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M國的邊陲小鎮,叫奧達鎮,鎮上多民族雜居,其中以古奧達族人最多最有勢力,小鎮另一邊就是啟國國界,那邊的人經常過來趕集,鎮上常年人員混雜,時不時會有各種犯罪分子逃竄至此,治安比內陸複雜,多變。
尹真兒坐在車內,無比後悔來這個山清水秀卻出刁民的惡地方。
見他們租的車被攔下,更是緊張地看著外邊的情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幾個懷抱機槍身穿迷彩服的士兵站在前方一個個查崗!
「阿倫,我們會不會有事?」阿倫就是開車的司機,他常年以跑車拉客為生。
阿倫搖頭,篤定的開口:「不會啦,前面的這些是我們國家的士兵,都是大英雄,一定在抓什麼壞人,我們又不是。」
說話的同時,已經輪到檢查他們了。
阿倫按照要求拿出駕駛證行駛證,站在車窗的幾人朝里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尹真兒多心了,感覺他們似乎多看了幾眼自己,但最終他們沒有為難,而是放行了。
車子一離開設置的障礙欄,她就大大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帶著父母回城裡了,以後再也不來這種噁心的小鎮。
到了城裡,她又買了最快的航班回到楓城,輾轉到家時已是當天夜裡,當踏進之前租好的公寓時,她緊繃著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本就疲累至極,徹底地洗了澡後,安頓好父母便躺下休息,可她發現自己不能閉眼,一閉眼眼前就浮現那個臉上抹著泥巴的兇殘男人,簡直噩夢連連,實在沒辦法,她乾脆起來追劇,以此麻痹自己的神經。
可無論她看什麼,都會不知不覺地流淚,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她為什麼會遇到這種倒霉事?
熬了通宵,第二天天蒙蒙亮時,聽到門外響起一陣響動,知道是媽媽起早燒早飯了,她會習慣地來問她想吃什麼,於是趕緊回到床上躺好,果然,房門被輕輕敲了敲,穿著睡衣的紀淑芬走了進來,看到女兒緊緊閉著眼睛,拉了拉空調被,又轉身出去。
看著媽媽慈祥的背影,尹真兒緊緊咬著唇瓣,他們身在異國他鄉,如果她就此被擊垮,父母要怎麼辦?
更何況她爸爸還有病在身,時長犯迷糊,需要她們母女時時照顧著。
她必須儘快調整好自己,擔起應有的責任!
更何況,她不能因為別人的錯而時時墮入深淵,這對她不公平!
理清思路後,她硬逼著自己睡覺,雖然困難,但到後來還真睡著了,下午兩點,她醒過來,洗漱過來走出臥室一看,父母都坐在客廳里,見她出來,紀淑芬起身探了探她的額頭,「還以為你生病了,睡這麼久。」
尹真兒不好意思的笑笑,這會兒感到飢腸轆轆,紀淑芬把中午留的飯菜端出來給她吃,她吃時,尹常正在邊上跟她搶,「真真,你還小,我餵你。」
尹真兒反覆搖頭,告訴他自己長大了不需要喂,一頓飯吃下來,纏磨了半天,看起來尹常正的病更加厲害了。
紀淑芬忍住愁容,沒說什麼,但尹真兒心裡急的快哭了,從小愛她疼她的爸爸,迷糊到這種地步,她怎會不心痛?
「真真,你出去幫你爸買點藥吧。」紀淑芬找出尹常正正在吃的藥,把藥盒子遞給尹真兒。
尹真兒接過藥,立即下樓去大藥房買藥,買好尹父的藥後,轉身之際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男生別彆扭扭地跟藥劑師說買緊急避孕藥,她聽了後,像是被一記悶雷劈中,渾身都僵硬了。
她怎麼忘了這件事!
那天夜裡,那個男人什麼措施都沒做,而且每次都……想到這兒,一陣噁心,連忙轉身買了72小時緊急用藥。
買好藥後,她沿著馬路找小商店買水,結果走了快一公里都沒見著一家小超市,焦急之時,想到馬路對面再找,結果一輛軍綠色的車突然沖了過來,把她嚇得完全懵在原地。
「吱——」緊急急剎車聲,響徹周遭,她本能地往後躲,趔趄著倒在地上,手中捏著的藥片掉進了車軲轆里。
她趴在地上緩了一會,剛想伸臂去撿,車門忽地被推開,一雙逆天大長腿跳下車,她怕傷到自己,下意識縮回胳膊。
氣氛莫名怪異。
尹真兒慢吞吞地往上抬頭,冷不丁撞進一雙冰冷鐵血的眼睛裡,男人身著迷彩服,胸前還帶著乾涸的血跡,面孔冷冽鋒利,或許是長期浸泡在戰火鐵血中的緣故,全身上下充滿令人膽寒的血腥氣。
還有他的體魄,高大健碩,寬肩窄臀大長腿,全身都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看起來就連眉毛都如染了寒霜的刀劍,整齊,冷硬。
只一眼,尹真兒飛快地低下頭,急忙斂住被震懾住的膽怯心情,俯下身子又去夠車軲轆裡面的藥片,這次終於被她夠到了,握住藥片後,她飛快地縮回手,顧不得腿上的疼痛,爬起來就走。
男人擰著眉目看一眼隨後下車的謝東,「是她嗎?」
謝東趕忙點頭,「是的,美的像個仙女,見過一面就很難忘。」
「你,站住。」已經走出七八步遠的尹真兒頓了一下,心裡急速地想那男人想做什麼?
無論他想做什麼,都跟她沒關係,她像是沒聽見一般,低著頭競走一般離開,結果猛地撞上一堵牆,愕然定睛一看,面前撞上的不是牆,而是剛剛那個滿身鐵血味的男人。
因為前天晚上的事兒,她儼然成了驚弓之鳥。
倒吸一口冷氣後,二話不說轉身想要繞過此男,誰知這次對方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冷冷地看著她。
她嚇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哆哆嗦嗦的開口:「這位士兵,我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你別抓我。」
一旁站著的謝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男人無聲地俯視著眼前的女孩兒,她確實長得很美,確切地說是太美了,皮膚白的一點瑕疵都沒有,一雙水盈盈的眼裡滿是清純無辜,身高足有一米七,但很瘦。
腦海里不自覺閃過前夜跟她的種種瘋狂,他確定,女孩兒是第一次。
「我的藥……」尹真兒避開男人審視的目光,默默地掙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結果男人劈手又奪走了她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