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2章 花婆婆(九殿番外篇)

  第2342章 花婆婆(九殿番外篇)

  他這樣疑神疑鬼的一說,我都已經被他傳染了,對他小聲問道,「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你看,這個玄針咋轉悠的這麼快了?」白蘇疑神疑鬼的湊過來,然後把羅盤給我看。

  我就隨便撇了一眼,當時他媽掉頭就想走,難怪這指向說是掃鬼儀了,麻痹這羅盤是電子做的,還是上電池那種,還滴滴的響個不停。

  白蘇看我不說話掉頭走,趕忙追上來左右看,問我是不是有鬼啊。

  我說你看看,你是不是把電池放反了。

  他拆下來一看,我還看了一下型號,還他媽是老電池了,五號南孚電池,正極對正極,負極也對正極了,電池不暢通,所以玄針就不停的亂轉,而且這電子羅盤就發出了滴滴的怪聲。

  白蘇重新裝好後,然後還對我豎了一個大拇指,說,「原來你也是行家。」

  「傻比智障!」

  我嘴裡罵他。心裡一陣鄙視,這破玩意我早就玩過,根本就不靈,只不過是尋個樂子而已,以前讀高中同學買過這些。

  看到我不相信,白蘇還有點不太服氣,跑過來跟我解釋,說上次跟彌勒,就是用這東西測出來一個鬼的。

  我他媽現在神煩這個二貨,我不理,繼續往前走,他還在後面弄他的破玩意,估計玄針有又毛病了,本來這東西就便宜,一會兒還聽到他特麼用手使勁的拍了幾下。

  只聽到他嘴裡又低聲罵了句操。

  我想直接去村後的紅娘廟,可是我發現黑漆漆的,後山根本就看不到廟,而且我現在想起來有點詭異。

  劉菲菲是怎麼進來的?

  我掏出手機看時間,晚上八點多,這世間怎麼過的這麼慢,我記得從彌勒家裡出發,天色就已經快黑了,但無村的半山區已經全黑了。

  而且和我想的一樣,這荒郊野外電話根本就沒信號,劉菲菲是怎麼打電話出去的?

  這個事情急不得,得慢慢來。

  我來到那家亮著紅燈籠的門口,這家的門樓很高,從我一路走來所看到的景象判斷,應該是這村子的大戶人家了,相對來說要顯得奢華的多,也氣派的很!

  嘎吱

  懷中揣著好奇,我想抬手敲一下門環,但是當我手落在上面的時候,發現這大門並沒有從裡面鎖著,輕輕的給叩開了。

  「有人嗎?」

  我輕輕的喊了一聲,在這樣靜謐的夜裡,我可不想被人當成不速之客,但是當我喊完了之後,發現並沒有人回應我。

  我看到旁邊的白蘇,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我想問問是不是剛開始我們進村看到的是燈火闌珊,整個村都是亮著燈的。

  其實我這樣問是有道理的,剛開始過河的時候,我看到的是河,可是白蘇看到的是海,這就說明有些時候我們倆看到的並不一樣,或者說在這個村,我們倆看到的東西並不是相同的。

  所以我才打算問他,進村的時候是不是跟我一樣看到村里是亮著燈火的,可我沒想到白蘇過來直接給門一腳就踹開了。

  發出了彭的一聲,在夜色里就他媽跟放炮一樣。

  我終於明白了當初不知道從哪兒聽到的一句話。

  當你跟一個神經有毛病的人在一起的時候,你永遠不要用正常的心理來揣測他在想什麼。

  因為,那只會證明你自己也是一個神經病患者。

  而我已經被白蘇這個傻比給傳染了。

  沒錯,我腦子有病,不然我叫白蘇過來幹嘛。

  那聲音轟的一下差點把我嚇叫了,搞不清楚的還以為是在摔自家院門呢。

  我就一臉懵逼的望著白蘇,那表情我相信自己表達的很明確,你他媽到底想幹嘛,你是不是我的克星,是不是!

