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厲遠和鬧鬧便隨江執去了軍營。
小寶領著韓墨與陸景瑜也出府去了，將會山關走了一圈後又去了城外，帶他們去看看與會州城渾然不同的壯麗山河。
三人站在碧綠的青草地上，放眼望去，入眼的儘是一片青綠，遠遠的看見羊群跑過，還有幾隻追逐羊群的田園犬，汪汪汪的叫個不停，生機勃勃一片。
「戎族在那邊？」韓墨指著草場的另一頭。
「隔了數十里。」小寶道：「從修築起的城牆上可以看到那邊的羊群，我爹他們出去巡邏時會從邊界經過，偶爾會抓幾隻他們的羊吃。」
「哈哈哈，將軍幹得好。」韓墨豎起大拇指，恐怕這南周將軍是偷羊第一人吧!
「過去全是這種高低起伏的山？」陸景瑜覺得騎著馬跑了有盞茶功夫，不曾見過山與河。
「不是，這是這一片是這樣的，養羊的百姓走在這邊。」小寶來會山關已近一月，對會山關地勢和周圍環境極為熟悉，「往北過去十幾里便是山，山分兩側，一側是南周，一側是戎族，前些年戎族人就是翻過身偷偷摸摸跑過來偷糧食的。」
「往西這邊不遠也是山丘，那邊還有河，是從戎族過來的，蜿蜒曲折繞去軍營駐地，再往西邊的方向去了。」
「繼續往西可是通往西邊漠地？」陸景瑜聽西北往來的商人說再往西是水土不豐的沙地，風一吹，滿嘴沙塵。
「應當是吧，南周很大，需要我們去看的地方很多。」韓墨頓了頓，「或許像江將軍這樣的將軍都沒有去過。」
小寶給了個肯定的答案，「我爹沒有去過，他負責是會山關這關外幾百里範圍內的巡守，再往西有其他人駐守。」
陸景瑜頷首，「原來如此。」
「這裡風好大。」韓墨拍了拍臉頰。
陸景瑜拿著扇子遮著臉頰：「將軍大人為守護邊關，付出良多。我聽人說冬日寒山關此地與幽州一般，積雪有半人高。」
「那倒是誇張了，我只知曉等九月的時候此地便會開始下雪，一直下到來年二月，等到三月四月雪才會徹底化盡。」小寶指著北邊的方向，「我爹說那邊還有幾座高不可攀的山，山上積雪終年不化，土地貧瘠，寸草不生。」
「終年不化？」韓墨和陸景瑜都是第一次聽說，很好奇，「懷瑾可去看過？」
「未曾，此行前去沒有官道，道路男性，需行七八日功夫才能抵達，到了也沒法上山。」小寶打消二人的念想，「若是無人引路，更是無法抵達。」
「這麼麻煩。」韓墨幾人早有計劃，要在八月往西南繼續前行，不能再耽擱下去了，「等以後我南周疆域擴至那處，官道修通了我再去看。」
小寶笑著點頭，「可以。」
......
沈小婉去了雞舍。
雞舍的雞這幾日也不知是怎麼了不愛下蛋了，馬桂花特意派人去請了會州請了崔瘸子過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崔瘸子已經到了，抓著這些雞在它們的屁股下面摸來摸去，摸得母雞們咯咯咯的叫個不停。
馬桂花看著崔瘸子的動作，忍不住道：「崔老闆，你別是拿了下了兩三年的母雞給我們吧。」
母雞開始下蛋之後的第二年是高峰期，第三年逐漸減少，第四年第五年就更少了，也不是不下，只是不能保證一個月二十多個的高產。
崔瘸子嚇得要跪下：「小人怎麼敢，小人敢保證這些雞都不是三年以上的老母雞，當初夫人您們要母雞的時候，小的也說了這些雞都下了一年左右的雞蛋了，保證沒有欺騙夫人您們。」
「沒有最好，那你說說到底是為何它們都不下蛋了？」馬桂花問道。
「這......小人剛才摸了摸，發現它們肚子裡都是有蛋的，至於為什麼不下，小人也不知道。」崔瘸子佝僂著背，將姿態擺的極低，生怕被遷怒了。
沈小婉走進雞舍正好聽到這句，蹙了蹙眉，見他也是真不知道，轉頭問大菊：「幾日不下了。」
大菊道：「有十日了，其中一些斷斷續續的下幾個，都沒有以前下的勤。」
「是這個雞舍還是所有雞舍都是這樣？」沈小婉又問。
大菊道：「只有這個雞舍。」
這個雞舍的一千隻母雞是崔瘸子第一次送雞崽過來時帶過來的，已經連續下了半年了，估計是到了個疲倦期，沈小婉想了想道：「既然不下，就殺了吧，要不然也是浪費糧食。」
一隻雞每日雜七雜八的加起來要吃近半斤食物，十日就是五斤，一千隻就是五千斤了，這個數量不少了。
「夫人。」馬桂花覺得可惜，「要不要再等幾日？或許過幾日就下了呢？這一下子宰殺了也是在可惜。」
「抓二百隻持續十日不下蛋的雞出來，殺雞敬猴，也給軍營的將士們換換口味。」崔瘸子也不過是個會養雞的能人，但卻也不是真正的什麼都懂的專業獸醫，他看不出來，沈小婉更看不出來，還不如直接殺了吃。
沈小婉道：「其他的要是還不下，那兩三日再殺！」最近兩月，雞舍的雞蛋除了供應軍營以外還供去了會州府或是更遠的地方，賺的銀子夠買一批半大的雞回來了。
「是，那我這就去安排。」馬桂花出去命人去叫軍營伙房的人過來抓雞了。
沈小婉抬手掩鼻，也往外走去，崔瘸子跟在後方。
沈小婉走到倉庫的廊下時，回頭看了崔瘸子一眼，「崔老闆近日生意可好？」
「托夫人的福，還好。」崔瘸子躬身道。
他沒有撒謊，生意的確還不錯，如今官道修通了，百姓靠著修官道賺的銀子日子過得寬裕了一些，他將孵出來的雞崽賣到了各個村子去，如此一來倒是小賺了一筆。
沈小婉頷首，「那就好。」
「將軍夫人，小人有一事稟報於您。」崔瘸子道。
見他如此謹慎，沈小婉打起幾分精神，「何事。」
崔瘸子道：「小人前些日去賣雞崽的時候，發現有些地方的雞得了雞瘟死了，將軍夫人您這裡養的雞這麼多，應當多注意一些。」
沈小婉頷首，這的確是個嚴重的事情，「多謝崔老闆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