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曉娟在丈夫離開之後，轉身走進臥室，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爸，我昨晚和顧行之說了，他今天就打招呼讓安邦假釋出獄，你放心吧。」
「曉娟，我要的不是假釋，是減刑出獄，他畢竟已經服刑七個月了，就打死個老百姓而已，又不是世家子弟，七個月還不夠嗎？」
「爸，我知道玉章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你很需要安邦出來報仇。但減刑出獄不好運作，要不這樣，你讓安邦假釋之後來我這，我讓他和顧行之見一面，看看能不能合作。」
「那行。」蔡森掛了電話。
蔡曉娟又打開衣櫃，從衣服兜里掏出一瓶藥，轉身走進了廚房。
餘生瞪圓了眼睛，他知道不用化驗了。
果然，蔡曉娟把那瓶里的藥片都倒在菜板上，然後用擀麵杖碾碎，又裝進白胡椒的瓶子。
而那個空藥瓶，被她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餘生終於看清了藥名：乙烯雌酚。
他趕緊掏出加密手機，給燕妮發了一個消息：查一下乙烯雌酚是什麼藥，蔡曉娟每天給顧行之吃這個。
結果，燕妮根本沒查，直接回覆：雌激素，專門補充女人雌激素不足的，很多女人吃這個，據說可以豐胸，而且皮膚好，水靈靈的。男人吃了會女性化，胸部發育，小弟萎縮，失去那個功能。估計顧行之外面有女人，所以蔡曉娟廢了他。
餘生目瞪口呆。
臥了個槽。
難怪蔡曉娟敢以身試藥。
這和勇氣無關，女人還有怕胸大的嗎？換成任何女人都敢試！
餘生覺得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他直接離開了顧家，回到了四合院。
然後再次和燕妮溝通：
「能不能安排一個合適的人，能接觸顧行之的，但不能和我們有關係，假裝和他偶遇，然後驚訝的說：哎呀，你是不是天天吃雌激素啊，趕緊去醫院查一下吧。這辦法怎麼樣？」
「不怎麼樣。」燕妮笑著回覆：「根本不用偶遇，悄悄放出傳聞就行了，只要圈子層次到了，立刻傳到他耳朵里，就算蔡曉娟銷毀都沒用，顧行之體內的雌激素在那擺著。」
「OK，就說蔡幸娟給她爸爸打電話的時候炫耀的，她確實早晨打過電話，這樣誰也弄不清消息的源頭。」
「好。」燕妮回了一個字，忽然感覺忘了什麼，趕緊又回了一句：「老公，我可從來沒吃過那藥，我是純天然的。」
「天啊。我還以為女神都是這麼打造的，媳婦我太崇拜你了。」餘生哈哈大笑，暗嘆傻瓜，你不說我也知道啊。
燕妮終於滿意了，美滋滋的收起電話，開始炮製謠言，當然，源頭不是她。
……
顧行之走進自己辦公室，打了幾個電話，把安邦假釋的事情安排妥當。
然後端起保溫杯，看了一眼裡面泡的枸杞，嘆息了一聲。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他隨手接通：「女人的事別找我，我現在一心幹事業。」
「不是，老大，我聽說你被蔡曉娟廢了？」
「啊？」顧行之瞬間汗毛炸開，「怎麼回事？」
「我聽槓子頭說的，他說蔡曉娟知道你外面有女人，就每天給你吃雌激素，把你那功能給廢了，這是蔡曉娟親口說的，她今早打電話和她爸炫耀這件事，說你每天都按時回家，乖的像貓一樣。」
顧行之當時就感覺胸膛要炸，尤其是蔡曉娟給她爸打電話這肯定是真的，她至少要回復安邦的事，順便說這事很正常。
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直接砸了電話，然後猛踹了三腳，額頭青筋暴跳，嘶吼了一聲：「蔡曉娟！我日死你全家！」
……
餘生吃完了飯，正準備打電話證明自己在家，結果楊文清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聽說了嗎，蔡家的蔡曉娟，把她老公給閹割了……」楊文清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
餘生驚訝，已經這麼離奇了嗎，他感嘆說：「文清，這世界上有你真好，可以把一件事講的這麼跌宕起伏，對了，你不是自己編的吧？」
楊文清爽朗的大笑：「不是。蔡曉娟真的被打進ICU了，聽說命懸一線，有很多人看見，他們兩家就在醫院打起來了，對了，你喜歡聽我天天給你講，不，你可以點播，喜歡聽誰的段子？」
「哈哈哈，這個就夠我開心一天了，明天再給我講吧，我得辦點正事。」
「好，你需要什麼消息告訴我，這可能是我唯一能幫你的。」
「一定，你有麻煩也告訴我。」
楊文清掛了電話，心中溫暖了許久，她知道餘生這種人，是說一不二的，絕不是敷衍。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一個陌生號碼。
她接通了問：「哪位？」
「文清，昨天的事情實在對不起，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楊佩珊的聲音傳來。
楊文清驚訝不已，楊佩珊向她道歉？
這還是楊家那個囂張跋扈的公主嗎？不是昨天還要殺了餘生嗎？
楊文清有些摸不著頭腦，謹慎地說：「佩珊，我們雖然是親戚，但基本沒什麼來往，我連你手機號都是第一次看見，你想幹什麼就直說吧。」
「我沒想做什麼，就是單純的覺得以前的自己很滑稽，在真正男人的眼中，只是一個小丑而已。但那不是真正的我，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楊佩珊此時正躺在床上，她說完便掛了電話，然後又輕輕摩挲著纏著紗布的手掌，那是餘生給她留下的，永恆的印記。
她打電話並不是讓文清相信，只是借文清的嘴，傳給餘生。
只要餘生相信就行了。
這時，門開了，楊士傑走了進來，楊佩珊卻看都沒看他一眼。
楊士傑走到床邊，標槍一般挺拔，低沉的聲音問：「你受打擊了？」
「沒有。我只是醒了，看清了自己。」楊佩珊輕聲說了一句，目光依舊在手上。
「勝敗乃兵家常事，別放在心上，好好休息吧，哥哥會給你出氣的。」楊士傑信心滿滿的說完，轉身走了，重新關好了門。
許久，楊佩珊喃喃自語：「難怪燕妮看不上你，都不知道女人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