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 精靈故事

  其實凱文所說的已經略微超出了他本次任務的範疇,真正教會狗頭人如何獲勝甚至於崛起的理論,也並不附和樓保勒國的利益。最好的辦法還是給他們一些如穿插包圍之類的戰術,戰鬥激烈一些,卻依然僵持,這樣也能讓軍事觀察能多觀察一些。

  然而凱文終究還是說了,其實也不是什麼深奧的哲理,市面上都能買到的東西,但是經過解讀卻常常有不一樣的效果。能不能真的幫到他們,誰也說不清楚,凱文也只是一邊出主意,一邊觀察,一邊也驗證自己的想法而已。

  當然,凱文僅僅給出一個大致方案,甚至沒有具體實施步驟,具體也要看公主自己的能力。公主也不免頭疼不已,狗頭人的情況和樓保勒國有很大區別,對狗頭人來說幾乎沒有什麼英雄之類的概念,誓死不降,血戰到底之類的對他們也難以理解。

  他們會問:「為什麼不投降?這是不是傻?」

  想要矯正他們,這還不如教他們信神他媽准沒錯來的容易。如果神他媽教真的能隨便出去傳教,那自然就這麼辦了,沒別的問題,關鍵在於不能。這裡是偏遠地區,光明教會暫時管不著,如果傳出去還不管,那光明教會該如何自處?連信仰的神都是對方兒子,自己不也跟著矮一截?

  就算再創一個全新的宗教,不傳教還行,只要往外傳教,現有的其他宗教必然進行打壓。多一個宗教就等於搶走別人一堆信徒,同時也對教義產生挑戰。已經有的神或者天使惡魔之類都有記錄了,你這又是那個神冒了出來?什麼輩分?什麼強度?這必然要爭論一番。

  而且關鍵是,如果隨便一個人就創個宗教,那這個時間早就滿是各種宗教了,那裡還輪得到光明教會一家獨大。

  同時,凱文也要開始高階魔獸的飼養工作,對此他毫無經驗,但知道這事情不能馬虎。特別是希望它參與戰鬥的話,屬於它的搏鬥技巧,和主人之間的配合,該吃什么喝什麼,都有很大的講究。除非只是把它養成一頭豬,那只需要餵飽就行。

  無奈之餘,凱文不得不再次求助大使,凱文雖然懂得多,但這實在太專業了,以前想都不敢想。

  大使此時才一臉震驚:「小老虎原來在你手裡?」

  「啊,我沒和你說過嗎?」凱文尷尬,「哈哈,其實也不在身邊。」

  大使緩了緩,拿杯子喝了口水:「我真是該佩服你,連這種東西都敢染指。不過算了,我也不會說出去。至於飼養方法,我也不太清楚,我還沒有養過這種程度的魔獸。」

  「那要不,還是讓國內寄兩本書看看。」凱文提議。

  「那你等著吧。」大使回答。

  尋找大使無果,凱文也只能這麼和烏鴉說:「小老虎暫時你來養著吧,辛苦一點吧。和它玩玩,增進一下感情,能教的先教教看。」

  「教它什麼?」烏鴉問。

  「至少……教會它拉屎之前先刨一個坑,拉完再埋了。」凱文回答。

  烏鴉:「……」

  「對了,給它取個名字吧,他們取的名字等於沒取。」烏鴉回復。

  凱文思考片刻,一時間還想不出什麼好名字:「先放著吧,實在不行叫它小黑也行。」

  烏鴉沉默片刻,回答:「我也是黑色的,你這小黑是叫它還是叫我。」

  「那……那就大黑。」凱文很隨意,「當然以後可以給它一個大名,現在先這麼叫著吧。」

  烏鴉不再回答,飛到小老虎邊上:「大黑,你以後叫大黑,知道了嗎?」

  小老虎當然沒這麼容易理解,只是下意識的用爪子去拍烏鴉,烏鴉不敢大意,老虎再小那也是老虎,要是一個失手被咬死那救完了,急忙閃避。小老虎一撲不中,下一撲又到,這兩隻倒是高興的玩了起來。

  另一邊,狗頭人公主照著慣例召集了全城的人,這還是凱文他們留下的習慣,傍晚時分大家一起學習。那時候除了剛開始凱文全員一起教學之外,之後都由菲特進行,教的很累,語言不通只能比劃加畫圖。

  如今公主自然不存在這個問題,當然能教的更好。只是她終究只有一個人,嗓門再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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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同時教幾千個人。她也只能挑選一些比較優秀的人教,其他人最多講講故事,算是比較親切的舉動了。

