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鳥頓時啼笑皆非,「這東西沒什麼技巧,我就是閒著沒事的時候揷著玩,時間長了就熟練了。倒是你膽子是真大啊,知道殺手要殺你,還獨自出來?」
她對餘生的判斷力也很驚奇,看一眼就知道是殺手,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餘生笑嘻嘻地說:「我天天被人刺殺,習慣了。對了,神仙姐姐,我也練過一次飛刀,但落點總也不是刀尖,這個怎麼控制的?」
鸞鳥又是驚奇又是無奈,天天被人刺殺還能習慣了?
她只好給餘生詳細講解了飛刀的技巧。
先講最基本的找重心,然後食指控、雙指控、掌控、直飛、旋飛,上下左右各種角度的甩法。
最後講到旋身加速,這就是她的獨門絕技了,迷惑性極強,而且力量更大,第一次遇到的人很難反應不過來,以為她要閃避呢,那殺手能活著離開,簡直是奇蹟。
餘生聽得兩眼放光。
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
不學真的可以練會,只要苦練就行了。
但她直接點破訣竅,可以省去餘生九成九的摸索時間。
「你掌握了重心,飛刀不過是一種工具,投擲什麼都可以,哪怕是螺絲刀,筷子,一樣的。」鸞鳥說完,自己都覺得荒謬,我這是在幹什麼?我的任務是什麼來著?
餘生打定主意,要給楊士傑添點堵,他越發賣力地獻殷勤:
「姐姐,你今天也算救我一命,又傳授我獨門絕技,我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就送你一套豪宅吧,就是萬伯伯的房子,我也不住,你也別嫌棄,正好還沒過戶,就落你名下吧。」
他可是認真的,如果能把鸞鳥策反,這點錢算什麼,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同時也符合餘生的行事準則,就是懲惡揚善中的揚善,給善良的人獎勵。
他不是錢的奴隸,反倒把錢當做武器。
而且是最強大的武器。
鸞鳥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也太大方了吧,萬霆走了,那房子你自己能過戶?」
「當然能。規矩是給普通人定的,有權人可以打破規則,有錢人遵守的是潛規則,或者說和權力媾和,然後各取所需。」餘生說的隨意。
鸞鳥點頭表示認可,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柔聲道:「我不能要你的房子,你女朋友會氣死的。」
哈哈哈,餘生大笑:「不可能。等我的保鏢回來我們就去過戶。」
鸞鳥的目光越發柔和了,卻認真地說:「我真的不能要,我名下突然多了一套房子,會被查的。」
餘生一拍大腿:「明白了,是我考慮不周。我帶姐姐去賭石吧?七月份內比都公盤,我們一起去。」
緬甸可是產翡翠的地方,內比都公盤每年都要舉辦三次,分別是三月、七月、十一月。
鸞鳥燦爛的笑了:「你不會讓我賠光了吧?」
餘生用怪異的表情看了她一眼,「沒有通天手段,哪來的家財萬貫,富在術數不在勞身,利在勢居不在力耕。姐姐準備好錢就行了,多少無所謂,只為證明是你買的,剩下的交給我。」
「好。就這麼說定了。」鸞鳥也不端著了,和錢也沒太大仇恨,能合法賺錢為什麼不干?有錢了至少可以炒領導魷魚。
「對了,我叫葉紅梅,你別叫姐姐,讓你女朋友聽見誤會,叫我紅梅吧。」
「那行,紅梅,你電話多少?」
兩人各自存了對方電話號碼。
這時餘生的電話響了,是徐厚平。
「老弟,我一說極品翡翠的事,他們都迫不急待了,說要今天看,我沒同意,必須多弄幾個大戶,就定在明天上午十點,沒問題吧?」
「沒問題。就這麼定了。」
餘生又當著葉紅梅的面,給莫瑤冰打電話:「莫總,明天上午十點,御花園八號,沒問題吧?」
「我一定準時到。」莫瑤冰很高興。
餘生雲淡風輕的掛了電話。
葉紅梅心中感嘆,這真是通天手段,自己是望塵莫及。
她心中已經徹底相信,餘生是被楊士傑陷害的,因為他根本不需要當間諜,賺那三瓜倆棗,都不夠他送女人的。
忽然外面又進來一個人,這次葉紅梅毫無反應,那一看就是普通人。
餘生卻笑了,起身招呼:「大哥,這麼巧啊。」
來人正是賣給餘生汝瓷的那個攤主,如雷貫耳的孫洪雷。
孫洪雷嘴角微微抽搐,板著臉說:
「巧個屁啊,有人特意過去告訴我說你來了。自從你買了我的汝瓷,我們兩個的名聲都如雷貫耳了,只不過你是好名聲,我特麼就慘了,已經成了古玩街最大的笑話。
每天都有人過來搭訕,聊著聊著就問這事,然後就善意的安慰,還不如不安慰,特喵的,所有的關心都只是想看看我有多慘,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你不應該給我補償一下嗎?」
葉紅梅莞爾。
餘生哈哈大笑:「怨我嘍?好吧,萬老闆出國了,這店鋪現在是我的了,你喜歡什麼,一次能拿走多少,你就拿走多少,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啊。」
孫洪雷眼睛一亮,「這你說的啊。我可拿了。」
他沒想到餘生還真給他補償,心情頓時激動起來,忽然狡猾地說:「你說的一次能拿多少拿多少啊。我回去拿兩個麻袋,你可不准反悔。」
餘生哪在乎幾個贗品,卻裝作一臉痛苦地說:「你別太過分啊!」
「放心吧,我裝不了多少。」孫洪雷安慰了一句,匆匆走了。
餘生看看葉紅梅,雙手一攤,笑道:「我不痛苦他就痛苦,我痛苦他就高興,這就是人性啊。」
葉紅梅終於哈哈大笑,她發現自己很久沒這麼開心了。
時間不大,孫洪雷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手中拎著兩個大袋子,然後便開始裝。
餘生提醒道:「大哥,我可不保證這些是真品啊,你不會誤會了吧?」
「放心吧,古玩行的規矩還是我告訴你的。我就是找個心理平衡,再有人來嘲笑我的時候,讓他們看看。」孫洪雷說的很敞亮。
然後拼命的裝,大物件套小物件,直到再也塞不下去了。
他艱難的拎著兩個大袋子,一步一步的向外挪去。
心裡充滿了零元購的喜悅。
還不忘回頭說了一句:「老弟,我走了,別送了。」
餘生跟在後面一臉痛苦,憋的差點笑場,這什麼命啊,就那幾個民國瓷器是真的,他居然特意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