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柳珠抱著沐晨回家後,又給她換了身乾淨的衣服。Google搜索其實在陳柳珠抱著她走回家後她也就緩過來了,只是不願自己動手,只等著陳柳珠幫她脫下衣衫換好後鑽進陳柳珠懷裡要讓她繼續抱著,沒有什麼比撒嬌更能讓一個母親憐惜自己的兒女了。
沐晨鑽進陳柳珠的懷裡,軟糯糯的喊道:「娘!」
陳柳珠摩挲著沐晨的後背,「這個時候就知道喊娘了!」
沐晨抱著陳柳珠道:「娘最愛我了,我也最愛娘!」
陳柳珠指著沐晨的鼻尖,「貧嘴!」嘴邊卻一絲微笑爬了上來。又說道:「你楊叔的傷,你真能治好?」
沐晨道:「娘放心,楊叔已經醒了過來!傷口也未在出血,剩下的就是用藥清熱解毒,並補氣血。」
陳柳珠聽後,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閨女睡上一覺醒來就成了神醫了,道:「從未聽說過還能用針線想縫衣裳般把傷口縫上!」似乎又想起什麼來,又問道:「那棉線以後不是都長在你楊叔身上了?」
沐晨回道:「不會,待傷口長好了,就要把線拆除!」棉線要是一直留在皮膚里,會引起傷口的炎症反應。
陳柳珠一聽還要把線拆除,道:「線拆了會不會傷口又會繃開呢?」
沐晨仰頭看著陳柳珠道:「不會的。只是有一道傷疤。」
沐晨在陳柳珠懷裡窩了一會,算著到了抬楊樹到床上的時間,從陳柳珠身上下來,道:「娘,我再去看看楊叔。」
陳柳珠這時也沒再攔著,道:「去吧!小心點!」
沐晨走出屋子,陳鈺跟上來,道:「我和你一起去!」
陳鈺在沐晨給楊叔縫合傷口的時候,就一直和沐大伯守在屋外,直到沐懷德端著參湯來到楊樹屋子外時讓他先回去,他才回去的。
這時看見沐晨又要去看楊樹,想到她回來時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就要陪著他一起去。
「大伯和爺爺,還有爹和四伯也在哪裡,鈺哥哥就在家裡好了!」沐晨想著這時他去了也沒啥忙可以幫的,好好的一個休沐日在家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陳鈺固執道:「不行,我陪著你一起去!」
沐晨無法,又問道:「大哥呢?好些了沒?」
陳鈺道:「大哥洗了一半個時辰,換了兩桶水才出來,這會在床上休息!」
沐晨聽後,暗道:「大哥這潔癖真是沒得說了,就髒了個手,需要全身上下洗兩遍嗎?看來以後要慢慢開導他才行,這樣下去真的有可能以後找不到大嫂!」豈知她是擔心多了,兩年後的一場變故,治癒了沐安的潔癖不說,還什麼髒活累活都搶著去做。
陳鈺拉著沐晨的手道:「走吧,你不是要去看楊叔嗎?」
沐晨點了點頭道:「嗯!」
兩人手拉手再次來到了楊樹的屋子前,正巧碰上又有一些村里人來看楊樹,沐大伯攔著道:「楊樹他現在還人事不省,他師傅一直在屋裡守著他!讓大家不要進去打擾!」
來的人聽了沐大伯的話後,也知道不能進去打擾,傷得那般重,現在又還昏迷著,不知還能不能醒過來,和沐大伯聊了幾句後也就往回走去。沐晨見著人走後,才上前問道:「大伯,藥給楊叔餵了沒?」
沐大伯回道:「餵了,你二伯拿回來就煎了喝了,就是看他的樣子,怕是痛的很厲害!」
沐晨走進了屋裡,看著還躺在木板上的楊樹,咬著牙,一臉的疼痛樣!深知他忍得很辛苦,道:「楊叔先忍著,先喝一天藥看看效果,如果還痛的厲害,我再調整用藥!」
藥方裡面她加了幾味鎮痛的藥,但藥效遠不如現代西藥效果來的快,這痛怕是要多忍一下了。
楊樹睜開眼道:「謝謝晨晨!我能忍得住!」以前也不是沒有受過傷,只是這次大意了,才會傷得這麼重。
沐晨伸出手在楊樹的額頭上探了探,很好,現在為止還未出現發燒的跡象,只是到晚上就不知會不會還如現在一般!收回手道:「爹,二伯,四伯,可以把楊叔抬到床上去了!」
幾人合理把楊樹抬到床上後,沐晨又查看了一下傷口後,道:「這幾日儘量少動,有什麼事給我爹說,讓我爹幫你。」
楊樹道:「這哪能行,你們也忙,能救我一命我已經很感激了,不能再耽擱著你們。」說完又跟著道:「以往我也受過傷,只是這次嚴重了些。不過還好,只我傷了一條腿,另一條腿還好著,不影響我行走!」
沐晨皺了皺眉,雖知道他是怕給家裡人添麻煩,但是也不能容忍他這樣輕賤生命,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縫合好他所有傷口,道:「我知道楊叔是不想給我們增加麻煩,可是現在已經麻煩了,楊叔就好好養傷,要是楊叔不聽話,傷口掙開了,到時豈不是更加麻煩!」