  這裡的狗頭人基本沒聽過吟遊詩人的段子,公主即便講的一般,也還是讓他們聽的津津有味。這些故事或者教學內容都是公主自己想的,這裡可沒有凱文什麼事,凱文偶爾也會讓烏鴉匯報一些講課內容,不過都是一些十分基礎的東西,幾次之後,凱文就讓烏鴉自己決定有沒有匯報價值。

  「公主大人,今天講什麼故事?」早已經有狗頭人迫不及待的舉手發問,公主平時沒什麼架子,早已經和這裡所有人都熟悉,有些沒有名字還幫他們取,雖然取的就和「公老虎」差不多的類型,換個語言念出個什麼板凳椅子之類,狗頭人聽起來都覺得很帥氣。

  「你們想聽什麼?」公主朝大家微笑,在狗頭人眼中,公主是美麗的,聖潔的,她只要輕輕一笑,就能讓下面嚎叫一片。

  邊上棉被勇者開口:「要不就講講樓保勒國的事情吧?畢竟我們的神他媽就是那邊傳過來的,公主大人你去那邊留過學,應該知道不少吧?」

  公主點點頭,但猶豫片刻又搖搖頭:「還是算了吧,樓保勒國的故事太長了,讓我好好整理整理,下次再講吧。我記得上次這裡不是還來了光暗精靈嗎?你們要不要聽聽精靈族的故事?」

  「好好。」狗頭人們當然沒什麼意見。當初傳教之時,暗精靈也是神他媽教徒之一,雖然他沒什麼貢獻,但至少他迥異的外貌讓狗頭人們印象深刻。

  烏鴉此時也在邊上,當即也同步傳遞給凱文。凱文琢磨片刻,只能這樣猜測:「可能公主終究也是皇族,有所考慮吧。」

  那邊,公主已經開始熱情洋溢的演講:「大家知道,精靈族是最古老的種族之一,壽命很長,都住在樹林裡,直到現在依然保持著古老的習慣。每一個樹林中心都會有一顆生命古樹作為支柱,形成適合精靈居住的森林。當精靈住滿的時候,他們只需要拿著生命之樹的果實外出找地方,然後重新種出一片森林即可。」

  「在上千年的時間裡,精靈們的森林也不斷擴大,逐漸形成今天巨大的規模。這個規模之大,就是你沿著直線走上三年,也都走不出去。」公主儘量給他們一些直觀的比喻。

  「哇。」狗頭人們果然都開始抬頭思考,似乎在估算自己走三年是多少距離。

  公主接著往下講:「精靈族們都是熱愛和平的,同時他們也擁有強大的力量,讓一般人都不敢對他們怎麼樣。直到有一天,亡靈巫師出現了!」

  「那是在二次聖戰期間,亡靈巫師出現,其強大的力量幾乎頃刻間打敗周圍國家,當地的光明教會幾乎不堪一擊,而當時的萊恩帝國,還只是一個普通國家,遠沒有現在這麼強大,而至於我們,當時我們還沒有建國。」公主露出一絲苦笑。

  「哇,那亡靈巫師為什麼這麼強大?」狗頭人們沒什麼規矩,想到什麼就直接打斷問。

  公主倒也不介意,耐心回答:「因為亡靈巫師出賣了自己的靈魂,甚至於獻祭了自己的身體,使用最殘忍最極端的方式對待自己,也對待別人,這才會這麼強。但亡靈巫師再強,終究還是被光明所打敗,他們的強大永遠是暫時的。」

  「哦。」狗頭人們聽的似懂非懂。公主其實已經簡化了很多,真要說清楚,哪有這麼容易。

  「那個時候,亡靈巫師的大軍在橫掃多國之後,轉頭直撲精靈森林。當時亡靈巫師只有大約幾萬人,但所率領的喪屍,卻至少千萬人。亡靈巫師和一般軍隊不同,一般軍隊每次戰爭,多多少少會死傷些人,但亡靈巫師卻不然,幾乎每次戰爭,喪屍數不減反增,而且還是大幅度的增加!」

  「當時,亡靈巫師為了增加喪屍,屠了好幾座城。喪屍們不會害怕,不會恐懼,不會逃跑,沒有疼痛,卻依然保留了不少生前的戰鬥本能,永遠只知道聽從亡靈巫師的命令,不會有絲毫反抗。」

  「而當時的精靈族幾乎毫無防備,大量喪屍亡靈輕易沖入精靈森林之內。精靈族擅長的弓箭技術對喪屍效果很小,即便洞穿他們,喪屍依然能活動。只有木系法術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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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阻礙,雖然精靈森林內木系法術加成很大,但面對千萬喪屍,也依然是一觸即潰。」

