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晟還想說什麼,突然,被許知意撞了一下。
他原本沒有防備,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許知意卻撞了他滿懷。
後退了一步後,他的手臂也是下意識伸出抱住了她。
「你怎麼了?」剛問出口,男人感覺胸口被許知意靠著的地方一片濡濕,是被她的淚水打濕了。
男人的心裡說不出來的震驚。
「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嗚嗚嗚。」
許知意憋了這麼久的情緒,在此時好像突然都爆發了。
就是參加這人的葬禮時,那些情緒都沒有這麼洶湧澎湃,此時突然就忍不住,眼淚像開閘的水,嘩啦啦的流,止也止不住。
霍西晟那原本冷硬的態度哪裡經得住許知意這樣的攻勢,一會兒便軟化了下去。
他攬著她的腰,突然有點好笑,「我是討厭,那你哭什麼?」
許知意更不滿了,朝著他的腰部狠狠一掐,直到聽見男人吃痛的悶哼聲,她才好像放心下來鬆開了手。
霍西晟吃痛歸吃痛,臉上依舊還是帶著笑意。
他突然覺得,這女人之前說的什麼不喜歡他,更愛自己的老公那些話,都是浮雲。
她的心裡,應該是有他的位置的。
只是不到危險的時候,她根本不會表現出來。
許知意抬頭,剛好看見他嘴角邊的笑容,懊惱極了,「你笑什麼?」
真的很好笑嗎?
「許秘書這個模樣,我還是第一次見,還不能笑一下嗎?」
許知意更惱火了,「我這樣還不是你這個黑心老闆惹的嗎?我告訴你,你要賠我精神損失費。」
明明是她掐人在先,現在倒是頂著一張惡人的臉警告了。
霍西晟自然是無奈到了極點,嘴上還是答應著:「好好好,我賠你精神損失費。」
許知意暗暗哼了聲。
自己倒是傲嬌上了。
男人看她臉上還掛著淚珠,心一軟,伸手指替她抹掉了臉上的淚珠。
「你哭什麼?」
他聲音放軟了許多。
其實仔細聽,能聽出男人語氣里的寵溺。
許知意癟著嘴,「我怕我老闆這麼死翹翹了,我就真的錢都要不到了。」
「像這麼肯給錢的冤大頭老闆,應該是找不到第二個了。」
霍西晟還是笑出了聲。
不用說,這話是在誇他吧?
「許秘書還真是嘴巴不饒人。」
「霍總,你想多了,我可不敢呀,我只是現在被辭退了,說個實話而已。」
霍西晟蹙了蹙眉,「辭退你,霍金洲可真敢。」
「霍總,那個,我哭也哭了,罵你也罵了,我想回去休息睡覺了,我累了。」
這麼多天,精神都緊繃著,在經過剛剛的發泄後,她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
霍西晟沒有攔住她,「好好睡,真傻。」
他彈了彈她的額頭,又好笑又無語。
許知意也不管,反正自己被辭退了,一點沒有當秘書的自覺了,還用眼神剜了一把霍西晟。
這狗男人,竟然彈她腦門!
彈腦門的動作雖然不疼,可也把她的那點睡意都彈走了,氣得許知意咬牙切齒的。
霍西晟卻轉身走了,只留給許知意一道背影。
許知意瞪著他直到他消失在前方,她才氣得關上門。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覺得剛剛見到他想哭的模樣真的很搞笑,簡直是白瞎了她的淚水。
她躺回床上,立即跟霍夫人發了消息告訴她:見到霍西晟了。
霍夫人立刻打電話過來,聲音里滿是激動:「真的見到了西晟嗎?」
「嗯,我住在他這裡,不過看來霍總還不想讓外人知道他沒死的消息。」
「好好好,我肯定不會把他的事情說出去,只要他沒事,他安然無恙就好了。」
霍夫人放心了,掛斷電話了。
許知意幽幽地抬頭望著天花板。
這一次的假死事件,把她嚇得不輕。
許知意輕撫著胸口,情緒有點複雜,這次的事情也讓她突然認清楚了自己的感情。
可就算認清了感情又能怎麼樣呢?
從身份上她和霍西晟就不適合,再加上霍西晟對蘇知意的芥蒂,一旦身份拆穿了,她會被霍西晟恨死吧?
許知意默默地想了想,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定不移地捂緊小馬甲。
另一邊。
霍西晟回到書房裡,剛好看見小周給他發的關於他死訊的新聞。
他打開手機,看見自己的墓碑,「嗤」了一聲。
果然是人情涼薄。
他的父親,也不過如此。
其實從小就知道,這個父親並不愛他,對他的關注還不如家裡養的一隻狗。
那時候家中還有一隻雪白的薩摩耶,是父親最喜歡的狗,後來狗死了,再後來,父親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也被他知道了。
而那隻薩摩耶,也是那女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