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娜伸手捏了捏盛柔光滑細膩的臉,真誠發問:「你皮膚這麼好,是在哪做的美容管理?」
盛柔:???
問這??
見她發愣,時娜很闊氣地說:「你放心,不會讓你白說,你告訴我,我去消費個大單,到時候讓美容所的提成都給你。」
倒不是提不提成的問題,而是……
盛柔訕訕一笑,「我沒做過美容管理。」
「不可能。」
時娜斬釘截鐵地道,這皮膚不可能沒花錢保養。
她們這圈子很多名媛花大把的時間和金錢在臉上,如果有人來問,就會淺淺一笑,說是天生麗質,從來沒管過。
都是蒙鬼的!
她才不信盛柔這套說辭。
「你就透露一點,我們反正不認識,就算我變美變好看跟你也沒衝突啊!」時娜繼續磨道。
盛柔有些哭笑不得,「我說的是實話,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
時娜將信將疑地看著她,見她一臉坦誠絲毫沒有做作的虛假樣子,又問:「那你平常喜歡吃什麼?」
她拿出手機,「你說,我記一下。」
「……」
為了美麗也是很執著了。
盛柔只好如實說:「小龍蝦、麻辣燙、串串香、火鍋……」
「哎哎哎……」時娜打斷她,「你說的這些可沒一樣對皮膚好啊。」
「可我喜歡吃的就是這些。」盛柔沒騙她。
「好吧。」
時娜算看出來了,她就是不肯說實話,「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喝下午茶吧,我請客。」
時娜改變方案套話,打算先跟她成為朋友再說。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邀約讓盛柔有些詫異,她搖搖手機,道:「抱歉,跟朋友已經有約了。」
就在五分鐘前,她收到賀州發來的信息,說有事找她。
時娜不死心,盯著她亮起的屏幕看,忽的眼睛一亮,「你們約在』萊茵館『啊,巧了,我也正好想去那,走吧,一起。」
說著,不由分說地拉著盛柔就走。
盛柔還是第一次見到自來熟到這麼誇張的人。
……
萊茵館環境幽靜,注重隱私性,所以很適合談重要事或者情侶幽會。
盛柔到包間的時候,賀州已經到了。
時娜和她是坐各自的車,並沒有一起到。
賀州給她點了一杯果汁,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溫和笑笑,「恭喜,看上去媽媽和寶寶現在都很幸福。」
盛柔莞爾,「謝謝。對了,你信息里說有重要的事,一定要當面說,到底是什麼事?」
他將果汁推過去,「先喝,不急,我慢慢跟你說。」
盛柔抿了一口果汁後,他才道:「時筠心私下來找過我。」
「她找你?」盛柔驚訝,轉念就想到什麼,「難道是找你離間我和陸繹琛?」
「不愧是南大的高材生,真聰明。」賀州笑。
「……」
盛柔默,這時筠心為了達到目的,可真是手段百出。
「所以你拒絕了?」
「不,」賀州輕笑搖頭,「我答應了。」
盛柔疑惑看他。
賀州鏡片下一雙眼儒雅溫和,「我想看看按她說的做,到底會發生什麼?」
「所以今天你約我出來,也是她的意思?」
他點頭。
「可……」盛柔微微擰眉,「如果要離間我和陸繹琛真的只是約出來這麼簡單嗎?」
賀州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喝下一口茶,道:「要是加上輿論呢?」
盛柔轉眸看緊閉的包間門,懂了,勾唇輕笑,「她為了離間我們也是煞費苦心了。」
「不過你放心,我留了後手,不會讓輿論掀起來。」
賀州指尖撫過杯口,淡聲道:「我們先靜觀其變,等事態超過她的預想,她自然會氣急敗壞跳出來,到時候才精彩。」
「Holle!」
包間門推開,時娜拎著香家限量版包包,一搖一擺就進來了,絲毫沒有外來的生分感。
「不介意一起聊吧。」
賀州:「……」
盛柔:「……」
介不介意,你不也坐下了。
盛柔有些抱歉地看向賀州,「才認識的朋友,比較……」
「活潑。」時娜很自然地接上誇她的話。
賀州笑笑,「沒事,反正正事也說完了。」
三人並沒有聊多久,賀州看眼時間,看盛柔,「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盛柔明白他的意思,站起來,準備離開。
時娜還在跟一塊馬卡龍作鬥爭,徘徊在想吃又怕糖分太高發胖的糾結情緒里,聞言,忙招手,「哎怎麼說走就走啊,等我會兒,等我把這塊馬卡龍吃完!」
賀州拉開包間門,和盛柔一起出去,沒走幾步,旁邊衝出來十幾個記者,扛著長槍短炮,瞬間把兩人包圍。
幾個話筒直懟到兩人嘴邊。
「陸夫人,請問您和其他男人在外幽會的事,陸總知道嗎?」
「傳聞您和陸總感情破裂,並不像表面那般相愛,請問可以說一下嗎?」
「先生,據可靠消息稱,您是陸夫人的學長兼愛慕者,所以兩位私下單獨見面,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情嗎?」
一位扛著攝像機的男人全程錄像,將鏡頭對準兩人。
「請兩位解釋一下……」
盛柔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面,卻沒想到有這麼多人,各種設備,擠來擠去。
賀州怕撞到盛柔,身體擋在盛柔前面,伸手撥開人群,記者們見狀,更來勁了。
「兩位看上去很親密,想必消息來源並不假,可以展開說說嗎?」
……
記者來勢洶洶,賀州顧著盛柔,怕她受傷,一時間,他們沒辦法馬上走出去。
「神經病啊你們!」
身後響起一道嬌蠻的聲音。
盛柔轉頭,這才想起,時娜還在包間裡。
時娜三兩步走過來,眼睛一瞪,罵道:「哪家的記者?眼睛瞎了還是小腦缺失,什麼男女單獨幽會,我不是在包間裡,當我透明的啊!」
一片記者都愣了。
這和給他們的劇本不一樣啊。
半刻,一個看上去尖酸刻薄的女記者最先反應,諷刺道:「就算有第三人在又怎麼樣?男女偷情找人打掩護的新聞多了去了。」
時娜開金口跟這幫人說兩句話已經算是屈尊降貴,一聽女人駁她的話,火氣一下上來。
「瞎了你的狗眼,我時娜還會幫別人打掩護?不想當記者就別當了吧。」
說著,她直接搶過女人手裡的相機,「砰」一聲,砸到地上。
女人驚到,隨後暴怒不已,「你是不是有病!摔我相機幹嘛?!」
「一台破玩意兒砸就砸了,我就是砸一百台也賠得起!」
時娜單手叉腰,囂張地用鞋碾在那堆破爛的外殼上。
盛柔扶額,還真是個跋扈的大小姐。
女記者氣到腦沖血,伸手去推時娜,時娜揚手就是一巴掌回過去。
「啪——」
隨著這聲清脆的巴掌聲,場面再度混亂起來。
不,是比剛才更亂!
賀州忙把盛柔往外拉,確認她站到安全的地方,又回頭去拉時娜,卻沒想到人群中有人驚慌大喊:
「她、她怎麼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