  而白蘇也給我一個很無辜的眼神,那嬌滴滴的模樣就好像是被別人強x了的小學妹似的,一瞬間給我的錯覺就好像錯的人是我。

  「我以為你叫我開門。」他很無奈的對我說了句。

  我真的很想跳起來扇死這個傻比,作死。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餘光突然看到前面站著一個人,而且她就這樣直愣愣的站在我面前,死死的盯著我一言不發。

  如果我沒有看錯,這也是一個老婆子,她頭髮都是銀白的,上面戴著一朵大紅花,那充滿褶皺的臉,在月光下面顯得很是瘮人,那雙死魚一樣的眼睛,看的我心裡有些發毛。

  「你是誰?」

  在我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的時候,她突然說話了,聲音之中滿是沙啞,並且沒有絲毫的情緒存在著,充滿了那種驚悚的味道。

  看吧,他媽把人家院門一腳就給踢壞了,人家找來了吧。

  「我,我」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結結巴巴的就是整不出完整的話來。

  「我叫薛婷,我們是旅遊的迷路了。」我終於隨便想了一個點子。

  「你可以叫我花婆。」

  「哦,花婆好。」我尷尬的說了句。

  「你們為什麼要踢壞我的院門!」花婆婆的那雙死魚眼一下就陰冷了起來。

  我心裡又罵了白蘇這個人傻比,嘴上卻說,「走夜路,看不清絆著一下就撞到您家院門上了,不好意思啊。」

  花婆婆往我身後瞅了一眼,我覺得這老婆婆的眼神古里古怪的,但是看到我身後站著的白蘇後,眼睛斜眯眯望著他,然後就露出了笑吟吟的模樣。

  「你們倆走累了吧,這村子夜裡不太平,趕緊進屋來坐會兒,婆婆給你們做好吃的。」剛開始還陰沉沉望著我們的老太婆,這會兒竟然又笑逐顏開了起來。

  這讓我想到了當初進老妖婆家裡的場景,我剛要拒絕,狗.日的白蘇見到沒事就從我身後率先走進了院子。

  我伸手想要去抓他衣袖,可是沒抓到,看他就跟進屋來,這個花婆婆也跟著轉身進屋來,害我在門口乾瞪眼。

  這個不怕死的智障!

  他是沒吃過虧,沒像我一樣遇到過類似的事情,膽子才像我第一次碰到那會兒,什麼都不怕。

  看到白蘇進院子了,我猶豫了一下也只能跟著進去了,進入院子裡後,我這才看到,這院子很大,我走進院子的瞬間就嚇了一跳。

  就好像瞬間被很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似的,因為很黑暗我看不太清楚,直到走進一些才發現,這個院子裡,竟然種了很多花。

  很多很多的花,各種各樣的花,長的很艷麗,甚至有些都可以說成是妖異了。

  沒有風,可是我感覺有一些花好像就是在盯著我,從花里有一雙眼睛,在惡毒而貪婪的望著我,並且隨著我的移動,我就是覺得那花也在移動,詭異的望著我。

  我從未見到過生長的如此艷麗和美妙絕倫的鮮花了。

  看著滿院子的艷麗的花,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老太讓我叫她花婆婆了。

  院子中間就一條狹窄的過道,兩旁都種植了各色各樣的草,只是走進來才覺得院子裡面瀰漫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有點刺鼻和嗆人。

  不僅是院子大門口掛著紅燈籠,就連院子裡的正門口,也有一盞燈籠,在這個萬籟俱寂的村子裡卻顯得格外顯眼。

  跨過正屋大門口,我就看到在堂屋的最裡面角落,有一個足足跟我高的大罈子,這種罈子其實在鄉下很常見,以前小時候我媽用這種罈子醃菜,比如酸豆角,蕨菜之類的。

  可是罈子的體型遠遠沒有這麼大。

  整個院子裡瀰漫出來的味道,不會是從這個大罈子里發出來的吧?

  我回頭看了院子一眼,只有銀白的月光,看上去倒是讓整個村莊和夜色里披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我有點好奇,偷偷摸摸的走近那口大缸子。就在我想要揭開缸子偷偷看的時候,我背後傳來了一陣老人冷冰冰的聲音。

  「你在幹嘛?」我回過頭去,看到了花婆婆一臉喜怒無常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生氣,她站在門口陰暗的地方,透露出了褶皺而陰冷的一雙眼睛。

