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兩級反轉,螻蟻和刀俎!

  「哎呀,一群螻蟻,都落在吾的掌控中了,還想垂死掙扎?真是好笑。」

  看著慌亂四逃的紙人,血披風九供奉大笑起來,隨後,很是威風的一點下方,口中厲喝:「雷來。」

  他將桃木霸王槍扔在身旁,一手背負身後,一手向下點著,擺出了架勢。

  欲要號令著三足巨鼎釋放透明閃電,痛擊四處亂跑的紙人們,重點關注的,自然是我這個出頭鳥。

  因為,手指點著的,正是我之所在。

  我身板直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中都是戲謔。

  一眾亂逃的之人聽到『雷來』兩個字,都嚇得停在原地。

  但是,一秒,兩秒……。

  足足五秒過去了,三足巨鼎根本沒搭理血披風九供奉。

  火焰燃著,巨鼎還在,但本該釋放的透明閃電,沒有出現。

  保持指點姿勢的血披風九供奉傻眼了。

  「雷來,雷來,來!」

  他拼命的點動指頭,但是,三足巨鼎毫無動靜。

  「哥們兒,你這姿勢不對啊,看我的。」

  我譏諷的笑了,並指對著他遙遙一點,臉一板,厲吼:「雷來!」

  咔!

  言出法隨,一道兒臂粗的透明閃電,狠狠擊中此人的頭頂天靈蓋。

  「不,可,能。」

  他發出三個字,彭!頭頂冒煙、渾身著火的栽倒在地。

  一眾紙人震驚莫名,都用迷茫的眼看著我。

  剩下的七個血披風,震駭的瞪大了狗眼,眼珠子驚嚇的幾乎突飛出去!

  然後,他們緩緩扭動僵硬脖子,看向我。

  這時候,趴在台子上渾身冒煙的血披風九供奉說話了:「是誰,有種給本供奉出來?」

  果然,這廝的感應遠超其他血披風,知道不是我在遙控巨鼎,而是另有他人。

  再有,出其不意的給了這廝一記雷擊,他竟然沒有受到多麼嚴重的傷勢,可見道行深厚,若果提著小心,使用身法的話,方才那道透明閃電不見得能劈到他。

  一念及此,我不由駭然,血披風九供奉的實力,需要重新估算,萬萬不可小覷。

  那傢伙問著話,已經渾身冒煙的半跪起來,然後,頑強的站直身體,眼神落到巨鼎山洞某陰暗角落處,他察覺到了董婆婆一行。

  這廝的手中亮出一柄明晃晃的法劍,其上篆刻的符文密密麻麻的,一看就是相當高級的法劍。

  九供奉有了動作,其他的血披風紛紛亮出法劍法刀,一個個如臨大敵地順著九供奉眼神看過去,鎖定了那片難以看穿的黑暗。

  是的,直到現在,他們才發現,法力灌注的雙眸,竟然看不穿山洞角落的黑暗,這對一眾黑披風而言,匪夷所思。

  這也代表著,山洞中混進了強敵,極端可怕的那種。

  人家近在眼前,他們卻直到對方遙控巨鼎釋放閃電才發覺異常,這很能說明問題了。

  挨了一閃電,心頭暴怒的九供奉都不敢撲殺過去,他只是遠距離地吆喝著,其實,他已緊張到極點了。

  我位於台下,很是清晰的看到九供奉的反應,轉念就懂了他在害怕什麼。

  假設,他提及過的恩師,真就是紙神門小師弟,那麼,他必然帶著搜尋紙神門失蹤三老,或者是三老傳人的任務在身。

  眼下發生巨變,他第一時間就會想到紙神門,特別是,魂鼎突然不受自家控制,反而對他施加打擊了。

  知曉蛛網魂鼎來歷的九供奉,立馬會聯想到魂鼎原主人董婆婆的身上,然後,就會想到唐掌門和蘇長老。

  他不怕才怪!