  「幾乎一天之內,喪屍腳不停歇,日夜攻打,已經拿下一座精靈森林。讓精靈族大為震驚,急忙調動精靈大軍與之對敵,然而依然慘敗,精靈大軍直接被做成的精靈喪屍。」

  「亡靈大軍繼續前進,一顆又一顆的生命古樹被連根拔起,其古樹殘存的魔力,反而滋養了亡靈巫師,並作出更強大的亡靈。而所有落敗的精靈無一倖免,全都被做成喪屍。精靈們看著昔日的朋友和親人,如今卻是一臉僵硬的喪屍,要再度揮刀砍死他們,這心情無疑是沉重的。」

  「為了不讓亡靈巫師再搶到魔力,精靈族再後撤的同時,自行燒毀了生命古樹。他們普及了德魯伊的變身術,全體變成棕熊,試圖用熊抓拍碎喪屍。然而即便屍體碎裂,亡靈巫師依然能事後用針線縫合起來。大批苦學變身術的精靈陣亡,卻連消耗對方人數都做不到。」

  「精靈王緊急調動十幾頭奇美拉參戰,然而被對方骨龍擊敗,並被做成喪屍奇美拉,轉頭反攻精靈族。當時戰鬥勝利之時,最強亡靈巫師在骨龍頭頂上放聲大笑『渣渣,都是渣渣。』」

  「哇,這麼強大?」狗頭人們都非常驚訝,「那時候光明教會在哪裡?」

  「光明教會還在組織力量,事實上當時的亡靈巫師的確是無敵的,即便光明教會出手,也是被覆滅的命運。」公主回答。

  「那後來精靈族怎麼活下來的?」狗頭人們著急著問。

  公主繼續往下說:「經過僅僅一個月的戰鬥,精靈族已經丟失大片森林,亡靈巫師大軍已經直逼最古老的那顆生命古樹。這顆古樹類似於我們的都城,也是精靈們最開始的地方,沒有人知道如果這棵樹被拔了會發生什麼,但精靈無疑無法接受。」

  「當時雖然也有光暗精靈的分別,但大家都團結一致,誓死扛敵。當時的精靈王也堅守不退,他甚至和亡靈巫師已經能遙遙望見,對方的嘲笑聲都傳了過來『渣渣,你是個渣渣』。」

  「為了保衛古樹,精靈們設置了無數機關陷阱,亡靈們雖然保留戰鬥本能,但對於沒見過的陷阱只能處於茫然的狀態,臨場的反應和應變能力無法和活人相比。這一場交戰,亡靈巫師們終於有了些許損失,猶如洪水般的喪屍潮,終於緩慢了下來。」

  「然而只是緩慢,並沒有停止。對方擁有絕對的數量,隔天就做出大量破除機關的器具,隨即全體衝鋒,一道道防線分分鐘被衝破。那顆巨大的古樹已經近在眼前,精靈王使出最後的大精靈結界,做出最後的頑抗。」

  「最後一刻,精靈王對著手下十幾萬精靈士兵演講,家園被毀、親人被殺、死了還被人玩弄,如果一切都無法用敵人的血來償還的話,那麼我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精靈們的士氣再度被點燃,殺聲響徹天地。」

  「精靈王以身作則,率先來到生命古樹面前,然後拉開褲子,朝著樹根撒了一泡尿。」公主解釋。

  「……」眾狗頭人。

  「精靈王回身招呼『戰士們,我們即將戰死,但即便死了,我們也不會給敵人留下一滴尿!』」公主舉起右拳,模仿當時的樣子,「精靈士兵聽到後,毫不猶豫解開褲子,對著樹根撒尿。十幾萬人整齊的排隊,這個時候已經無所謂羞恥,整個過程莊嚴肅穆,撒完了馬上轉頭前往戰場,義無反顧。」

  「那是精靈族史上最慘烈的戰鬥,以血肉之軀強打喪屍亡靈,苦戰三天三夜,終於把對方的亡靈巫師的魔力耗盡,對方不得不暫時撤退休息。同時這邊丟下的,卻是不計其數的屍體。」

  「但這並不是勝利,亡靈巫師只需要休息一晚上,基本就能恢復。實力上的巨大差距,讓戰鬥幾乎不可能有轉機。大家覺得,只有什麼的奇蹟,才能逆轉戰局?」公主提問。

  狗頭人茫然片刻,一個人隨便喊了一句:「神他媽的奇蹟。」

  「對!」公主肯定,「全世界任何先知,任何預言家都沒有能預見到,所有的軍事戰略家全都失算。一夜之間,那個被撒了十幾萬泡尿的古樹上,居然長出了新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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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前段有一個圓形開口,兩片樹葉,細細的莖稈,果實卻是一顆豆子。這種植物在後來被稱為——豌豆射手。」

