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靜謐流淌的河水,無聲無息悄然消逝,乍一晃眼夏沐才發現,和李岩已經認識將近一年時間,一切恍如昨日。Google搜索
提起這一年時間,李岩心中感慨頗多。
在這段時間裡,他由一個平凡得不能更平凡的大學生,華麗麗逆襲為身家過億的富豪,住上豪宅,當上大老闆,就差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
走著走著,夏沐突然說道:「李岩,我聽曉琳說,你大學都沒談過戀愛,以後該不會是想上相親節目找一個?」
李岩眉梢微動,心裡暗罵老王這個大嘴巴,什麼事都往外說,趙曉琳肯定是從他嘴裡聽到這些破事。
李岩能感覺得出來,夏沐對自己印象不錯,要不然也不會接受邀請,答應來家裡做客。
有時候,感情這種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李岩也不希望時間拖久了,傷害到夏沐。
沉吟片刻,他說道:「我大學雖然沒有情感經歷,但高中談過一個女朋友,由於她家裡反對,高中畢業後被迫分手,不過前段時間我們複合了,上次我在街上遭遇槍手暗殺,她替我擋了一槍。」
夏沐大吃一驚,下意識捂住嘴巴,她不知道李岩還經歷過這種危險,更佩服那個女孩的勇氣,如果不是非常深愛一個人,怎麼可能為他擋槍。
當然,她心裡多少有些失落,從李岩的語氣聽得出來,他已經心有所屬,也是對她的一種變相婉拒。
夏沐沉默了兩分鐘,她很想認識一下那個勇敢的女孩,問道:「你女朋友也在福寧大學嗎?」
李岩微微搖頭:「她在江南師範大學,說起來你們的遭遇還挺相似,她也是出身在一個大家族,家裡逼迫她嫁給另一個家族的公子哥,她堅持不同意,和家裡周旋了三四年,現在她的家族長輩已經取消那門婚事。」
聞言,夏沐更加感興趣,尹筱雅的情況和她的確很雷同,而且最後竟然抗爭成功,這給了她極大的鼓舞。
不過很快她的目光就變得黯淡,苦澀笑道:「她家的長輩之所以願意成全你們,主要是因為你現在取得的成就,總的說起來,你女朋友比我幸運,找到你這樣的男朋友。」
李岩認可夏沐所說,點頭道:「我和她都比較幸運,不過我相信,你也會如願找到意中人,不要愁眉苦臉,人們不是都說,愛笑的女生運氣往往不差。」
「運氣差的也笑不出來呀,只能借你吉言咯。」夏沐抿嘴說道。
臨近傍晚,二人返回河岸別墅,張翠蘭已經做好滿滿一桌飯菜。
她對夏沐非常滿意,希望自己兒子能早日抱得美人歸,作為家中長輩,儘可能給女方留下好印象。
吃過晚飯,李岩被打發出去遛狗,張翠蘭則拉著夏沐聊家常,想做更深一步的了解。
也不知二人說了什麼,等李岩遛狗回來時,張翠蘭揪著他的耳朵拖進了房間。
「媽,還有客人在這兒呢,你給我留點面子呀,咱有話好說行不?」李岩哭喪著臉說道。
張翠蘭這才把手鬆開,叉著腰說道:「剛才夏沐和我說了,你高中就有女朋友,竟然一直不和家裡人說,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呀!」
「我……我這不是想找個機會給您一個驚喜嘛。」李岩皮笑肉不笑應付道。
「驚喜?」張翠蘭眉毛一豎:「那你倒是說說,啥時候能把人帶回來給媽過過眼?」
「這個嘛……等年後我一定帶她回家,原本她是想到我們家過年,湊巧的是家裡長輩做七十大壽。」李岩硬著頭皮給出答覆。
聽他這麼說,張翠蘭總算放心下來,不必再為兒子的終生大事操心。
大年初四一早,李岩剛吃過早飯,就接到張兆陽的來電,邀請他去天泉酒廠「參觀」。
美名其曰參觀,其實就是算一算酒廠的價格,只要價格上過得去,張兆陽更傾向於賣給李岩。
