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於文述職

  將入冬。【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官網】

  整座成都,變得越發寒冷。連著城外的青山,也開始有了一片片的枯黃。

  徐牧站在王宮外,遠眺著外面的光禿山色。若無記錯,這是他來這裡的第八個年頭了。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小棍夫,成為天下聞名的西蜀王,這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

  在當初,陪著他入冬前,欣賞最後一抹秋景的人,是賈周。但故人已去,如今陪在身邊的,只剩下小狗福了。

  「主公,東方軍師準備離開定州了。」

  「我知曉。」徐牧點頭。東方敬此次入定州,只為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很重要,若是做得太遲,便不會有意義。

  這一次,雖然不是大功告成。但終歸,應該讓暗子慢慢上位了。賈周定下的計策,已經在慢慢付諸和實現。

  冬日無戰,這一年的明槍暗箭,也該暫時告一段落。

  「對了狗福,魯雄那邊如何?」

  魯雄,奉命去了偏僻之處,準備搭建船塢,建造巨船出海。還是當初的決定,徐牧總覺得,這海外的地方,必然是有一番收穫的。

  ……

  「我,我還活著?」茫茫的大海之中,一座積著鳥糞的小孤島。此時,凌蘇驚喜地睜開眼睛,蒼白至極的臉龐上,滿是藏不住的歡喜。

  在他的身邊,只剩四五個,同樣奄奄一息的糧衛軍。這些糧衛軍的雙眸,滿是隱隱的赤紅之色。在海上漂流許久,約莫是吃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用來果腹。

  「主子醒了。」有人開口。

  劫後餘生的歡喜,並沒有讓凌蘇大意。這段漂泊的時間裡,這艘戰船上,原本有三十餘人。但到了現在,只剩下他們五人。

  這五人吃什麼,喝什麼。可想而知。

  相比起來,哪怕這座鳥糞島腥臭無比,但凌蘇亦能忍得住。但每每想起那血腥的場面,便一時打起了寒顫。

  凌蘇抬起頭,環顧著身處的島嶼。發現如他所想,只是一座鳥糞堆積的小島,長年累月,候鳥越海歇腳而形成。

  更該死的是,這島上並沒有什麼林木。只有一些棘草礁石,連水源都沒有。

  「捕鳥,快捕鳥!」

  幾個奄奄一息的人,解下了身上的殘袍,試圖捕鳥充飢。奈何身子無力,行動遲鈍無比。

  凌蘇咬著牙,面朝蒼天。待有一日,他一定要回去中原,將西蜀的這些仇敵,一個不剩地殺死。

  當晚,原本的五個人,便又少了一個。

  「主子,主子你看!」在清晨之時,一個糧衛軍狂喜走回,一開口,便是滿臉的激動。

  「怎的……」凌蘇抹去嘴角的血跡,無力地抬起頭。這抬頭一看,他立即也變得狂喜起來。

  在鳥糞島的不遠,隱約之間,似是看到了一艘古怪的船。在船上,六七個拿著武器的人,打扮怪異,正冷冷地盯著他們。

  「快揮手——,不,都跪下來,都跟我跪下來,求他們幫忙,給點水糧也好!」

  不多時,原本不可一世的幾個糧衛軍,在凌蘇的帶頭下,紛紛跪了下來,朝著不遠處的怪船,止不住地磕頭求救。

  待看到那艘怪船,慢慢過來的時候。凌蘇激動地差點仰頭怒吼。

  天下第六謀凌蘇,命不該絕啊!

  ……

  中原的天氣,隨著冬日的終於來臨,越來越冷。連司虎的好大兒,都裹了三層襁褓。

  徐牧揉了揉眼睛,放下了手裡的卷冊。那是李桃找給他的。類似海外異志之類的故事。

  他是個相信科學的人,從自然理論上來講,海外之地,當有另一番世界。只可惜,中原還沒有安定,他和常老四的決戰,還沒有到來。

  「主公,於文將軍回來述職了!」這時,孫勛從外面跑回。

  徐牧怔了怔,「今年這麼早?」

  不過想想也是,如今恪州對岸,不敢再隨意招惹。而且有老黃在那邊,於文趁早回來一趟,並沒有問題。

  「快,讓他進宮。」

  對于于文,徐牧心底一直都很期待。不管怎麼說,這位西蜀第一將,是最早跟隨他的人。放著好好的金刀衛不做,選擇了跟他拒北狄,再入蜀。

  「於文拜見主公!」久久不見,於文急忙行禮,臉色同樣激動無比。

  「你莫要客氣,自個尋個位置來坐。」徐牧笑道,「今年,你於文則可是第一個回成都的。」

  一般情況之下,冬日無戰,外將都會入成都述職。當然,若是戰事膠著,鐵定不能離開鎮守之地。

  「主公有所不知,我在楚州那邊,可一直都盼著冬日。」

  「這是為何?」

  「冬日一到,便能回成都見主公了。還有,我聽說那頭傻虎,居然還生了個兒。我還想著,去討杯水酒喝喝。那年這傻虎,見著了鸞羽夫人,只以為是要搶饅頭……」

  徐牧兩人相視一笑。這不知覺間,時間都過去了好幾年。

  「於文,楚州那邊如何?」

  在徐牧的印象中,楚州的存在感一直不強。但不管怎麼說,一樣是江南守備的要地。認真來說,隔著襄江,楚州和對岸才是最鄰近的。那楚州疆土,便如生了一個角,形成了一個半島。

  在半島上的江城,便是於文的屯兵之處。

  聽見徐牧的話,於文想了想,「主公放心,按著賈軍師留下的策略,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我已經派了一營人馬,不時在南海與楚州的官道上,沿途巡邏,保護商販和百姓。」

  「另外,今年楚州雖然剛種稻,但所得的收穫,已經不算少。往來商船繳納的關稅,亦是一筆可喜的財富。還有士卒的操練,我每日都不放鬆,那些新募的壯丁,也慢慢有了一戰之力。」

  「做的不錯。」徐牧點頭,猶豫著開口。

  「彼時,天下人都認為,若是北渝南侵,第一選擇肯定是攻向陵州,畢竟陵州對岸的恪州,是北渝建造船塢和操練水師的地方。但不管如何,你還是需小心些,長陽那位小軍師,有時候喜歡劍走偏鋒。」

  於文淡淡一笑,「你不來還好,他若來的話,憑著楚州的天險,我定要將他留在那裡,先守再剿!」

  楚州的地勢,比起陵州來說,更要險隘幾分。特別是那個小角半島,除非常勝真的腦子抽了,若不然,還是會將陵州,作為先攻的地方。

  當然,兩州離得不遠,在時間上,是足夠互相救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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