  「……」

  「形勢逆轉了,沒有人想到這個豌豆射手居然是對喪屍的絕佳武器。這是哪裡來的奇蹟,這就是神他媽的奇蹟,」公主一轉頭開始傳教,「那一刻,神他媽聽到了精靈族的吶喊,神他媽回應了他們的訴求……」

  狗頭人們聽的手舞足蹈,仿佛是他們打贏了那場戰鬥,現場氣氛十分熱烈。邊上烏鴉卻聽的恍恍惚惚,他急忙聯繫凱文:「我書讀的少,今天感覺被騙了。」

  凱文聽完烏鴉的大概複述,卻微微點頭:「大致是對的,精靈古樹也是樹木,可以澆灌肥料,撒尿也是一種方式。當時的確如此,十幾萬精靈大軍從後方調來,聽完精靈王的演講,撒完尿直接殺向戰場,這一點公主沒有說謊。」

  「那豌豆射手呢?」烏鴉再問。

  「也是真的,」凱文回答,「這場戰鬥的確是充滿了戲劇性,為何會長出新的物種,至今也沒有好的解釋,說是神跡也可以。當然如果不相信,我這裡還有另一個解釋方式。」

  「有說法認為大自然的每一個環節都是相扣的,劇毒動物周圍,必然會有解毒的物種。生物會為了適應環境而進化,甚至漸漸變成其他物種。當時那裡喪屍千萬以上的出現,造成某些植物產生對抗性的變異,是可能的,」凱文解釋,「喪屍終究也是屍體,而屍體腐爛卻又是植物的肥料。」

  「豌豆射手射出的種子能打入喪屍肉中,只需一些基礎的木系操縱法術,就能迅速吸收周圍肉和魔力,成長為新的豌豆射手。並且後期豌豆射手繼續變異,變成雙管豌豆射手,三管,五管,多管等等,那些精靈們抱著一個花盆戰鬥,勇猛之極。」

  「而這場戰鬥,的確是二次聖戰中轉折性的戰爭,至此亡靈巫師才開始衰落,」凱文隨口解釋,「然而遺憾的是,曾經強盛一時連亡靈巫師都被打敗的精靈族,最終卻分裂。還有傳言吃豌豆射手能變強,於是偷吃事件不斷,互相指責不斷,最終豌豆射手的種子在一場大火中全部燒毀,再也種不出來,至此絕種。」

  烏鴉一陣沉默。

  凱文想了想,出了個注意:「她這種宣傳方式,其實可以用吟遊詩人的方式向外擴散的。不要太露骨的喊出新宗教,隱晦一些,把具體的做法和理念傳播出去,是可以嘗試一下的。」

  「狗頭人沒什麼文化,可能不行。」烏鴉回答。

  「這有時候不需要文化,會吹牛就行。」凱文回答。

  「那我和她講講。」烏鴉同意。片刻公主終於講完了故事,遣散了大多數人,留下少數精英開始教課。烏鴉趁著間隙時間,和公主說了一些想法。

  公主思考片刻,覺得可以嘗試,當即就對著下面的狗頭人宣布:「我認為我們需要把我們的理念傳播給跟多的人,我想在你們當中選出幾個優秀的人作為吟遊詩人,然後到鄰近主城宣傳。」

  底下狗頭人一時間議論紛紛。

  公主接著往下講:「這是一項神聖的使命,神他媽一定會記住你的。不過為了你們自己的安全,請不要隨便說出神他媽這個名字。你們宣傳的時候,從最核心的理念開始,最後等他們信了,你們再告訴他們名字。」

  狗頭人們茫然四顧:「我們的理念是啥?」「吟遊詩人要吟詩嗎?我們都不會啊。」

  「我知道,但誰都有第一次嘛,」公主並不擔心,「我就先教一首在樓保勒國的詩,那時候我在留學時候給我觸動很深,翻譯過來大意是:

  當人們追逐利益之時,我從不跟隨,

  當人們躲避災難之時,我毫不退縮,

  我只願意為最偉大的事業獻出自己的生命,

  那就是,為國家利益而奮鬥終身。」

  底下狗頭人紛紛默念背誦,人人嚴肅認真,無人嬉笑。邊上烏鴉微微詫異,不由再次聯繫凱文:「這詩原版是什麼?感覺很熟悉。」

  凱文聽完複述,然後陷入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