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如風衝進房間,開始搜查,很快在衣櫃裡找到了箱子。
再結合徐美娟的屍體,無可爭議的死在成輝手中,他們再沒有任何懷疑。
「是成輝殺了王希光。」
「估計是王希光見色起意,脅迫了徐美娟,關鍵時刻被成輝撞見,成輝受了嚴重刺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從背後幹掉了王希光,掐死了徐美娟。」
「怎麼這麼巧?孟慶陽剛死,王希光就死?王家人能善罷甘休嗎?」
「正因為孟慶陽的死,讓王希光受了刺激,他才擅自行動,尋找女人解壓,最後發生意外。事實如此,誰也改變不了。」
就像前世的餘生沒有任何辯駁的機會直接被判處死刑,現在的成輝也一樣……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
一號大院。
大佬剛到辦公室,秘書便匯報了昨晚的事。
密切關注的成輝和徐美娟都死了。
「這是誰幹的?」大佬有些不可思議,雖然早料到兩人會死,可這安排的死法也太高難了吧。
秘書忍不住的喟嘆:「我猜測是餘生。成輝兩人的起因在王希光,而昨天下午死的孟慶陽就是王家的狗,孟慶陽的死因同樣高難,但他死前得罪了餘生。再回頭查徐美娟的電話記錄,她也是認識餘生的。」
然後秘書便開始講餘生的神奇,古玩街撿漏,蒙眼摸古玉,賭石賺奔馳。
大佬眼睛越來越亮,確實是餘生乾的,這麼牛逼就對了,否則豈不是顯得自己太無能?
食指敲擊著桌面,許久,大佬吩咐:「他應該在家吧?我去拜訪一下。」
「啊?這太危險了吧?」秘書有點不可思議。
大佬笑了:「你想多了,他哪一次是無故殺人?包括徐美娟和成輝,他們什麼仇怨,外人不可能知道。走吧。」
……
餘生大仇得報,心情舒暢,卻沒打算慶祝,甚至沒打算出門。
他要躲避一下風頭,沉澱一下,老實幾天,千萬別給大佬們『囂張跋扈』的印象,如果哪個大佬覺得『此子不除,國無寧日』,那真冤枉死了。
正在網上查閱文物資料。
結果,敲門聲響起。
他嘆了口氣:「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他泰然打開了門,無論是誰來找麻煩,都不足以讓他動容,這就是隱身給他帶來的底氣。
結果他又愣住了。
外面的兩人他居然認識,就是一號大佬和他的秘書。
兩人笑容可鞠,大佬乾脆的自我介紹:「我是李常青,聽聞余老弟在古玩和賭石界的傳奇,心中佩服,特意前來拜訪,冒昧之處,還望見諒。」
餘生哈哈一笑:「我說咋這麼面熟,原來電視上見過,大佬能來看我這個無名小卒,真是榮幸之至,來來來,請進請進。」
兩人徹底鬆了口氣,果然不是無腦之輩,至少面兒上過得去。
進屋坐下,餘生也沒有倒茶的意思,而是用嘴招待:「我也不喝茶,家裡沒準備,真是怠慢了。」
兩人連忙客氣一番,然後李常青話題一轉:
「我向來信奉一個道理,能人幹什麼都能,平庸的人幹什麼都平庸,我很想聽聽余老弟對江海市的經濟發展有什麼意見和建議?」
餘生明白了,大佬知道他在創投公司工作,所以問經濟。
這是摸他的底,看看到底幾斤幾兩。
「您老人家太高看我了,我沒有任何看法,或者說,沒有任何信心認為我說的是對的,對您有參考價值。」餘生坦率直言。
大佬哈哈一笑,轉移話題:「正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這世界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你有沒有創業的打算?我們可以重點扶持一下。」
這是試探著伸出橄欖枝。
「我先謝謝您了,可您別以為我鬧騰的歡就發財了,我現在總共就七百萬,夠幹什麼?」餘生雙手一攤。
大佬笑容依舊燦爛:「從零到七百萬才是最難的,後面的都無比簡單,那就是資本增值的遊戲。我很好奇,你的發展方向是什麼?」
餘生想了想,說:「我要說沒有方向,您肯定不信。可事實就是,在我很窮的時候,我有很多幻想。在我有錢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想了,因為我沒有生存焦慮了,您信嗎?」
大佬一拍大腿,貌似粗豪的感慨:「我信。這社會誰能做到沒有生存焦慮?幾百億的富豪都有生存焦慮,每天害怕被大鱷吞掉,而你沒有,證明你的底氣不是錢啊,誰也拿不走,這才是真正的富有。」
秘書忽然詭異的揷了一句:「把人拿走呢?」
大佬瞪他一眼,斥責道:「你胡說什麼?」
秘書連忙道歉,「對不起,余先生,我是想說,在大家都平庸的社會,超凡就是有罪的,承受的碾壓是最沉重的,甚至生存都成了問題。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余先生還得早做綢繆啊。」
這話的潛台詞就是:丫的還沒有焦慮,騙誰呢。
餘生毫不在意,笑呵呵地說:「我就打個比方啊,比如孟慶陽,我根本不認識他,毫無瓜葛,怎麼綢繆才能想到他會在我吃飯的時候跳出來,逼迫我給他當狗?」
大佬一看,得,大家互相偷換概念,這麼講下去能扯到永遠,毫無意義。
正所謂裝睡的人永遠叫不醒。
招攬失敗。
但反過來看,他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因為餘生以後不會再去他辦公室送證據了,再無任何威脅。
他立刻眼神制止了秘書,然後笑道:「說到孟慶陽,你要小心王家,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直接給我的秘書打電話,我相信我們會有合作的機會。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秘書立刻遞過一張自己的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電話,沒有任何頭銜。
名字是馬哲。
送走兩人,餘生立刻打開手機,無數未接電話顯示出來,他全不理會,直接撥通燕妮。
「你知道孟慶陽背後的王家什麼情況嗎?」
「知道一點兒,王家在那個專門對付特工間諜的部門很有份量。孟慶陽找你應該是王家的授意。但他的死不會算你頭上。那只是一條狗,讓他咬誰就咬誰,死了就死了。」
「你的意思,王家不會找我麻煩?」
「不,肯定找你麻煩。但不是孟慶陽的理由,而是在別的地方。」
「比如?」
「比如我們的通話,王家可以聽見。」燕妮這話等於給了王家一耳光,旗幟鮮明的站在餘生一邊。
餘生哈哈一笑:「那我還是問別人吧。」
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