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針,你這消息來的太及時了。」我興奮地抓著她雙肩搖晃兩下。
發現白針眼神異樣兒,才發覺自己有些孟浪,急忙鬆手,喊了一聲『抱歉』,白針示意無妨。
我來回的走著,一邊走一邊分析。
「根據白針的訊息,基本可以確定,二十四年前,井家兩兄弟從河中救回的人,就是那出身於閣皂宗的女長老『秦桌山人』。
此人,能做閣皂宗的長老,還能從副掌門和仙家大能的聯手下逃生,其道行之高不可想像。」
「好在,她墜崖之前,氣海丹田被毀的差不多了,即便不死,想重新修回以往的實力,那也是痴人說夢。
但深仇大恨擺在那兒,她能善罷甘休嗎?」
「此女必然是犯了天大的門規,才會被如此清理。
閣皂宗的門規中,犯了大事的,必然是殺傷多條人命的,否則,萬事都好商量。
由此可見其心腸之歹毒。
這等蛇蠍女魔頭,自身實力不足,卻身懷血海深仇,她會怎麼做?」
「我猜,秦桌山人在自身無法恢復實力的情況下,定會專心於培養徒弟,培養極其厲害的徒弟,替自己去報仇。」
「井七院和井四院,他倆沒什麼根骨天賦,所以說,秦桌山人的徒弟,不是這兩人。
老道姑手段太強了,幫著井七院中個彩票,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至於兩個大姑娘的失蹤?即便老道姑只剩半成實力,施法清除痕跡,做個掃尾工作,也是輕輕鬆鬆的事兒。」
「如果沒猜錯,事兒是這樣的。
當年,井七院和井四院將人救回來。
道門中人,即便是女魔頭心腸的秦桌山人,那也講究個心境圓滿,自然不能知恩不報。
如是,井七院說出願望,想當有錢人,比洛順城中所有的人都有錢。
秦桌山人施法,讓其中了彩票,這是第一桶金。」
「之後,表面看老道姑離開了此地,但其實,她和井七院一直有著聯繫。
井七院壓抑不住殘暴本性,凶性大發,殘害了兩個大姑娘後,本想讓自家四哥去轉移視線,但省城高度重視,刑偵專家親臨,井七院害怕了,就求了老道姑。
如是,術法再現,毀屍滅跡,抹除一切痕跡,讓刑偵專家們無功而返,井七院逍遙法外。」
「隨後的五六年間,秦桌山人秉持當日承諾,明里暗裡的幫著井七院,終於,讓其生意做大,最終取代了夏沖紋,成為洛順城的新首富。
井七院身上的高階護身咒,就是秦桌山人弄得。
這樣一捋,是不是都說的通了?」
我興奮的來迴轉了幾圈,停住腳步。
沒說的話是,我已經認準了,暗中布置鬼靈噩夢的,必然是秦桌山人。
至於她為何恩將仇報的針對井四院?目前,還沒有頭緒。
不過,老道姑若是活到現在,怕不是將近百歲了吧?這也太能活了,果然,禍害遺千年啊!
「梁師,你先別激動,冷靜一下,有些事,還是說不通的。」
宋怯上前,她知道我此刻狀況,委婉提醒。
我醒悟過來,暗中將秦桌山人一頓大罵,心情舒緩一些,冷靜幾分,立馬意識到自己先前一番分析,漏洞處處。
宋怯說話了。
「梁師,你說的這些,全是根據猜測得出的結果。
首先,那兩個失蹤的姑娘,是否死在井七院手中?這個沒有定論。
甚至,到底死沒死?都難說。
井七院這人從小就比別人的心機深,他真的控制不住嗎?犯下人命大案,不怕毀了一輩子嗎?做為一個高學歷的存在,他會想不到嚴重後果?
再說那老道姑,她犯了什麼門規被那般追殺,我們也不清楚。
假設,我只是假設啊,她犯的門規,涉及到陰魂呢?比如,陰魂煉丹什麼的。
這在鬼靈噩夢中有所體現,如果噩夢有秦桌山人的參與,她會不會將自身經歷轉為噩夢一部分呢?那陰魂煉丹之術,是不是她使用的邪法呢?
