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屋子,只有一個炕,但卻有兩個人。
我乾笑兩聲:「就在這湊合吧,你回城裡再好好休息。」
但令我沒想到的卻是,林瀟然很是利落地脫下自己的外套,笑道:「別那麼緊張,又不是沒在一個屋子裡睡過。」
我清了清嗓子,也沒再說些什麼。
洗漱過後,她直接鑽進了被子,沒多久我也上了炕。
拉滅了燈,耳旁傳來了林瀟然輕微的呼吸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冷不丁的開口:「說來也是奇怪,你說上學的時候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竟然這麼厲害。」
我頓了一下,笑道:「當時我如果跟你說我是幹這一行的,你能信嗎?」
林瀟然陷入了沉默。
實話說,如果不是林瀟然沾染了殃煞,或許這輩子我們都不會有所交集。
過了不久,她又開口道:「做這一行很危險吧?」
我如實說道:「一不小心,萬劫不復。」
「那為什麼不改行呢?以你的能力,能做很多其他工作吧?」
我陷入了沉默,也不知如何回答。
半晌,我沉聲道:「為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為了那些無可替代的人們。」
林瀟然陷入了沉默,許久沒再說話。
可就在我朦朦朧朧將要睡著的時候,只覺身旁躺來了一人,我猛然瞪大了眼睛,只見林瀟然美眸看著我,兩個眼睛水汪汪的。
我剛想說話,她沖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有些不解,但此刻窗外卻出現了一道人影。
我心中咯噔一聲,正欲出手。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這人影突然變得兩米餘高,手臂直接脫落,恐怖至極。
「啊!」
林瀟然尖叫一聲,直接撲到了我身旁。
我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東西,但心中已經有了定奪,想來便是那幕後之人只為來恐嚇我。
我當即暴喝一聲,隨即追了出去。
但出了院子裡,卻不見任何人影,想來也是跑遠了。
我冷冷開口:「一定會抓到你的。」
隨後回到了屋子,躺在炕上,葉凌霜有些拘謹的開口:「張隱,我能離你近一些嗎?我害怕。」
我也沒說什麼,林瀟然很快睡到了我的旁邊。
但令我沒想到的卻是,她突然抱住了我。
緊接著,她在我耳邊開口:「張隱,你能做我男朋友嗎?」
我喉頭一緊,隨即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沒有那種打算。」
林瀟然緩緩放開了她的手,許久沒再說話。
其實我很清楚,爺爺也跟我說過,做陰陽鏢師最忌諱的就是跟僱主以及遇到的女性產生情感。
因為陰陽鏢師和僱主共同遇見危險時,僱主往往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鏢師身上,從而出現盲目的崇拜,這科學中叫做吊橋效應。
而陰陽鏢師對於僱主而言就是全能的,一來二去很容易刺激產生情愫。
林瀟然,包括葉凌霜都會對我產生感情,可我清楚我決不能越界,否則也將萬劫不復。
一夜無話,次日因為林瀟然還要上班,則坐最早一班車回了市里。
我則是借了村子裡的摩托車,去鎮上的百貨店買了一個魯班尺。
回了村子裡,在村長的帶領之下,我開始挨家挨戶的查看那些出事的人家。
結果果然沒錯,那些出事的人家要麼大門上下角被打掉了一部分,吉門變成了凶門。
要麼就是屋子裡大梁或者是屋頂之上被放了各種厭勝物,導致這一家子都不安寧。
我挨個破解。
隨後村長帶著我前往了昨天一進村就打架的那漢子家,看兩口子的狀態,應該還沒和好。
婦人正坐在床頭繡著鞋墊,漢子則在院子裡收拾著剛下的玉米。
岳老爺子走了進去,漢子也立刻放下了手頭的工作。
岳老爺子清了清嗓子:「大根你也看到了,咱們村子最近出了多少這種事?你婆姨應該也不是偷人,否則哪有大街上整的啊?」
叫大根的男人嘆了口氣,回道:「岳叔,我也知道。但是街上幹這事,主要是把我弄的挺沒面子的,你們今天來這是?」
岳老爺子立即說道:「我今天帶小張先生來看看你婆姨身上是不犯啥說道。」
男人一聽,當即讓我們進屋。
顯然昨天的事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尊嚴,村里對這方面又比較相信了,他也覺得他婆姨身上也是有什麼東西了。
進了屋子,炕頭的女人頓時就惱了。
「趙大根你什麼意思?老娘沒做對不起你的事,那天我也懵了,再清醒的時候那誰就要脫我的褲子,你咋死活不信呢?還把岳叔請家裡來了,要麼老娘死給你看。」
趙大根頓時一驚,當即說道:「哎呦姑奶奶啊,我沒不信你,這不是岳叔找來高人嗎?萬一有什麼說道,咱也好趕緊處理啊!」
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男人在盡力安慰。
我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自顧自地走到床邊,把女人的鞋拿了起來,翻過來一看,果然如此。
「行了,別爭了,是和合術。」
「什麼?」三人全部朝著我看來。
我翻過鞋底,上面還有殘留的硃砂和一些不太清晰的紋路,若是再晚一天,恐怕就蹭掉了。
「和合術也是厭勝術當中一種比較變態的邪術,此符一分為二,分為左符和右符。左符畫在男子鞋底,右符則畫在符紙上,如果出門的女人不小心踩到了右符,便會在兩日內和腳下穿左符的男人發生關係。這也是村子裡發生這麼多離譜事的原因。」
大根兩口子自然是什麼都不明白,茫然地看著我。
岳老爺子卻是一拍大腿道:「這可咋整啊,到底是誰在害我們村子?」
他們說不出來,我也自然不知道。
就在這時,大根突然開口:「岳叔,你說會不會和三年前那個人有什麼關係?」
岳老爺子一怔:「誰?」
「就十里舖的那個誰啊!」
岳老爺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罵道:「怎麼可能?他就是個無業游民,哪有這本事?」
我有些不解,問道:「岳爺爺,您好歹說一下,我才能判斷是不是啊!」
「唉,就是三年前村子裡修戲台,請了一個木匠。」
木匠?我心中咯噔一聲。
岳老爺子繼續說道:「他來幹了沒幾天活,結果把我們村子裡的一個女娃給騙到野地里給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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