楊樹被沐晨說的啞口無言,道:「哪這幾日就麻煩沐家哥哥們了!等我傷好了我再來感謝你們!」
在今日以前,楊樹和其他所有人一般只知沐晨是一個比其他小孩聰明一些的孩子,可是今日才知錯的有多離譜,這么小的孩子醫術就這麼厲害,說出去,怕是要驚掉一眾人的下巴。
又暗自想到:莫非馮興旺是杏林高手,有什麼不得已才會隱藏在這山野之間!不然怎會教出晨晨這般厲害的徒弟。
沐慶明道:「啥謝不謝的,能好起來就萬事大吉了!」
沐二伯和沐四伯也跟著說『好好養傷,啥事以後好了再說!』等勸慰之類的話。
沐晨看著他也需要安靜休養就說道:「二伯,四伯你們和大伯先回去,今日就留我爹在這守著,明日再換四伯來。」
兩人想著這樣安排最好,沐四伯道:「晚飯前我來守著,三哥回家吃了再來!」
沐慶明道:「好!」
沐晨想著這會也沒啥事,也就準備跟著沐老二他們一道回去,回去前對著楊樹無比鄭重的說道:「有件事要和楊叔說下,楊叔務必記著,以後也不要說漏嘴了!」
楊樹想著她應該是要給自己說救他這回事,應道:「晨晨請講!」看她鄭重的樣子,還有她為自己醫治時的謹慎,都很難想像眼前這是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可這稚嫩的童顏,不是四歲又是幾歲?
沐晨開口道:「楊叔的傷是你的師傅給救好的!你師傅不喜見外人,所以在把你救醒後還有事就離開了,留下藥方托我們家照顧你!我只是一個跟著鄰村馮大夫學醫的四歲小孩,現在並不懂治病看病。」
和沐家兄弟和他說得一樣,他自然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懷璧無罪匹夫有罪,她的這手醫術遠比世間的珍寶可貴,如被人知道了,就再難有安寧的日子了。伸出一隻未受傷的手指向頭頂道:「我楊樹若把今日之事說出去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古人重誓,輕易不會發誓,他發這般重的誓言,必定也是信守誠諾之人。道:「楊叔嚴重了!」
和楊樹說完又交代了沐慶明,半夜要在給楊樹熬一次藥服用,並囑咐注意他是不是會發熱!交代完後才和沐二伯他們一起離去。
夜晚如沐晨所料,楊樹果然發起了高燒,沐慶明在給他敷了一個時辰的冷水帕子後,見他仍未有絲毫好轉,怕再拖下去更嚴重了,給他又重新敷上了冷水帕子在額頭上後才匆匆往屋外走去,借著月色快步回到自家院子後,就走向沐晨的房間,抬手拍在門上,喊道:「晨晨!晨晨」
沐晨在門外響起拍門聲後就驚醒了過來,屋內應道:「爹!楊叔怎麼了?」說著的時候摸出火摺子,打開吹出火花來,點燃了油燈後就拿起旁邊的衣衫穿了起來。
沐慶明回道:「你楊叔燒起來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一點沒有退下去!」
沐晨聽後暗道:「果然還是發燒了!」
穿好衣衫,走到門邊,打開門後,道:「爹,走吧!我去看看楊叔。」
不只是沐晨起來了,除了沐陽沐鋒和雙胞胎還睡的死死的,都醒了過來,蔡氏和沐懷德屋裡也點起了燈,蔡氏的聲音傳來:「老三,楊樹咋了?」
沐慶明又回道:「發起了燒來,沒退下去,我怕燒壞了,回來喊晨晨去看看!」
蔡氏聽後道:「我也去看看,萬一你們忙不過來,我也好幫忙燒個水啥的!」
沐晨出來後,蔡氏也跟著走了出來,沐晨想了想,有奶奶跟著也好,發燒的人需要多喝水,去燒個水也好,就說道:「奶奶一起,正好楊叔需要多喝水。」又在臨走前讓蔡氏把家裡的酒帶上了一壺。
蔡氏提著酒壺跟著兩人一起往楊樹家走去,路上,沐慶明把沐晨抱在懷裡,怕他摔著了!「爹,楊叔喝藥了沒?」沐晨坐在沐慶明手臂上問道。
沐慶明回道:「還沒,我一直再給他換帕子,還沒來得及去熬藥餵他!」
沐晨聽後道:「奶奶等會去熬藥!爹幫楊叔擦身子降溫!」
兩人前後聲應道:「好!」
到了楊樹家裡,沐晨走到床前,一看他雙頰發紅就知道高燒,還是抬手往楊樹額上放去,這溫度,怕是差不多四十度了!說道:「奶奶把酒給爹,我和你一起去熬藥。」
蔡氏聽後把手中的酒壺給了沐慶明,在她把酒壺給出後,沐晨就說道:「爹,你拿帕子用酒浸濕後給楊叔擦身子,先擦著,我和奶奶去熬藥。」欲走的時候又轉頭說道:「不用翻身!」她怕自己說擦身子,沐慶明會把人翻個身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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