天泉酒廠離河岸別墅不是很遠,步行大概十五分鐘,因為啤酒銷量不好,廠里已經停工一段時間,只有兩三個看守人員。
帶著李岩走進倉庫,張兆陽感嘆道:「現在的消費者都只關注品牌知名度,小品牌的酒在市場越來越難混,事實上我們天泉啤酒的質量一點不輸那些大品牌。」
隨便拿起一瓶開掉,李岩喝了兩口,在冰冷的刺激下,整個人都變得精神奕奕。
砸吧砸吧嘴,李岩點頭笑道:「口感不錯,還是當年那個味道,早些年我爸一直是天泉啤酒的老顧客,後來上了年紀,被我媽逼著戒酒,喝得比較少。」
「在其他品牌啤酒的衝擊下,老顧客已經不多了,天泉啤酒最輝煌時期,遠銷全國各地……」
說到這,張兆陽漸漸沒了聲音,神態更顯蕭索,好漢不提當年勇,如今酒廠都要賣掉了,再提那些沒有任何意義。
酒廠面積不小,一座座廠房林立,可以想像當年的輝煌歲月,可惜一切都已不復存在。
指著遠處的山嶺,張兆陽說道:「我們天泉酒廠背靠白羊山,釀酒用的水都是取自山泉,所以才能釀出這麼爽口的酒。」
「用山泉釀酒,衛生有保證嗎?」李岩皺眉道。
「自然不會出問題,我們有專人定期做檢測。」張兆陽說道。
在他的陪同下,李岩把整個酒廠逛了一圈,釀酒設備保存得相當齊全,總體來說還是比較滿意。
「李老闆,若不是急著歸還員工工資和銀行欠款,我絕不可能賤賣自己的心血,一千萬買下這個酒廠,怎麼算都不虧。」張兆陽說道。
一千萬這個價格的確不高,雖說這一片區域不在城中心,地皮不太值錢,但如今城市化進程加快,保不住哪天就開發到這裡,屆時光是這塊地就不止一千萬。
當然,這種事說不準,有可能一兩年就開發,也有可能十年八年都沒動靜,李岩沒想過靠地皮賺錢,他是真正需要一家酒廠。
除了地皮設備,張兆陽承諾,如果李岩買下酒廠,倉庫里堆積的啤酒也歸他,論價值,光是那些酒就值幾十萬!
李岩現在欠了一屁股債,由「富豪」變成「負豪」,花錢得精打細算,不能太大手大腳。
低頭沉思片刻,他說道:「這樣吧,大家各退一步,一口價九百萬!」
張兆陽的心理底線是八百萬,李岩的開價比底線高出一百萬,勉強可以接受,總比六百萬賣給周朝陽來得強。
簽訂完合同,天泉酒廠正式易主,原先那些員工基本已經離職,如果要開工,得重新招人。
把款子轉給張兆陽,李岩沉聲問道:「張老闆,酒廠賣掉了,不知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張兆陽看著鏽跡斑駁的鐵門,眼中流露出迷茫:「暫時沒什麼計劃,我創辦天泉啤酒前後剛好二十年,現在酒廠轉手,一時間也沒有其他想法,先把債務還掉吧。」
「廠子倒閉了,你還能堅持給員工發工資,很是難能可貴,現在像你這種老闆不多了。」李岩由衷說道。
「老賴」這個詞頻頻出現在新聞之中,很多人明明有能力償還債務,偏偏攥著錢不還,還想盡辦法轉移資產,這種事李岩聽說過不少,像張兆陽這樣誠信的生意人越來越少。
叼了一根煙在嘴裡,張兆陽遞給李岩一根,苦笑說:「員工們給我打工,我發工資是理所應當的事,正是因為太多老闆捲款跑路,或者故意拖欠工資,才讓人覺得我的行為難能可貴,這其實是一種非常可悲的社會現象。」
李岩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抽菸。
張兆陽的話讓他陷入深思,畢竟他現在也是兩家企業的老闆,要對手底下數千名員工負責。
如果哪天岩石藥業和假滋味也瀕臨破產,李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張兆陽這樣勇敢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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