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聽見查水錶，心中一緊，真的假的？
曾幾何時，查水錶就是查水錶，如今卻成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職業，泛濫到就連搶劫犯都敢自稱查水錶，把真正查水錶的都整不會了，怎麼才能證明我是真的呢。
但牛芊芊卻沒有絲毫猶豫。
什麼是悍婦？
一言不發，直接開門。
門外是一個女人，相貌平平，卻很是幹練，確定屋裡沒有異常之後，順手將手中旅行箱放在門裡，然後便轉身離去，竟然一句話都沒說。
牛芊芊趕緊關上門，她可不想橫生枝節，房子還沒賣出去呢。
打開箱子，裡面赫然是兩副套頭面具。
不僅能覆蓋臉部，連脖子和肩部也一併都遮住，就算女人露出脖子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這種面具製作起來相當繁瑣，需要用人臉倒模，再進行矽膠灌注，等待凝固後，還得修剪、上色、植髮，最後理髮，一晚上能做出兩個已經是神速。
看到面具的同時，餘生心中明白，匡輝的老婆孩子確實不在人世了。
牛芊芊終於撥通了那個放高利貸的電話。
「我急需用錢，能借我二十萬嗎？」
「多少都不是問題，看你拿什麼抵押，有價證券是首選，房子其次，你住在哪？」
「造紙廠家屬樓103號，能不能行一句話，不行我找別人。」
「那房子不值錢，二十萬有點高，我們這是砍頭息，給錢直接扣利息，你要用多久？」
「我要救我老公出獄，出來就能拿到一筆錢，具體幾天我也不知道。」
「行，我帶錢過去，你可別耍我，否則後果很嚴重。」
「你也別浪費我時間，等你半小時，不到我就找別人了。」
「OK。」
兩人飛快的談妥，牛芊芊趕緊把孩子從床上掀起來，一起戴上面具，換上李長纓母子的衣服。
對著鏡子修整了一番，確定沒有破綻，這就二十分鐘過去了，正好敲門聲響起。
牛芊芊示意孩子進屋，然後獨自打開門，居然來了五個男人。
她一撇嘴：「帶這麼多人，打仗啊？」
她是真不懼，關澤明可是管武裝的，她連關澤明都敢放血，更何況這些人。
為首男人也覺得她不簡單，便溫和的一笑：「習慣了，都閒著沒事。」
然後徑直帶人進屋，目光一掃，皺著眉頭也沒坐下，只把桌子上的房產證仔細檢查了一遍。
很快，兩人簽了合同，一袋子錢放在桌上，前後沒有五分鐘，高利貸男子帶著房產證走了。
一切如餘生所料，男子根本沒派人跟著牛芊芊，這種抵押用不著。
牛芊芊又把錢裝進旅行箱，證件也收好，然後領著孩子匆匆出門，一路大搖大擺的走了。
餘生回到御花園的時候，發現床上整整齊齊，香噴噴的肉包子已經沒了。
他打開手機，給燕妮發了一個消息：
「你去機場了？」
「不去都讓人懷疑，撇清都來不及，去幹什麼。」
「好吧，太遺憾了。有消息隨時告訴我。」
「放心吧。對了，匡輝還放嗎？有那黃金的證據，完全可以重新審，定他死罪了。」
「放了再抓，更容易絕望。你根據牛芊芊和關澤明的交代，去勘察現場，然後找到了黃金，注意，是他們發現的黃金，把兩件事徹底攪合在一起，讓匡輝親眼看到關澤明的供詞，知道他老婆孩子是被誰殺的，他就肯定崩潰了，不打自招了，甚至直接指證楊士傑是幕後主使，那就形成閉環了，徹底把你摘出來了。」
「嘖嘖，你這一宿沒睡，想的真明白。」
「不，我一直在想你，今晚過來嗎？」
「不可能，今晚怕要忙到飛起。」燕妮掛了電話。
……
在機場安檢面前，沒人能僥倖。
牛芊芊當眾被捕，直到被送進審訊室，還是一臉難以置信。
雖然旅行箱不是她的，可她當時檢查過，裡面只有兩個面具，其他鳥毛都沒有。
根本沒有離開過視線，誰放的？什麼時候放的？
她絞盡腦汁，只有兒子有機會。
可兩人已經被隔離開，沒法問了。
審訊室里只有兩個女警，一個負責審訊，一個負責記錄。
「脫掉衣服。」審訊女警用電棍示意。
「那可能是我兒子放的，我不知道。」牛芊芊試圖解釋。
「我說脫掉衣服，檢查！」女警陡然提升八度。
「檢查什麼？脫了怕你自卑，你在嫉妒我比你大嗎？」牛芊芊也驟然尖叫，這話可真是直戳肺管子。
眼前這審訊女警上下一般粗，太有可能嫉妒她了，而且估計永遠不會承認。
「這有監控會記錄一切，你在害怕什麼？」
女警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高興了，反抗的越激烈，氣場越強的犯罪嫌疑人，她就越興奮，也許逮住一個超級大鱷呢。
每一個毒販都要當做寶藏來挖掘，往小了講，下半年獎金就靠她了，往大了講，那提升一級也是可能的，
所以，這才哪到哪啊。
牛芊芊顯然還不明白這個道理，還沒學會裝孫子，繼續飛揚跋扈：
「就是有監控才不能脫啊，你們拿視頻威脅我怎麼辦？」
「嘖嘖，你說話可真好聽啊，小嘴像抹了開塞露一樣。」緊跟著電棍捅了下去。
「啊——」牛芊芊慘叫。
她真不是想硬抗，可她不能脫啊，一脫就暴露面具了。
女警肆無忌憚的上手段。
負責記錄的女警寫的是：進行艱苦的政策教育。
至於和監控不符，嗯，監控忘了開。
根本沒有一上來就交代的毒販，都需要經過艱苦的政策教育。
終於，牛芊芊表示願意合作。
監控打開。
一切進入標準辦案程序。
「請脫掉衣服，我們要確定你的性別。」
「好的。」牛芊芊心中把女警罵了個狗血淋頭，卻再不敢反抗，她已經明白掉進陷阱了，今天不招不行了。
她十分懷疑，給她安排陷阱的人就是關老爺，只有他有這個動機。
她非常配合的脫掉衣服，露出了明顯的兩層皮。
兩個女警眼睛都圓了。
「把面具摘了。」
審訊女警的聲音都在發顫，記錄女警都忘了寫字，她們的心砰砰直跳，這次真的抓到大鱷了，很可能是史前巨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