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我媳婦生了個兒

  壺州的情報,很快傳到了長陽,傳到了伏龍小軍師的耳朵里。【記住本站域名】

  此時,常勝皺起了眉頭,難言心中的震驚。不管是蜀甲,或是所謂的數萬蜀卒,都出自那位跛人的手。

  「閻辟,你說這跛人是要做什麼?我原先還以為,他是真敢撕毀休戰協議的。」

  黃之舟不在,如今,留在常勝身邊的人,便只剩下閻辟。在聽到常勝的話之後,閻辟頓了頓開口。

  「軍師,如若無錯,應該是為了殺傷我軍。在裕城那邊,聽說申屠冠的族弟,死傷了三四千人。若非在最後關頭,黃之舟趕來救火,只怕真要變成大禍。」

  「黃之舟確是大才。」常勝誇了一句,又似是在猶豫著什麼,久久才再度開口,「跛人如此幫助一支叛軍,我總覺得,像殺雞用了宰牛刀。但其他的東西,又似乎沒有任何頭緒。」

  常勝皺眉,「我猜著,跛人極可能有下一步棋。但裕城的大火,並不算造成士卒恐慌,所以他的下一步棋,已經偃旗息鼓了。否則,他費盡心思的一步棋,便是毫無道理。」

  「軍師亦是大智之人。」不知該說些什麼,閻辟只好又誇了一句。

  「算了吧。和跛人比起來,我總歸還差得遠。有此人在西蜀,無法放心啊。」

  先是毒鶚,然後是跛人。這兩位,才是西蜀江山的最大樑柱。

  「閻辟,中護將軍回來了麼。」

  「已經在歸途了。」

  數萬的蜀卒,只是一樁假情報。所以,作為馳援的黃之舟,沒有繼續逗留,而是先行折返長陽。

  「他此次,亦是立了大功。」常勝笑了聲,「先以前後之軍,步步為營。在申屠就中了叛軍的埋火計,又能力挽狂瀾,確算得大才。」

  「終歸要給他一個機會了。莫要像西蜀一樣,將他鎖在籠中。」

  ……

  並沒有離開定州,東方敬拖了一段時日,依舊留在定東關,日日和柴宗商議兵事。到最後,幫著定下了北關和東關的防務。

  「柴宗將軍,三日後,我便要返回成都了。」

  「軍師……怎的突然回去了?」

  「和主公那邊,有事要談。」東方敬笑著開口。實則,已經沒有逗留下去的必要。

  這一步,雖然不算完美。但亦是做得不錯,沒出什麼岔子。接下來,便等破土而出了。

  西蜀的戰略,已經定型。要想以弱擊強,打敗北渝,這最關鍵的一步,不容有任何差錯。

  「對了柴宗,河北叛軍那邊,最近可有情況?」

  「並無,裕城的那場大火後,這一個多月,他們死傷了一些人,餘下的都藏起來了。」

  東方敬點頭。河北叛軍的人,既然不願意入蜀,那也不好強求。當然,在他看來,這人數稀少的叛軍,終歸拗不過大勢,被北渝所滅。

  「柴宗,要入冬了。」

  現在已經快到秋末。不同於江南,定州附近的一帶,已經是涼意寒人。

  等到了這時才離開定州,北渝人肯定認為,冬日將來,已經不起戰事。他東方敬只能回去蜀州。

  「休戰協議的第一年,便快要過去了。」

  ……

  蜀州,在初冬的陽光中,天時不算凍寒。但在姜採薇的堅持下,徐牧只能披了一件大氅。

  李大婉特意去了陳鵲那邊,學會了煮養生湯。

  不過三十餘歲的徐牧,一下子,像一個虧了腎的老頭般。

  「生了,我媳婦生了!」這時,司虎紅著眼睛跑入了宮,一開口,便是滿臉的歡喜。

  「生了個兒!」

  在宮裡,徐牧和小狗福,都止不住的一怔。這時間恍如隔世,當初搶小孩糖葫蘆的傻大個,一轉眼,都懂得打樁,還生了娃兒。

  「牧哥兒,你可得幫我取名!」

  「走走!」徐牧發自內心的歡喜。司虎娶妻生子,向來是他心頭的大事。看來當初的選擇沒有錯,和平蠻通婚,司虎算是吃了一波紅利。

  不多時,整個司府里,都圍滿了人。連著和司虎不對付的孫勛,都提了一份禮盒趕來。

  在其中,羊肉湯子店的掌柜,饅頭店的掌柜,更是一起入府賀喜。

  一個老裨將,當場在府里大哭。

  「虎哥兒都會生娃了。那年去打仗,還搶我的灶食,這一下子,他都生娃了。咱家的虎哥兒,已經是個男子漢了。」

  很難得的,司虎這次沒有生氣。被孫勛連著捶了兩拳,都沒有還手,而是站著傻笑。不時按著媳婦的吩咐,讓人又是斟茶,又是拿來糕點。

  「牧哥兒,我媳婦講了,讓你幫著取名。」

  「我說虎將軍,你叫司虎,你的兒不如叫司豹,司牛,司羊,打仗定然要生猛!」

  「孫勛,你再咧咧,我司虎真揍你了。」

  孫勛急忙跑開,繞到了徐牧身後。

  此時,徐牧沉思了番,看著襁褓里,虎頭虎腦的一個小東西。

  「主公,叫司樁,打樁的樁!」

  喊話的老裨將,被司虎踢了出去。

  「叫司安吧。不求成為舉世名將,平平安安即可。」

  「好,這名字好啊!」司虎並沒有深思其中的含義,便急忙歡呼起來。

  「等滿月抓鬮,便知這小司安,以後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姜採薇在一邊,也難得露出了笑容。

  滿月抓鬮,是古時的風俗。抓著書冊,以後會從文。但抓著木刀木劍,以後便會從武。

  徐牧記得,當初徐橋抓鬮,好像是兩手都抓了,抓了一本書,還有一件精美的小袍。

  這其中的寓意,約莫是治國之道了。

  ……

  約莫一個月後,眾人又聚到了司府里。都圍成一圈,認真地看著,這小司安抓鬮,到底會抓著什麼。

  卻不曾想,小司安看著旁邊的小物件,沒有任何興致。在諸多人的目瞪口呆中,他爬出了蓆子,朝著自己的老爹爬去。

  司虎歡喜地蹲下,剛抱起兒子——

  卻在這時,滿堂都是呼聲。

  徐牧捂住了額頭。

  那小司安的手,正從司虎的腰下,扯出了一個木牌子。那木牌子,分明是清館的花娘編牌。有這東西,便是老客,能打個八折。

  「再,再抓一次!我兒,你再抓一次!」司虎搶過花牌,驚得急忙開口。到最後,這傻憨居然親自撿了一柄小木刀,放到好大兒的手裡。

  「好,好啊,果然是抓鬮抓著木刀了!這娃子,果然隨虎哥兒!」一個老裨將怔了怔,率先開口大喊。

  只一下子,整個司府里,都是無奈的歡呼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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