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肖瀟,只好笑笑,「……就是想換一個環境。」
肖瀟仔細看了看她的眉眼,雖然竭力隱藏,但眉眼間仍有一絲憂鬱和悵惘,這不像是梁永希的風格。
「你是不是跟雷少吵架了?」她忍不住好奇。
梁永希長睫垂了垂,如果只是跟他吵架,那應該也是一件甜蜜的事,問題是不是啊。
肖瀟見她心情似乎挺低落的,不太想說話的樣子,隨意跟她聊了幾句後便起身離開。
別墅里,又只剩梁永希一人。
走了一天,她也很累了,摸索著坐到榻榻米上,慢慢躺下來,聽著遠處的海浪聲,閉上眼睡覺。
肖瀟出了房門時,看到外面守著兩個不苟言笑的保鏢,路旁停著一輛勞斯萊斯,她知道這輛車是雷墨的,他應該就坐在車內。
這兩人,到底搞什麼?
肖瀟走後,雷墨降下車窗,車內滾滾的煙霧立即往外擴散,一圈一圈,層層疊疊,可見他抽了多少煙。
天已經擦黑,很快完全黑了下來,遠處的黑暗和海水連成一片,唯有遊輪上的燈光,散發著亮光。
一旁住著人的別墅內都亮起了燈光,可梁永希房內仍然一片漆黑。
房內是黑,是白,對她毫無影響。
「雷總,這裡有我們守著,您……要不要回去?」兩個保鏢中的一個走過來,猶豫著說出口。
雷墨彈了彈菸灰,冷冷地斜睨著他,「你們連個人都看不住,還好意思讓我走?」
兩個保鏢一陣汗顏,個個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了。
恰這時,雷墨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江流打來的。
「哥,你怎麼還不回來?」江流知道哥早就找到嫂子了,可卻在外逗留了一天都沒回雅園,「欣兒在哭鬧,怎麼哄也哄不好……」
也不知道是想媽媽想的,還是怎麼回事,欣兒從未有過的哭鬧。
「我立刻回去。」雷墨心裡揪了一起,掛了電話後,叮囑保鏢好好守著梁永希,之後驅車回雅園。
他到時,溫姨、江流和珊莎,都圍著欣兒轉,可欣兒還是哭個不停。
江流看到他,立即嚷嚷:「快來看看,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欣兒從來沒這麼哭過。」
雷墨幾個大步來到欣兒身邊,見她眼睛都哭腫了,動作迅速又輕柔地自溫姨懷裡接過她,他只是輕輕晃了晃,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紅紅的眼睛鼻子,奇異的,她不哭了!
江流臥槽了一聲,「欣兒該不會已經開始認人了吧?」
溫姨也覺得挺驚訝的,「看著像。」
雷墨其實什麼都沒做,只是抱著她而已,她就平靜下來,並且咧著小嘴,像是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模樣。
江流看她這幅模樣,一顆男兒心都快被萌化了。
「我抱她上樓,你們先吃晚飯。」雷墨瞧見餐桌上擺著晚飯,但都沒動。
江流哦了一聲,招呼珊莎和溫姨她們先去吃,自己卻跟著雷墨上樓。
雷墨走進臥室,回頭倪他一眼,「你跟過來做什麼?」
江流摸了摸鼻子,他今天在家,把這間臥室內能搬動的所有家具都扔了,換上了新的,免得給哥添堵。
雷墨瞄了一眼,沒說什麼。
「哥,大嫂怎麼樣?」他也挺擔心大嫂的,這哥跟了大嫂一天?
雷墨沉默了一瞬,「不太好,沒吃什麼東西。」
江流沉吟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見哥一心一意盯著欣兒看,莫名覺得自己是父女兩之間的電燈泡,便轉身出去了。
晚飯,雷墨沒有下去吃。
珊莎來勸他,他也無動於衷。
珊莎看他一副奶爸的模樣,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驚訝的滿臉複雜,「沒想到你這麼愛孩子。」
雷墨眼皮都沒抬一下,「是愛我的孩子。」
珊莎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我明天想搬到研究所住,這樣方便我工作。」
雷墨看了看珊莎,「好,」他頓了一下,語氣格外認真,「拜託你了。」
珊莎不在意的笑笑,「好朋友之間別客氣……」
華盛醫院。
余修白在ICU病房裡,他醒之後,余露露和雷雲翔高興極了,幾乎是抱頭痛哭。
雷雲翔安慰余露露,「露露你放心,修白遭了這麼大的罪,不能白受了,我這就去老宅找老爺子,讓老爺子給他做主。」
余露露一邊點頭一邊擦眼淚,「你去吧。」
雷雲翔當即轉身去老宅,可惜,他剛出醫院大門就被雷墨留下的人堵住了,他氣不可遏,雙眼怒瞪著面前穿著黑衣服的保鏢,「你們想幹嘛?」
為首的保鏢恭敬的開口:「雷總吩咐過,先生除了去老宅,其他地方都可以去。」
雷雲翔挑眉,「你們敢?」
保鏢不再開口,雷雲翔上了自己的車,驅車離去,不過身後卻有兩輛車跟著他,到了老宅大門,他摁喇叭,居然沒人給他開門。
保鏢下車站到他的車前,有人來敲他的車窗,臉上帶笑的開口:「雷先生,雷總交代過,老宅大門不會開的。」
這些保鏢,話雖然也是好好說的,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那麼好惹。
雷雲翔不敢下車,只一個勁地摁喇叭,可是,任憑他怎麼摁,都沒人來開門。
最後不由氣急敗壞地去砸方向盤,「這個雷墨,居然敢控制老宅里的傭人。」
他沒辦法,只好調頭離去。
保鏢使了個眼色,其中一輛車立即跟了上去,無論雷雲翔去哪,都盯著。
病房裡,余露露看過余修白之後,得到消息的許洲趕了過來。
許洲一到,就拿起床尾的病歷單以及手術摘要看了起來,看完後,嘖了一聲,挑著眉看向躺著一動不能動的余修白,「你能撿回一條命,也是運氣。」
余修白眼珠子動了動,他鼻子下還通著氧氣管,說話有些不方便,再說這副狼狽樣兒,他也不想說話了。
許洲放下病曆本,表情卻是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修白,那個孩子……出事了。」
余修白渾身正疼著,正打算閉上眼休息,冷不丁聽到這話,倏地睜大眼,直勾勾地盯著許洲,「怎……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