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神學?」
「神學還分類嗎?」
「不都是上帝言論,神的創造嗎?」
眾人都是撓著腦袋,一臉問號。
海外的神學這麼複雜的?
「老頭子我這樣給你們解釋吧,神學就是個大的體系,它還有一些小的信仰論存在,就跟一個大家族一樣,它還有旁支,有的旁支並不靠大家族來存活。」
葉清說完,將杯子中的茶水喝完遞給身邊人接著說道:
「牛砘那孩子就如同一個旁支,他信仰的是自然神論,他的信仰是萬物皆有靈,神在旁觀自然的發展。老頭子我一看他什麼反應沒有就好奇的借著書里的一些數學知識點,去問他有沒有不懂的地方。」
「結果那孩子也直言直語,給老頭子我說寫那些書的人雖說聰明、學識廣,但還是不夠聰明,將對教廷的不滿寫在書中還那麼明顯,這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想要做的事情嗎。」
「這牛砘可真是應了他的姓啊。」
聽到老爺子的講述,眾人是忍不住的豎起大拇指。
可真是牛人牛語。
這牛砘是真的牛啊。
「是挺牛的。」
葉清笑著點點頭的應和。
說實話那孩子還真的是對的起那個姓了。
當時他在聽到那孩子的一番話時,他都沒怎麼反映過來。
畢竟在他心中科學是在神學之上的,那什麼上帝是壓根不存在的神。
神這個詞屬實是太過遙遠。
遠到了宇宙之外。
因為他眼中的宇宙外還有一片未知的神秘,神即在那裡。
「照那孩子的理論,上帝是存在的,太過的泛神論是不對的,畢竟所有科學家的研究及學論足以證明沒有神。但太過的科學也是不對的,因為科學也有無法解釋的自然現象,所以他持中立,無法解釋的都是上帝的安排,能解釋的那就是科學。」
「就光聽您跟牛砘的這番對話,我就想去牛砘的墓前拜一拜,這牛牛上天了。」
彭鈺暢這會的心裡對牛砘是滿滿的崇拜。
這牛砘保持中立保持的如此清新脫俗。
在那個教廷時代,做著科學敬仰上帝還一方都不得罪,恐怕是那個時代的第一人了吧。
「是啊,聽您這麼一講,我覺得那牛砘說的挺對的,寫下那些書籍的作者確實有點不聰明。」
王撕聰跟著點頭說道。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沒必要一出手就給自己定下了死路不是。
那麼明擺著與神學對抗的書籍,這不是上趕著將自己送到人家面前處死嗎。
若是那伽利雷也能想到這一點那他也不會被那樣的對待,受那麼多苦不是?
「若是在牛砘的那個時代,他的那樣言論做法是沒毛病。」
葉清聞言嘴角勾笑的搖了搖頭,又接道:
「可是你們卻沒有想過,他出生的時代與伽利雷他們的時代有何不一樣,經歷的有什麼不同嗎?」
這些孩子啊,光是聽就覺得曾經的那些孩子不聰明。
牛砘那孩子出生的時代比伽利雷那些孩子的時代算的上是幸福多了。
正是因為伽利雷他們遭受的、看到的比書中描述的殘酷無比,所以他們才想著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打破那黑暗,去創造嶄新的時代。
葉清嘆口氣的搖了搖頭:
「你們沒有體會過那個時代是不會懂的他們心中的信仰與堅持。在那個黑暗的時代,黑暗讓除了權貴除了教廷教眾外的人們都充滿的痛苦與折磨。」
「……」
老爺子的話讓場面上一片沉默。
「你們有誰看過唐吉坷德那本書嗎?」
葉清知道這些孩子不會懂,就想到了關於那個時代的一本書。
這本書里就寫出了那時代的黑暗。
只要讀懂了自然能夠理解那本書中的所揭露的殘酷。
「唐吉坷德?」
聽到老爺子的問話,幾人相互看了看搖了搖頭。
只有何炯一人抿著嘴唇在腦海中回想,試探的問道:
「您說的是不是賽萬緹斯的那本騎士小說?」
這小說他好像有看過,所有的文學家還有革命導師的著作中好像都有這本書中主人公的精神存在。
「騎士小說?是不是你給我說的那本被稱為文學史上第一部現代小說的那個?」
黃雷一聽腦海中好像也有點印象的詢問著何炯。
他記得早些時候炯炯好像給他推薦過這麼一本書似的。
只不過這本書他看的是譯本。
那不是一本冒險的小說嗎?
「是賽萬緹斯的。」
「那本書我和黃老師都看過。」
「既然看過那就應該能夠看出來那時候的社會是多麼的黑暗、教會是多麼的專橫、人民是多麼的困苦。但你們就只是看到了它的熱血和瘋狂的幻想吧?」
葉清說完嘆了口氣,心中沒有絲毫介意。
畢竟現在的孩子沒有經歷過什麼黑暗,哪裡會體會書中的世界。
看個熱鬧與稀奇是很正常的事情。
「……」
「行了,老頭子我給你們講講吧。」
葉清瞟了一眼兩人臉上的尷尬就開口講道:
「那賽萬緹斯的出生是在一個貧困之家,用當時的話來講他的家庭就是最底層的下民。因為有著想要改變人生的想法,他就參加了海戰,在激烈的戰鬥中他被截去了左手,被稱為獨臂人。」
「然而四年的出生入死換來返國的歸途時,他被海盜擄走了,因為他身上揣有教廷與國王的推薦信,那些海盜認為他是重要人物,他就淪為了奴隸,要求贖金贖回。但是沒有一人前來,哪怕他是戰場上的英雄。」
「那個時代的國王那麼自私嗎?」
「那賽緹萬斯上了戰場四年,還失去了左手,不付贖金好歹也給封信件吧?」
「呵……黑暗的時代,根本指望不了黑暗的人來給光明。」
葉清口中一聲冷笑。
那些人本來就認為那賽萬緹斯是個低等的賤民,只不過因為參加了戰爭的原因而已,怎麼可能會一躍而上,改變血統呢。
再說了上戰場的士兵又不止賽萬緹斯一個人,死了也就死了。
「那他是怎麼回來的啊?」
「他的親友籌資籌了七八年的時間,才把他從那個地方贖了回來。?」
「……」
眾人聞言都紛紛沉默起來,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麼了。
為自己的國家去戰鬥,結果換來的是不管不顧,屁話沒有,還得是自己本就貧困的家庭來籌資贖回賽萬緹斯。
這給本就貧困的家庭帶來了多大的打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