如果是,兩個大姑娘失蹤,難道,真是井家哥倆做的嗎?難道,不能是秦桌山人,捕捉兩個陰魂特殊的村女,殺人取魂煉丹嗎?
要知道,下落不明的兩個姑娘中,有一個,其長相併不出眾;就如蒙集語說的,那個甚至可以說是醜陋的村姑,不該被人盯上。」
宋怯說到這裡,我眨巴幾下眼睛,感覺心痛了。
因為,我早就意識到自己疏露的是什麼,果然,宋怯已經想到這裡了。
「那樣的話,就不是秦桌山人為井家兄弟掃尾,她是在為自己做的惡事掃尾。」白針語調拔高一分。
「仙家,這也只是合理猜測之一,沒有實證,目前,不能看做已發生。」
宋怯提醒白針一聲。
「曉得,你繼續。」白針很是謙遜,鼓勵宋怯繼續下去。
我們都發現了,在分析複雜大事時,宋怯的能力,高於在場所有人。
「如果秦桌山人是個對魂魄有研究的,那事態就完全不同了。
陰魂,能否修復她損毀嚴重的丹田氣海?我不敢想。
假設,陰魂的某種運用能修復氣海,那她何必找尋徒弟呢,自身恢復到巔峰,甚至遠勝從前,就可以親手復仇了,閣皂宗勢必被殺的血流成河。
當然,站在秦桌山人立場,這是最佳狀況,至於是否有邪法可以做到這步?不確定。」
宋怯來回的飄動,這是陷入深思了。
沒人說話驚擾,讓其盡情發揮。
「還有一點很是古怪,表面看,井七院是最大的獲益人,成就了首富之位,幾十年的榮華富貴就不說了,地位方面更是質變,從底層村夫變成了洛順城中的人上人。
問題在於,救秦桌山人的可是井家兩兄弟啊,甚至,井四院背著她,爭分奪秒的送到衛生所,秦桌山人才能活命的。
這般算,救命之恩,井七院占據三分,井四院占據七分。」
「但縱觀這幾十年,呼風喚雨的,始終是井七院,井四院更像是一個趴在首富七弟身上吸血的寄生蟲,說一聲廢物也不過分。
這太古怪了,井四院應該得到比井七院更多的報恩才對。
秦桌山人是怎麼想的?費解,奇怪,難以琢磨。」
宋怯揪住自己的鬼發,鬼眼中都是痛苦之色。
她想的太深入,導致腦力急速損耗。
我立馬出手,一指頭點在宋怯眉心處。
她『哎呀』一聲,清醒過來,停止了腦力燃燒。
「行了,你已經到達極限了,別勉強自己。你說的都是重點,我記在心頭了,給你記功。」
我沉聲安撫著。宋怯鬼眼浮現喜意。
「咦,對陰魂的運用嗎?秦桌山人是陰魂方面大行家?有可能,很有可能啊。」白針忽然喃喃上了。
得,這位因著宋怯的話,又有靈感了。
我和宋怯等鬼怪無奈的對視一眼。
老規矩,屏息收聲,靜等白針想明白。
算是看出來了,白針和宋怯都是腦力強的那種,反正,比我要強,那就能者多勞吧,大不了事後,送她倆十斤核桃補補。
「按照宋怯所言,擅長陰魂邪術的秦桌山人,更有可能做的是,以他人魂魄精華,修補自身氣海缺漏,未來時親自索仇。
按著這思路,如果我是她,如何做?
假設,我擅長很多失傳級的陰魂邪術……;
咦,等一下,想要重回術法巔峰,軀殼氣海雖然被毀了,但還有個最合理最簡單的方法可以去做啊,就是需要漫長時間,也需要一些運氣。
天,我真是糊塗了,怎麼將這事兒給忘了,難道,她真的使用了……?」白針突然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