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維瑟拉學院一角的白影寶庫中,查西米坐在自己的書案上突然捏斷了自己手中的羽毛蘸水筆,她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無比的特殊氣息,不是在這裡,而是在很遠的遠方,她無比確定,那是屬於最高階鐵之星門術的能量,曾經只有該隱達到了那個境界,而現在這股氣息不屬於該隱……比她預想中更加麻煩的事情發生了。Google搜索
「那幫蠢貨……怎麼會讓事情變成這個樣子……麻煩,真是麻煩……」
查西米抓撓著自己一頭凌亂的秀髮,整個人變得煩躁無比,掉落下來的頭髮鋪在她面前的書卷上,一層如雪般的潔白。
看到那白髮查西米才慢慢冷靜了下來,她捻起一根白髮眼中透出無盡的悲傷,她滿頭的青色變得雪白,連一根雜色的都找不到,嬌嫩如嬰兒一般的皮膚也起了一層層皺褶,短短几秒鐘內就變得蒼老無比。
她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慢慢深呼吸了幾次,滿臉的皺紋一點點消退了下去,一頭雪白也恢復成了栗色,像是把時間在身上留下的痕跡強行壓回了體內,連那些掉落在桌面上的頭髮都變回了原來的顏色,宛如有生命一般爬回了她頭上,重新紮根回自己原來該在的位置上。
「老師,我聽到你的聲音了,你在找我嗎?」一個身影從牆邊的燭光里投下,一位長相俊朗的青年不知道時候來到了白銀寶庫中,查西米對他的到來一點也不感到驚訝,一是她早就感應到他的氣息了,二是……這個人想要去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道門能攔得住他。
「你還記得當年的事嗎?」查西米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樣子,裹緊那身破布靜靜坐在椅子上,仿佛經歷了一場噩夢般語氣中帶著戰慄,「我們各自修行的是什麼術?」
亞伯不知道老師為什麼要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也立刻開口回答道:「老師您修行的是星門術中的金之門,該隱修行的是鐵之門,而我是錫之門。」
查西米點了點頭,星門之術並非她一個人創造的,很久之前就有精神修行的前輩在古書界中留下的修煉的法門,查西米精通的是金之門術,修行到至高境界能夠掌控生命和秩序之力,所以她因此擁有了不老不死的身軀,然而即使是這樣,她也沒辦法領悟所有的星門之術。
想要修行這種複雜而古老的術法,不僅僅需要時間,更需要天賦,所有幾乎所有的星門之術陳小蠻都有涉獵,可她能達到頂峰也只有金。
「當年我收你和該隱作為弟子,就是想從你們身上找到突破之法,你們和我一樣都是天賦異稟的不凡之人,分別適合修行鐵和錫兩種術,可我沒告訴過你……鐵之術是我最為忌憚,最不願意觸碰的,它蘊含著混亂瘋狂的力量,稍一不慎就會墜入無盡的深淵……」查西米纖細如玉蔥的指尖微微運筆,她面前的紙張上繪出了一幅複雜無比的術式圖樣。
「我明白,您需要我再去找該隱,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亞伯的態度很恭敬,這幅身體還沒有完全適應,達不到他的巔峰狀態,但他知道該隱也沒有比他好多少,或許還有一戰之力。
「不,該隱已經死了,新的鐵之門領悟者已經出現……」
「怎麼會這樣……」
「我曾經有過預感,我看到一輪血月升上天空,某些不祥之物將會降臨,我本以為是該隱……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您只需要告訴我該做什麼。」
「狼家的小子已經和那個人在戰鬥了,不知道結果如何,可這股力量我一定要回收,你把這個帶上。」查西米捲起自己面前的紙張,整個桌面那麼大的紙一下便捲成了一個小小的捲軸。
「我會做到的,是時候了解這件事了。」亞伯點了點頭,捲軸跳入他手中。
…………
一層濃郁至極的血紅縈繞著狄米思身邊,他捏碎了血杯後,身上爆發出這股強大駭人的可怕能量,剛剛比約恩和雷蒙德合力發出的絞殺居然被他強行衝破了。
眾人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狄米思突然發出了一陣癲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就是這樣,這就是他們想要的東西。」狄米思像一隻巨大的飛蛾般慢慢落到地上,他背後一道巨大的翅膀展開來,那是由濃厚無比的血液凝聚而成的,他體內現在流淌著滿溢的能量,身體裡的血液在儀器和血杯的雙重作用下完全超脫升華了,每一個細胞中都充斥著無窮的活力,「我怎麼可能把這種的力量拱手讓人,一幫愚蠢的傢伙,白白給我做了嫁衣,現在……這一切都是我的了!」
「那個奇怪的杯子裡有問題,他現在變得比之前更強了……而且是成倍增長的。」雷蒙德剛剛試圖用自己的鏡之光念將那血杯擊碎,可讓他驚訝的是這招居然不起作用,難道那小小的杯子比世界樹的根莖還要堅固嗎?
