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願隨蜀王伐涼!」幾個被俘的頭領,只互相看了看,一時間跪倒在地,衝著徐牧抱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好!」徐牧大喜,親自起身,將幾人扶了起來。這副模樣,又讓幾個降卒頭領,一陣感恩戴德。
「年關將近,我到時,會讓人送來一批春魚。當然,是辛辣還是增甜,還是諸位自個來操持。」
幾人又是一陣歡喜。
「回了營地,還請替本王轉告,不管是誰,只要是吊著卵的,破涼州有功,一樣大賞!」
此時,壓在徐牧胸口的一塊巨石,總算是鬆了下去。
這只是第一步,先前說要三州連在一起,並非是笑話,是真有這個打算。當然,這一切的條件,必須先大破涼州。
「孫勛,送幾位兄弟回去。對了,車上有不少肉食,也拿去分了。便說先前各為其主,我徐牧若有得罪,多多海涵。」
剛走到門邊的幾個被俘頭領,怔了怔後,又是一陣跪地而拜。
「且去。」
呼了口氣,徐牧重新坐下。
旁邊的殷鵠,急忙幫著斟了盞茶,「那日總舵主得空……去戲園子做一日的說書先生,只怕要爆了場子。」
「我當年……一場高校辯論會上,可是辯哭了八個學生會代表的人。」
「舵主,辯論會是什麼。」
「比吵架,我吵架厲害些。」
「舵主是口燦蓮花之人。君子重口,舵主當真是翩翩君子。只站在舵主身邊,便忽覺一陣仁君之風。」
「殷鵠啊,你也要開始了嗎……」
……
離著官路有些遠,偏僻的小道上,死了幾個人。應當是共乘一車的村人,想趕去城裡置辦年貨,卻不曾料,被歹人半途劫了馬車,殺身害命。
「還有多遠。」坐在搖晃的馬車上,百里熊沉著聲音開口。
「百里大師,從小路繞,再過半日的時間,便要到了。」
「附近可有林子?」
「自然有的。蜀州南林郡,尚在建鎮,但城牆還沒壘好。附近一帶多少林木,可有用作伏弓。」
「最好不過,布衣賊必死。」
言罷,百里熊冷冷垂頭,開始重新擦拭那把狼筋弓。
兩輛馬車,在寒風中繼續南下。
……
「徐將軍,某來回哨。」
「講。」
「並無任何敵情。」
弓狗點點頭,但並未有絲毫放鬆,騎著馬,繼續循著整個營地奔走。
整個南林郡,尚在建鎮之中。偌大的地方,攏共只有兩間酒肆,一間驛館,一間當鋪,以及一間只有三個姑娘的小清館。
多巡了兩哨,直至天色昏黃,弓狗才騎馬回營。抬頭往四周看去,寥寥不多的木屋,已經有人掌起了燈火。
「徐將軍。」只等弓狗下馬,一個神弓營的裨將,急急走來。
「怎的?」
「陳都尉半日未歸。已經快五哨的時間了。」
出去巡邏一輪,稱為一哨。五哨的時間,已經很長了。
「他往哪邊去?」
「入了林。」
弓狗皺了皺眉,怕有禍事,顧不得身子累乏,抓了小鐵弓和短刀,便帶著二三十人,騎著馬往林子而去。
南林郡的建鎮之地,原先是虎蠻人繁衍生息的地方,附近的山勢極其陡峭。馬兒無法奔走,只得棄了馬,步行入林。
「徐將軍,請過來。」
弓狗抽出短刀,急走了幾步,走到一個山澗之前。在火把的映照下,發現本營的六七個部屬,都被人殺死棄屍,扔在了山澗里。
「徐將軍,敵襲了。」
「派一人,回去取了馬,速速通告主公。」
「我去。」說話的,是一個和弓狗年齡相仿的蜀卒,先前也是山獵人,生得有些矮,但很敬佩弓狗。
「八兒,小心些。」
叫八兒的山獵蜀卒,迅速取了馬後,開始循著官路,準備往南林郡的營地狂奔。只剛剛開始跑,忽然詭異地連人帶馬,重重翻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不好,有伏弓!」弓狗嘶聲大喊。
「避入林子!」
……
「百里大師,如此大殺,只怕會暴露。」在夜色之中,有死士憂心忡忡地開口。
百里熊冷笑回頭,「若不殺,我等便要被發現。要怪,只怪這些蜀人發蠢。天都夜了,還要巡山。」
死士神情發苦,「若不然,我等先避開。如今附近的蜀人探哨,可有不少。」
「老夫縱橫西北二十餘年,豈有退避三舍的道理!二三子,便在此地看著,有一個,我殺一個,殺絕蜀人。」
沒等死士再開口,林子中,百里熊再度撥弦——
喀嚓。
隱在林子裡,剛抬弓的一個蜀卒,立即被穿了頭顱,栽倒在地。
「五百步以內,我鷹睃之下,見人必殺。」百里熊披散的頭髮,被風吹得鼓了起來。
「百里大師——」
說話的死士,只吐了半句,便被一支小箭同樣穿了頭顱,咳了兩口血,仰摔死在地上。
「想射我?好膽了。」百里熊獰笑著,在黑暗中隱去身子。
「匿身。」餘下的涼州死士,皆是臉色大驚,紛紛和百里熊一樣,將身子林子裡。
……
「徐將軍,敵人莫非是退了?若不然,速速回營通報主公。」
「不可。」弓狗臉色凝重,「路子只有一條,又無林木掩護,若是去取馬,便會被伏弓射殺。」
「你幾人,往東面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路。若是無路,便想辦法,先去通告不遠處山脈北邊的營寨,讓他們派人過來。」
「領徐將軍令。」
「切記小心,敵人的伏弓,是擅射之人。」
「餘下的,也請藏好身子。」
蜀州冬夜,月光慘澹。寒風更加烈了起來,讓箭矢的力度,開始大打折扣。
咔。
棘草土坑裡,一個剛要探頭的涼州死士,只瞄了兩眼,便被一支小箭,直接扎到臉面,痛叫了幾聲,死在了當場。
「弓家子。」不遠處的百里熊,笑著吐出三字。繼而,他很快抬起狼筋弓。
「我講了,五百步內,我見人必殺。」
喀嚓。
一個藏在樹後的蜀卒,被一箭射中了肩膀,想要起身前跑,卻又是第二箭射來,直直從後背穿透而出,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機。
一顆禿樹上,縮著身子的弓狗,僅有的一隻眼睛,開始滲出冷冽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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