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冬去(一百四十六)

  「還能說什麼,只說了個知道了。記住本站域名」樓月眨眨眼,「師兄頗有幾分詫異,不過不是為薛鸞,而是為五殿下。」

  「為何?」晚雲問。

  「你不知道,五殿下早就成親,膝下兩男三女,妻家還是權貴。薛鸞那身份,也非尋常之輩。」他意味深長,「你可想一想,此事若張揚開去,會是個什麼動靜?」

  晚雲瞭然。想到她在高昌城和薛鸞那一場交鋒,心中不由地為裴律捏一把汗。她曾在太子的營中遠遠見過裴律的模樣,長得不多出眾,連太子也不如,更不必說與裴淵比了。而且此人說話聲大,頤指氣使的,就算對裴瑾說話也毫不客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內秀的英才。

  以薛鸞的心計,只怕並非單純看上他這個人。說白了,裴律是皇后嫡子,太子親弟,這幾重身份就夠受用的。

  「他們是怎麼在一起的?」晚雲不由得問,「不會是五殿下用強的吧?」

  「那倒不是。」樓月道,「五殿下好色不假,用強卻不至於。畢竟薛鸞身份擺在那裡,前戎王的閼氏,太后的親侄孫女,五殿下再狂也知道分寸。」

  他想了想,又道:「鳳亭說薛鸞是個有野心的人。路上,他曾讓人從薛鸞的心腹口中套話。她歸朝後,太后必定想叫她再嫁,可她自恃公主,覺得只有親王才能配上她。你也知道,親王裡頭尚未婚娶又年紀正好的只有師兄。如今師兄沒有希望了,她跟誰都是一樣。先在河西把五殿下擺平,說不定日後要容易些。」

  「可五殿下已有妻室。她那樣的人,正經跟了五殿下,莫非要做妾?」晚雲疑惑道。

  樓月搖搖頭:「那就不是我等能知曉得了,總之回去有好戲看。」

  說罷,他笑著看向晚云:「還未想你賀喜。常晚雲,你此番贏得徹頭徹尾,沒白費我看好你。」

  晚雲嘁一聲:「你什麼時候看好了?前番還冷言冷語。」

  「那是為你好,不激你如何有今日?」

  「不要臉,瓜子還我。」

  「嘖……」

  *

  謝攸寧一行人回來,軍營里忽而熱鬧了起來。

  庖廚殺雞宰羊,大操大辦,熱鬧的像過節。

  晚雲這邊也有了好事。

  她興高采烈地跑進醫帳,對姜吾道說:「誠如師叔所言,那差異之處,確實源自製香手法的區別!」

  姜吾道聞言,一派雲淡風輕:「試出來了?」

  晚雲隨他走出醫帳,回道:「還差少許,還有些暈厥的症狀,可已經好多了。我料想是浸泡的時間太短,稍後略作調整,想必無甚大礙了。」

  姜吾道點點頭:「我記得你曾說,這是廬崖山人的秘香?」

  「是那金陵公主說的,不知是否屬實。」

  「無礙。」姜吾道,「廬崖山人的方子向來難解,因而有個規矩。若誰人解出了香方,那解方之人便要到廬崖山人墳前將方子燒給他,讓他在地府看你一看。據說若解對了,百年之後,廬崖山人會親自來接那人登仙。」

  晚雲嗤笑:「我若見了他,必定破口大罵。他這方子差點沒把我弄死。左右我只是閒時擺弄,治病救人才是我的正經事。」

  姜吾道若無其事地掃了她一眼,道:「是麼?我還以為談情說愛才是你的正經事。有一事我還要問你,你與九殿下已經那般,如今又跑出來的小謝將軍是怎麼一回事?」

  晚雲一愣:「什么小謝將軍?」

  姜吾道冷笑一聲:「那日謝將軍喝吐了,他的親衛擔心,請我過去看看。我見他無大礙,便給他喝了醒酒湯。後來他清醒些,聽聞我是你師叔,便一個勁地拉著我,說永寧侯府如何如何好,又如何如何喜歡你,你卻如何如何不許。」

  晚云:「……」

  姜吾道睥睨她,眼神中無不寫著負心薄倖四個大字。

  晚雲抽了抽嘴角,想起在肅州時謝攸寧喝多的模樣,毫不懷疑這是謝攸寧乾的出來的事。

  也不知樓月到底如何跟他說的。

  她無奈道:「此事我會妥善處置,師叔就當個故事聽吧。」

  姜吾道看到不遠處的人,目光變得玩味:「說來就來了。」

  晚雲轉頭看去,意外地看見謝攸寧正從關城上下來,手裡牽著慕言,一大一小有說有笑的。

  未幾,謝攸寧看過來,瞥見晚雲,臉上的笑意顯然僵住了。

  「叔公!姑姑!」慕言高興地跑過來,道:「這位阿叔方才帶阿言上城樓去了!」

  姜吾道一派看戲的神色,淺笑著做禮:「有勞將軍。」

  慕言抬頭看謝攸寧,睜大眼睛:「阿叔是位將軍?」

  阿叔?晚雲聽罷挑眉。

  臭小子還真會套近乎。

  「正是,」她招手讓慕言過來,道,「快叫謝將軍。」

  謝攸寧攔道:「那多生分。他喜歡叫阿叔便叫阿叔吧。」

  晚雲瞥著他,沒說話。

  看著晚雲的臉色,慕言心不甘情不願地喚了聲謝將軍,而後,躲到他身後。

  姜吾道笑著觀看片刻,暗道有意思,飄然而去。

  慕言知道了謝攸寧是將軍,仿佛得了庇護,隨即道:「謝將軍方才帶阿兄上城牆,還舉高高。」說罷墊墊腳,比了個高度,「比姑姑還高。」

  晚雲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慕言現在眼裡只有謝攸寧,全然無視晚雲的表情。他又興奮地問:「謝將軍會使劍麼?」

  謝攸寧摸摸他的頭,溫聲道:「我最擅長使槍。」

  慕言輕輕地「哇」了一聲,「是那麼長的那種嗎?」慕言展開小短臂,比劃道。

  晚雲譏笑道:「比你的手長多了。」

  慕言朝她做了個鬼臉,又笑嘻嘻地對謝攸寧說:「阿言想看謝將軍使槍。」

  攸寧戳了戳他的臉,「那你明日得早起,我卯時在校場練功,你來了就能瞧見。」

  慕言高興地手舞足蹈。

  晚雲在一旁澆冷水:「我看你也就第一天起了個大早,看謝將軍練功,起得來再說。」

  慕言哼了一聲:「姑姑且看著,我要告訴阿兄去!」

  說罷,邁著小短腿跑去醫帳。

  一時剩下了謝攸寧和晚雲二人。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