「雷蒙德,你帶著其他人先撤。」白狼王面色凝重,他剛剛使出那一招原本有信心將狄米思絞殺的,沒想到居然被對方破解了,「我要拿出那一招了,你們趕緊撤退,避免傷到你們。」
「還不到那個時候……」雷蒙德居然直接選擇了抗命,「大小姐還年幼,艾斯貝倫家需要您把持大局,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那樣做。」
「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嗎?」
「他來了!」
格恩感覺到紅色黃昏突然暴漲起的能量涌動,那是狄米思發出的殺氣,對方的身體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可一股強勁的波動卻從他身上迸發出來,像一陣強風般撲向眾人。
雷蒙德做出反應用銀鏡擋在面前立起一道防護,可那股波動卻穿透他的鏡面滲了進來,格恩聽到耳中傳來一陣令人頭疼欲裂的嘈雜聲,想必其他人也和他是一樣的狀況。
一聲嘶啞的怒吼聲震動大地,桑吉多直接化身成了巨獸的形態抵抗雜音,憑藉著自己的血裔血統抵抗著干擾沖向敵人,狄米思卻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只瞪了他一眼,桑吉多便失去控制的摔在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後居然直接照著自己的胸口來了一爪,尖銳的指甲刺入自己的胸膛,登時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桑吉多雖然和拉撒姆博不是一個脈系,可現在的狄米思已經奪取了該隱的先祖之力,他現在就是血裔的先祖,任何帶有血裔之血的人在他面前都不堪一擊,他已經站在了血脈法典的最高層,在血裔中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
格恩靠紅色黃昏的力量勉強抵禦住了那股波動,可他現在的實力無法對狄米思構成什麼威脅……幽獄之火他還沒辦法完全掌控,剛剛使用了兩次,現在再次發動也無法發揮出多大的威力……況且就算使用出來,也無法擊中狄米思,他可是連白狼王的攻擊都能躲開的人,除非靠出奇制勝……
比約恩和雷蒙德都是靠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強行擺脫了影響,遠程攻擊不奏效,比約恩只能選擇更為激進的打法,他渾身覆蓋著強烈的雷霆電光,果斷衝到狄米思面前和他近身揉打起來,只見一紅一藍兩道影子在空中不斷交織碰撞著,比約恩的電刃和狄米思的爪子互相撞擊,迸濺出紅藍雙色的火紅,逸散出的光念和血氣不斷擴散到空間當中。
雷蒙德不斷找機會使用銀鏡反射擊傷狄米思,不過效果甚微,即使成功擊中了狄米思,他也能轉瞬之間恢復,就算直接將他的頭顱斬斷也沒有用,對於其他血裔來說這依然是致命傷,可現在的狄米思已經是新的血裔先祖了,他完全參透了鐵之門的奧秘,能夠無限接近極限的去逃避死亡。
雙方激戰到激烈之處時,地下空間旁邊的牆壁突然被打破了,一個身穿黑衣的劍士帶著人從牆後衝出。
「蘭斯洛特先生?」格恩有些驚訝,他們之前就見到外面留下的戰鬥痕跡了,卻一直沒有看到蘭斯洛特的影子,沒想到他也是被人給引開了。
「糟糕,耽誤太多時間了。」蘭斯洛特身後倒著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血裔,赫然是他之前見到的那個,頭上有紅印的血裔,狄米思用自己全部的精銳換來了時間,這筆交易現在看來是值得的。
「兄長……」
亞瑟和奈樂他們姍姍來遲,穿過上面充滿濃霧的入口也來到了地下空間中,見到哥哥也在這裡,亞瑟不免又驚又喜,沒想到多年不見,居然再次相逢會是這樣的場面。
「格恩,你過來,我有件事和你說。」奈樂看著父親正和狄米思激烈搏鬥,突然扭頭對格恩喊道:「現在還有一個辦法,我剛剛在過來的時候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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