  這些的前提是,他真就是紙神門小師弟的弟子。

  看他的表現,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哈,你這個後輩有點能力,別說,受了魂鼎閃電這般一下,普通法師已經趴在那兒動彈不得了,你卻能強撐著起身,說明肉身強度到了一定地步,不易。

  可惜,走上了邪路,殺孽太重,戾氣累積,陰德消減,你這種人,連本門分支弟子都不夠格,品行太惡劣了。

  隨意掀翻自家的承諾,你那師傅,就是這般教你的?難怪,都是不成器的。」

  拄著黃木拐杖的老嫗,佝僂著身子,慢騰騰的從黑暗中走出來。

  一邊走,一邊陰陽怪氣的說著話。

  陰損的話語刺激的血披風身子一抖一抖的,但他不敢妄動,眼神從老嫗面上掃過,看向更深的黑暗。

  「朋友們,既然來了,那就都出來亮個相吧,藏頭露尾的,不符合你們的身份。」

  他開始激將。

  這是陽謀,以紙神門三老的身份,即便知道對方在激將,也沒法視若不見。

  「放肆,你這後輩好沒規矩!」

  唐掌門喝罵一聲,帶著蘇長老一道出現。

  身後,陸陸續續閃現出一個個紙人高手,足足九十九名。

  只是一現身,就占據了山洞一小半地域。

  台子上的血披風們腿腳可能是發軟了,我看到好幾個傢伙開始打擺子。

  位於台上,更能直觀的感受到紙人高手戰隊的恐怖。

  這麼多攜帶各式法器和武器的紙人高手,它們刻意釋放的法力威壓,全部湧向高台,這感覺,只是置身處地的想一想,我就為九供奉他們感覺難受。

  彭,彭彭!

  連著三個血披風受不住無形威壓,紛紛跪在台上。

  九供奉卻愈發的挺直身板,他釋放著自家強悍的法力,頑強的抵抗著紙人戰隊的威壓欺凌。

  以往,都是他使用這招震懾他人的,風水輪流轉,今兒,輪到他了。

  我趁機傳音詢問:「董婆婆,你奪回魂鼎掌控權了是吧?可喜可賀啊。」

  「梁師,慚愧,此地的三足巨鼎,只是具現的魂鼎分身,其本體不在這裡;但老身依著具現分身,奪回了部分控制權,以此解開你們身上的術,倒是綽綽有餘了。」

  「如此啊,那也是好事,至於法器本體?還需細細籌謀。」

  「梁師所言極是。」

  我結束了傳音,心頭有數了。

  其實,董婆婆沒能取回魂鼎的絕對控制權,我反而更加放心。

  對這法器,太過忌憚了!

  現在比較好,董婆婆和對方爭奪此寶的最終掌控權,此物於短時間內不能作怪了,這讓人放心不少。

  台子上,看著現身出來的陌生紙人們,血披風們為之驚懼。

  「你們,難道是……?」九供奉就要喝問。

  「閉嘴。」

  董婆婆一拄拐杖,打擊的石頭地面碎屑紛飛,也打斷了九供奉的話。

  她不允許九供奉喊出『紙神門』三個字,避免被一眾紙人魂靈聽到,免得未來出現岔子。

  萬一哪個魂靈的記憶突然解封,說出紙神門三字來,天知道會引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果然是你們,恩師所料不差,你們真就藏身於黑廢墟中,恩師他老人家找你們數百年了,無比辛苦,今兒,終於得償所願了。」

  九供奉忽然這般一說。

  「你已經落到包圍圈中,你那恩師如何知曉消息?」唐掌門不緊不慢的問著。

  「此鼎具現於此地的投影,竟然聽你們指揮?說明,它的部分指揮權,已被原主人回收,而此寶本體就在恩師的手中,他當然能感應到掌控權的流失,一轉念,還有什麼不懂的。」

  「再有,我既然被你們包圍了,就遁逃不出去了,這條命應該是走到末路了,我的魂牌在恩師掌控中,我這邊若是死了,他就知曉出現意外了。

  血披風成員們也預留了魂牌,肉身死亡時,魂牌就會開裂,若是魂消魄散了,牌子會直接爆碎。

  以上種種,發生一樣兒,足以讓吾恩師明白原委,何況,怕不是要接連發生了?哪還能隱藏的住?」

  九供奉的話讓紙神門三老的神色極為難看。

  紙神門大叛徒和血披風勢力做事之嚴謹,也讓我為之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