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從肆意掠奪到漸漸溫柔,繾綣曖昧。
盛柔軟軟抵在他肩上,從耳根到脖頸都透著氤氳的粉色。
她有些受不住,低頭躲避他又想攻下來的吻。
「陸繹琛,我不舒服。」
聞言,他慾念橫生的眼恢復一絲清明,「哪裡不舒服?」
「……」
哪哪都不舒服。
她是個孕婦,實在不適合這樣的親密舉動。
盛柔勻了勻亂掉的呼吸,扯開話題,「有查到什麼嗎?」
「那個人死了。」陸繹琛退開一點,蹙了蹙眉。
盛柔驚訝道,「死了?」
「嗯,本來就是個癮君子,又是癌症晚期,剩的時間不多,去警局的路上猝死了。」
盛柔心下有計較,沉吟片刻,道:「那去查查他最近收了誰的錢,還有旁邊聯繫比較多的親人或者朋友。」
陸繹琛勾唇,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還挺聰明。」
他沒說結果,那就是沒查出什麼線索。
盛柔垂眸,看向自己乾淨白皙的手指,秀眉擰起,「說實話,我實在想不出得罪過誰,要用這麼惡毒的行為來報復我。」
買兇殺人,一旦得手,一屍兩命。
陸繹琛眸光沉了沉。
盛柔背景簡單,又一直待在校園,接觸的人並不雜,到了買兇這一步,那就是沖他來的了。
商場險惡,利益場上,陸家或多或少得罪過人,這真要排查起來,要不少時間。
他斂下眸中複雜情緒,怕盛柔情緒再受到影響,拍拍她的肩示意她躺下,「可能就是一個報復社會的亡命之徒,你別太緊張,以後我會加強安保這一塊。」
他拉過被子替她蓋上,「別想了,再睡會兒。」
親是不能再親了,再親他又得去洗冷水澡。
……
這一睡就是三天,骨頭都要睡散了。
盛柔喉嚨疼的情況好了很多,但那些猩紅血液潑灑在身上的驚悚感還是會讓她時不時心悸。
她見窗外陽光燦爛,掀開被子下床,想去窗邊站一會兒,陸繹琛從外面進來,不由分說地將她一把撈起,像撈個娃娃似的,放回床上。
「醫生說了,不能下床。」他盯著她說。
「……」
這會兒又這麼聽醫囑了,他不要讓孕婦情緒起伏過大的話倒是一句沒聽進去。
盛柔無語抬眸,「再躺下去要發霉了。」
「那就霉著吧。」陸繹琛不理。
在醫院住的這幾天,什麼都得聽他的,陸繹琛硬是將霸道總裁的氣質體現得淋漓盡致。
偏偏他在醫院的時間還長。
盛柔看他打開電腦辦公,忍不住問:「你這樣每天不去公司真的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換個地方辦公而已。」
說完,陸繹琛回過味來,看盛柔的眼神帶上兩分不爽,「你什麼意思?這是嫌我煩了?」
看出來了啊。
盛柔訕訕笑笑,「我就隨口問問,你忙你的。」
她順手從旁邊拿過一個橘子剝起來,有人敲門。
盛柔抬眸看去,等了半分鐘都沒人進來,有些疑惑。
「叩叩。」
敲門聲又響。
「請進。」盛柔出聲道。
聽到裡面的人准許,門才推開,是任泊。
陸繹琛涼涼看他,「你進來還得三請四請?」
「不敢不敢。」任泊連忙解釋,「我是怕打擾到你們。」
他有兩次敲了門直接進來,正好碰見陸總抱著夫人在親,那香艷的畫面……還有被擾了好事,陸總那殺人的眼神……
他還是老實敲門吧。
他走進來,清咳兩聲,將兩份文件放在桌上,「陸總,這是要簽字的。」
陸繹琛拿起鋼筆,修長的手指握住筆身,骨節分明,瀟灑簽下名字。
任泊忙收起文件就要撤,走到門口,想起什麼道:「陸總,剛才在門口碰到賀總,應該是來看夫人……」
話沒說完,門被推開,賀朝熱情奔放,一個滑步衝進來。
「小嫂子——」
「出去!」
賀朝人沒滑到盛柔床邊,就被陸繹琛一聲冷喝。
「哎你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賀朝不爽看去,就發現陸繹琛那聲冷喝並不是對著他的,而是他身後。
他瞬間懂了,喝他哥呢。
那也不行啊。
他正要罵回去,就聽見盛柔略帶冷意的聲音響起,「陸繹琛,你要是這樣對我的朋友,請你出去。」
陸繹琛冷笑,「你讓我出去?」
為了其他男人,趕他走?
「我的病房,有問題嗎?」
她毫不畏懼地看過去,人嬌嬌軟軟,強硬起來眉眼也有些凌厲。
這一看就是戰爭即將爆發,任泊默默挪到門邊,又默默轉身閃了出去。
瓜能吃,但這種隨時會爆炸的瓜可不能吃。
他還是避著點好。
怕被炸著。
病房內。
陸繹琛冷冷和她對峙,良久,他繃不住,臭著臉別開視線。
操。
讓他出去就出去?
他偏不!
見他沒有反駁,盛柔也移開視線,轉眸看賀州和賀朝,溫柔一笑,「謝謝你們來看我,先坐吧。」
賀朝拉過一條椅子坐下,心裡唏噓不已。
嘖嘖……
真是沒想到啊,陸狗也有今天,這是被盛柔完全拿捏住了啊。
賀州將鮮花放在床頭櫃,也坐下,金絲邊鏡片後一雙眼溫潤如玉,「其實早想來了,但考慮到你要休息,所以推遲了幾天。」
盛柔看一眼花束,粉色玫瑰。
她在花店兼過職,太知道送粉色玫瑰是什麼意思,看來,得跟他明明白白說清楚了。
賀朝一坐下,嘴就沒停,嘰嘰喳喳問了一通,又罵了一通,終於肯歇口氣,停下來喝水。
終於有個縫隙,盛柔看向沙發上還冷著臉的人,語氣放柔幾分,「陸繹琛,我想單獨跟賀醫生說兩句,行嗎?」
陸繹琛冷笑。
來病房就算了,現在還要把他支走。
真當他可以無底線容忍了是吧。
正要發火,盛柔先他一步,眼眸彎起,聲音帶上些討好的撒嬌,「十分鐘,就十分鐘,好不好?」
她歪頭,黑色長髮垂順到一邊,杏眸清澈,就那樣軟嬌嬌地看著他,直看到人心裡去。
又癢又麻。
這一套……
陸繹琛可太吃了!
他舌尖抵過後槽牙,看著,突然很想拿根繩子把她綁起來。
不對。
是綁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