沒有爹娘攔住,他說不定得捅破一個天試一試。
懶懶忍不住發笑,「二哥原來有這麼多的風光偉績。」等他長大記事的時候,二哥已經開始練武了,乾的都是正經事,偶爾鬧一下也不出格。
「我都不記得了。」鬧鬧不承認,「肯定是娘編的。」
「你不記得便算了,我和你爹記得便好。」沈小婉笑道。
江執見媳婦兒心情好,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揚。
那麼丟人的模樣記著幹嘛?鬧鬧想著就難為情,「娘,求您別記得了。」
「這可不行。」沈小婉笑著道:「你們哥三兒的這種趣事我都記著的。」
「娘,咱們打個商量,您忘了成嗎?」鬧鬧說著從錢袋裡摸出一兩銀子塞到沈小婉的手裡,賄賂她,「娘,我把這個月的月錢全給您,成嗎?」
「想忘也忘不了。」沈小婉笑著將銀子放到江執的手掌心裡,朝他眨了眨眼,「兒子孝敬咱的,待會兒去街上酒館裡打壺酒喝。」
江執握住媳婦兒的手,點頭,「想吃滷味也成。」
鬧鬧瞪著眼看著爹娘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心口像被刺了幾刀似的,「娘,不帶這樣的。」
懶懶抿嘴偷笑,傻二哥,入了娘的手銀子怎麼還可能還給他。拍了拍二哥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問道:「二哥,沒銀了?要不我借一點給你?」
小時候每個月他們有一兩銀子的月銀,五歲之後就變成了每月五兩,等到大哥那麼大一月就能有二十兩了,不夠還可以去帳房支。
但現在他們不夠就只能忍著,五兩月銀用完了就沒有了,他們去年賺的私房銀子用了許多,剩下的也已經全部投到羊生意里去了,現在是真的分文沒有了。
鬧鬧吸了口氣,咬牙切齒的道:「借。」
頓了頓又補充道:「沒有利息。」
懶懶眯著眼看著相視對笑說話的爹娘,抬了抬眼皮,「我是那樣的人嗎?」
鬧鬧抬了下眼皮,「不是。」才怪。
......
九月之前,二百多斤的羊絨也全部紡織成了布,羊絨布又很快被做成了衣服,穿在里衫與外衫之間,比起普通的單衣暖和了許多,在開始飄雪的九月天裡添了幾分暖意。
鬧鬧和懶懶都覺得羊絨布做的衣服比單衣比起來要暖和許多,而且厚度都是相同的前提之下。
若是寒冬之時在棉衣之內再加上一層羊絨布做的衣服,想必會更加不暖和,不用像去歲那樣穿幾層厚棉衣了。
江執也覺得挺暖和,穿著柔軟和絲綢製品沒有多少區別,反而更加暖和,更加貼身,所以十分滿意。
沈小婉為江執父子幾人各做了幾套,還給小寶寄去了兩套,這樣在較為暖和的男方,只需要穿一件單薄的羊絨衣就可以抵禦冬天了,就不必穿厚實臃腫的棉衣了。
另外她還用比較粗的羊絨線織了條修身的毛線長群,一直長到了腳踝處,另外還做了一件羊絨大衣,用來滿足她對時尚的追求,深秋時節還不算寒冷,穿一件擋風保暖的羊絨大衣真的很美呀。
雖然不如前世買的那麼平整好看,隱約能看見紡織的縫隙,但剪裁得體,用一根腰帶輕輕一綁,修身又時尚,別具一格,惹得江執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江執看著媳婦兒在這身衣服的襯托之下,顯得極為高挑,腰帶的束起更讓他一眼就看到媳婦兒的細腰和漂亮的臀。
他雙眸晦暗,沉著嗓子讓她將衣服脫下來,「外出時批上披風,不許這樣穿。」
沈小婉拉了拉對襟開的羊絨大衣,「不好看嗎?」
「好看。」的確是很好看,但江執不想她這樣穿出去,一是不想別人看見她的身姿,二是怕別人將媳婦兒當怪人。
與妻子生活數年,他怎會察覺不出媳婦兒的異樣,根本不像普通的農家女子,也不像燕京的閨閣小姐,說的話做的事都與他所認知的女子不一樣。
他曾想過媳婦兒是有什麼奇遇還是怎麼回事?但他不曾開口問過,因為他知曉,媳婦兒無論是怎樣的人都是他的媳婦兒,他們能好好的過一輩子就成,每天回到家能看到她,看到她笑眯眯的望著自己,他便覺得什麼都好。
「只是與常見的款式不同,別人追問起不好。」
沈小婉做這麼一身也就是滿足一下自己對前世的想念罷了,她哪會真的穿出去,最多就也在屋裡穿給江執看看,反正她以前做的裙子或是吊帶什麼的都只是在晚上傳給他看過而已。
「我知道,好看不?」沈小婉拉著羊絨大衣轉了一圈。
「好看。」江執看著大衣裡面包裹著的前凸後翹的身材,鼻子有些發癢,「媳婦兒你手真巧。」
「我還有羊絨線,我待會兒給你織一件這種上衣。」沈小婉脫掉大衣,只穿著修身的毛線長裙,剛才轉了幾圈覺得熱,順手撩起了兩隻袖子,常年不見光的胳膊白皙如玉,奶白色的泛著光。
江執看得心痒痒的,也不忍了,直接將人抱起放到床帳里,大手順著裙擺就往上滑,
青色帳頂輕搖晃,情愛綿綿永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