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鎮子,我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心中莫名有一股異樣感。
身邊的宋巧和海子也磨蹭著胳膊,有些不舒服,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少。
漸漸的我發現了不對勁!
這來迴路過的行人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躲著我們,就連路邊的商販,也是在我們經過時撇上一眼,更奇怪的是,他們的眼神中明顯透著一絲厭惡。
我們應該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鎮上吧?哪能惹到他們啊?
也許是錯覺吧!
可能我被那個睜眼睛的女屍嚇到了,所以感覺其他人也有惡意。
如此心裡安慰著自己,我帶著兩人,徑直走進一家招牌有些泛黃的餐館,從布兜兜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紅色紙鈔,對著服務員喊了一聲:「點菜!」
海子看著我眼睛一亮:「哇靠,爽快啊。」
正所謂窮家富路,趕了這麼多天路,天天就吃乾糧就水,活金剛來了也扛不住。
既然都進鎮了,也得改善改善伙食,吃點好東西,我們三個人也是多少天沒見過油腥了,免不得饞!
不過,過了一會,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餐館裡的人,不論是服務員,還是餐桌上零零散散吃飯的其他客人,那種避讓、嫌棄,又有些厭惡的表情和目光,跟外面大街上的那些人一模一樣!
「我們坐下喊點菜也有十分鐘了吧?怎麼連個理我的人都沒有?」
海子一拍桌子,眼神盯著服務員,心裡無名火起。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
我也火了,罵道:
「怎麼的?整個鎮聯合起來欺負外地人?」
聞言,終於有一個服務員,拉著一張又臭又長的臉,拿著一片磨損得髮油光的爛木板,上面夾著一張菜單,晃晃悠悠無精打采的走了過來。
啪!
一聲脆響,在安靜的飯館中格外引人注目,所有的目光都看過來。
服務員將破木板菜單丟到桌子上,居然轉身又走了,回到掌柜的前台,頗為不耐煩的扇著風。
而其他人的目光也沒有責怪服務員,反而鄙夷的看著我們三人。
似乎是我們破壞了這裡的平靜。
啪!
「欺人太甚!」
「你們這是什麼服務態度?我是來吃飯來了!還要看你們臉色?!」
宋巧拍著桌子憤怒看向服務員。
「就是!你拉個大臉比驢都長!給誰看呢?」
海子也是半大小伙子,哪裡忍得住這種欺負,吵吵著也站了起來。
三個人跟服務員對峙著。
沒想到,服務員反而冷哼一聲,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怒意:「沒趕你走已經夠意思了!」
「識相的就趕緊滾,別在這礙眼!」
說著,其他幾名服務員居然從前台拿出了鍋子飯鏟子等東西。
喲,這人還不少!
我們三個也打不贏。
「算了,別衝動,這些人不講道理,咱們換一家,走。」
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界,鬧起事明顯我們吃虧。
於是我拿起行李,護著宋巧拉著海子,三人離開了飯館。
「看什麼看!」海子正氣的眼睛都要噴火,見周圍人還都盯盯的瞅著我們,氣得咆哮如雷。
我趕緊攔住他。
我們這些外地人第一次來鎮上,對於從小在農村長大的我很了解,村鎮裡的人都是一致對外的。
如果在鎮子裡鬧了事,九成就會被直接趕出去,喝水、吃東西、補充乾糧和休息什麼的就打水漂了。
既然不歡迎,也不必強求。
我們走在大街上,打算換個地方吃點東西,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奇怪。
我們剛剛拐進一條熱鬧的商業街,整個街道里的人無論攤販還是買主,瞬間都緊張起來,如臨大敵一般。
三個人還餓著肚子,我見一旁有賣糖葫蘆的,便走上前詢問:「大叔,糖葫蘆怎麼賣的?」
有生意上門,大叔卻眉頭緊皺,乾脆利落的回了兩個字,「不賣!」
不光是賣葫蘆,明顯整條街的商販都拒絕我們。
「怎麼見了咱們像見了鬼似的?」
「也沒怎麼招啊,這些人幹嘛這麼討厭咱們?」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幾個身上也沒哪裡不正常,怎麼他們這個態度對我們?
我們來到鎮子中一處大街,這條街上都是些像樣的門市,醫館、酒樓、客店。
可這些門市居然也如此!
他們靠近的時候,酒樓趕緊拉下生鏽的捲簾門,醫館也鎖上了大門,而客店用的還是那種老式的木排門,需要一節一節的關上。
海子趕緊沖了過去,用一隻手扒住了木排板子的縫隙,從嗓子眼裡用力的擠出幾個字:「老闆!住店!」
我也急忙跟海子一起扒著板子。
東西可以不吃!我們還有水和乾糧!但是住總要找個地方住吧?
在野外風餐露宿三個人身上都黏糊糊的有味道了,怎麼也得沖個涼,睡一次軟乎的床。
「關門了!沒房了!」
「請回!請回!」
老闆很不歡迎我們,想要推開海子的手,但是在力氣上擰不過他,有些慌張起來,似乎讓我們進來了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我望著天,心中滿是惱怒。
太陽,在中間,現在連下午都沒到,你一個客店關什麼門?演都不演了?
「你就說說為啥這麼討厭我們也不行?」我咬著牙問道。
但是客店老闆搖著頭臉色蒼白,一言不發。
看來這些人厭惡我們的理由也無可奉告。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你至少告訴我,在哪裡能過夜。我們總不能在大街上睡吧?」
客店老闆掙扎了一下,最後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手指指向了一個方向。
「那是哪啊?」海子鬆開了門板,順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砰!客店老闆絲毫沒有留情,直接猛的把門關上了。
「瘋子!嘛的!一群瘋子!」
海子氣的原地起跳,恨不得把客店的一腳踹開。
但是我皺著眉,按住了他的肩膀,神情古怪:「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情。」
「這個鎮裡……似乎沒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