  「我,我我有點口渴,想喝水。」我靈機一動的說道。

  「進來吧,那不是水缸,沒有水。」花婆婆皺著眉頭說完,轉身走進了屋子裡。

  走進了屋子,我假裝去破舊的灶屋喝水,看到白蘇一臉餓昏頭的樣子,坐在前方老舊凳子上,他心可真大,這破爛的老屋就跟多年沒人住老似的,他也不覺得奇怪。

  我看到整個灶屋土灶上都有蜘蛛網了,房樑上也黑黢黢的,整個宅子破破爛爛,更鬼宅一樣陰森。

  我裝腔作勢的拿著破竹瓢舀了一點水,看不太清楚,有點黑糊糊的,但水缸很不乾淨,當然,我也只是放在嘴邊,作勢的滾了滾喉嚨,連水瓢里的水沾都不會沾的。

  我背對著花婆婆喝下的水,完事後還假裝用衣袖不愛乾淨的擦了擦嘴,我就看到在昏暗的灶屋,花婆婆衝著我笑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我喝了水。

  花婆婆走到門口,拉了瓦燈,這種瓦燈說實在的,比我老家還落後,最起碼現在老家用瓦燈都是80-100瓦,可是這種很明顯,是25瓦的老式土燈。

  燈罩上熏的烏漆麻黑,散發出來的昏暗光線就好像是一個垂死掙扎的老人,隨時都可能斷氣似的。

  花婆婆笑眯眯的讓我去偏房跟白蘇等著,說山里人生活粗糙,沒啥好東西,灶屋裡燒火容易熏到眼睛。

  我就更加覺得有點奇怪了,其實我是想在灶屋看花婆婆做飯的,可是想了想,我又沉默了。

  走到偏房看白蘇還在玩手機,沒有信號,也不知道他玩什麼,我走過去碰了他一下,他還一臉抱怨的看了我一眼。

  「喂,你有沒有察覺到不對勁?」我問了他一句。

  他不明所以,接著點了點頭,跟我說好像花婆婆家裡沒什麼菜。

  他媽智障,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吃的菜。

  我說,你難道進院子就沒看出什麼?

  白蘇放下手機,然後對我搖了搖頭,接著誇讚道,「你別說,人家種的花挺好看的。我這輩子都沒有看到長的這麼漂亮的花!」

  「你是不是蘇洛辰失散多年的弟弟啊。」

  臥槽,我他媽都快被這個神經病逼瘋了,能夠讓我抓狂的這輩子除了蘇洛辰哪個二貨,就只有這個神經病了。

  我覺得這種人其實最可怕,他不僅跟你打太極,而且他會各種無厘頭,看起來像一個神經病,但實際上心思縝密,當初那個蘇洛辰不是一樣麼。

  傻兮兮的第一天大晚上開個破越野深夜咆哮,不管是做什麼都是一個沒腦子的神經病,但你能想像,其實一切都是在她的算計內嗎?包括最後我去蘇家的一切。

  其實從第一次看到我開始,她就知道了我是蠱三娘的孫女。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這個白蘇是不是在和我玩太極,那院子裡的花,正是在夜晚如此妖艷,所以才顯得詭異啊。

  「蘇洛辰是誰?有我這麼帥嗎?」

  說要,這神經病還對我眨了一下眼睛,放了一個自以為有一萬伏高壓的電力。

  「你帥,你是全天下不,全宇宙最帥的。」我站起身難得理這個神經,跟這種人聊天,說的多會傷身。

  「其實我也一直這麼覺得。」白蘇笑眯眯的對我說了句,你很有眼光。

  我差點雙腿一軟,直接倒地。

  這人還真敢說。

  白蘇站起身往大門口走,我看到他有些賊眉鼠眼的四下看,小聲問,你又要做什麼。

  他沒有理我,樣子變得古怪,我跟過去他還撇了我一眼,說,「你跟過來幹嘛?」

  「你幹嘛?」這個人神經病,不會說我說兩句他要跑路吧。

  「我出去撒尿,你也跟著?」說要嘴裡還哼了一聲,小聲的對我說,「真不害臊。」

  「傻逼!」

  這兩個字我是咬牙切齒硬生生憋出來的。

  他是在報復,赤果果的報復,他不願意來這裡,但是又有點畏懼彌勒,而我看不到不爽快非要帶他來,所以他在報復。

  我氣呼呼的回去了,白蘇猥瑣的捂住肚子往外面跑,我進院子沒有看到廁所,也不知道他去哪兒解決。

  我想看看花婆婆做的東西,想偷偷的看看,結果正準備站起來,剛巧花婆婆就端著粗糙的米飯和一盤小菜端進屋子裡。

  不多時陸續端了一些菜。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洗鍋的原因,菜炒的黑糊糊的,好像是灑了鍋底灰一樣,米飯是陳米,特別粗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