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浪已經通過手段查到珊莎住在304房,雷墨大步流星地走向電梯,很快來到了304房前,他敲了敲門,好一會兒,門才開。
珊莎的臉自門縫後露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本書,看起來又沉迷學術中。
「師兄……」她打開門,讓雷墨和徐浪進來。
雷墨目光精銳地掃過房間,在珊莎的帶領下走向客廳,客廳有些狹小,四張單人沙發擺在中間,茶几上放著橫七豎八的專業書籍以及一壺茶。
「師兄坐。」珊莎隨意地坐回自己剛剛坐著的沙發上,當雷墨坐下時,她放下了書,倒了一杯茶給他,雷墨沒接,看著她,目光銳利的問:「戰海讓你來北城做什麼?」
珊莎的眼皮一跳,沒想到雷墨一眼就看穿了她來此的原因。
她低垂著眼,隨手從沙發上抓起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有淡綠色的漂亮液體,她拆開瓶蓋,放在鼻端聞了聞,仿佛無聊地轉動著小瓶子,並不怎麼看向雷墨。
「我被戰海發現了,他把我從飛機上揪了下來,」頓了一下,她朝空中揮了揮小瓶子,眉目間顯出無奈,「他是戰家二公子,能分分鐘滅了我,我只好聽他差遣來了北城。」
雷墨皺眉,這些他都想到了,他想知道的是戰海讓珊莎來北城,到底想要做什麼?
「……說重點。」他語氣有些不耐。
珊莎目光緩緩看向雷墨,唇角勾了勾,「你知道的……」
雷墨狠狠皺眉,就在這時,周遭忽地發出砰的一聲,他下意識朝聲源看過去,原來是窗戶沒關好,被外面的狂風吹開了,一陣暴風雪立即竄了進來,冰冷的氣息,瞬間讓屋內的溫度降了大半。
徐浪連忙走過去把窗戶關上,隔絕了外面的風雪,只是當他往回走時,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腳下一軟,高大的身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雷墨回頭一看,看到趴在地上的徐浪,心裡狠狠一緊,想要回頭質問珊莎時,他眼前怪異地陣陣發黑,幾秒後,失去了意識。
珊莎拿起瓶蓋,蓋好手中的小玻璃瓶,淡定地放下,然後過去開門,戰九立即閃身走了進來,看到兩個男人都暈了,高興的咧嘴直笑,「珊莎,你不愧是怪才,好厲害。」
珊莎指了指徐浪,「把他拖過來放好。」
戰九挑眉不解,「又用不著他,讓他趴在地上得了。」
珊莎搖頭,「我不喜歡有人趴在我的周圍,會影響我的心情。」
戰九隻好走過去把徐浪像拖死豬一樣拖起來放到沙發上坐好。
珊莎起身,走到雷墨面前,雙手扒了一下他的眼睛,沒想到他居然睜開了眼,只是,眼底的光非常茫然,且沒什麼焦距。
珊莎拿出一個閃光橢圓形吊墜舉到他的面前,不斷地在他眼前晃著,圓形中間,是個頭像,赫然是喬貝貝!
一旁看著的戰九,忍不住摩拳擦掌起來,他們都信心滿滿地覺得這次計劃成功後,墨希這兩人必定會分道揚鑣,他已經想家了,很想快點把梁永希帶去M國。
珊莎偏頭,對喜形於色的戰九說:「你出去。」
戰九挑眉,「為什麼?」
珊莎擰眉,「你在這兒妨礙我工作。」
戰九不高興了,指了指大塊頭的徐浪,「那他就不影響?」
珊莎沒好氣,「他現在跟個死人差不多。」
戰九挺想留下來看好戲的,但見珊莎格外認真,只好出去了。
珊莎走過去,把門反鎖,在門後沉斂了一會,才一步一步朝著雷墨走去。
……
梁永希回雅園的路上,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她看著陰沉沉的天空,心裡說不出的窒悶,難受,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正神思不屬時,她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她連忙拿過來一看,看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一條簡訊:「和悅酒店304,不來他會死。」
這個號碼,她認出來是珊莎的。
心臟,猛地一沉。
她死死地盯著這個『他』,也不知道怎麼了,一下子就想成了雷墨。
她反應過來,抖著手打雷墨的手機,他不到半個小時前才給她打過電話,可這會兒,任憑她怎麼打都打不通。
她心裡一下慌了,連忙讓保鏢掉頭,「去和悅酒店,快。」
保鏢聞言,卻面無表情的搖頭,「老闆說送你回雅園。」
梁永希急的一下發起飆來,「我叫你去和悅,你們聽到了嗎?他有危險,我要去救他。」
心底的陰霾,讓她有些失控,眼淚都快下來了。
保鏢見此,只好掉頭,同時,他們聯繫了更多的人,同時趕去和悅。
路上的積雪已經足有十公分厚,車子行駛在路面上,特別滑,為了安全,速度沒那麼快,梁永希看著心急如焚。
好在二十分鐘後,她終於趕到了。
狂奔著到304室門口,大力地敲響了門,很快,珊莎打開了門。
梁永希直接推開她走了進去,火急火燎地尋找雷墨的身影,「你把他怎麼了?」
珊莎垂了垂眼皮,淡淡搖頭,「我沒有把他怎樣。」
梁永希頓時鬆了一口氣,「那你發這樣的信息給我做什麼?」
珊莎目光憐憫地看了看梁永希,一臉的欲言又止,梁永希覺得奇怪,「他人呢?在哪?」
她走向裡面尋找雷墨,裡面有兩間小套房,當她走近其中一間時,發現房門虛掩著,裡面發出女孩子特有的低吟,這聲音,帶著讓人耳紅心跳的熱度。
她鬼使神差地推開門,朝裡面看了過去,她 看到一本膚白如玉的女孩子,背對著她,大概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她忽地回過頭來,當看到梁永希時,她啊了一聲,猛地扯過被子縮到床頭蓋住自己。
這一扯,露出了床上的男人,赫然是——雷墨。
而驚叫慌張的女孩子,居然是——喬貝貝!
雪白的床單上,有一抹刺眼的紅,像是詛咒一般闖進梁永希眼帘里,刺痛她的眼睛,刺傷她的心。
她呆呆地站著,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而床上的男人,撫著額頭慢慢坐起了身,他的目光有片刻的遲滯,隨即很快恢復,當看清眼前的情景時,他的臉色立即難看起來。
目光,冷冷掃過喬貝貝,還有那一抹紅,最終落在滿臉震痛哀傷的梁永希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