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回頭瞪著雷墨,他還不嫌冷嗎?
「你現在要麼跟我進屋,要麼我留你在這兒凍死,你選哪一個?」
她睨著他,目光若雪清亮,一副認真的模樣。
雷墨默了一下,「前者。」
他抬腿往前走,卻突然趔趄了一下,梁永希連忙扶住他,「怎麼了?」
「腿凍僵了。」動不了了。
梁永希一聽這話,又氣又心疼,「我扶著你。」
兩人相互攙扶著,深淺不一地踩進雪地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進屋。
屋裡的暖氣立即包裹住全身,慢慢驅散身上的寒意。
梁永希拉著雷墨往樓上走,到房內時,他身上的積雪融化了,濕了衣服,「你先換衣服,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她轉頭進了浴室,給浴缸注水。
等她出來時,雷墨還站在原來的位置,沒有動。
梁永希氣壞了,這男人知不知道愛護自己的身體?
「你是不是連手也凍僵了,動不了了?」她湊到他眼皮子底下,火氣十足的開口。
雷墨垂眸注視著他,長臂一伸,攥住了她的手,用力握在掌心。
回到房內快有十分鐘了,他的掌心依然是冷的。
這冷,一路竄進梁永希心裡,讓她更怒更氣。
「我能動。」男人出聲。
她瞪著他,「能動就換衣服啊?還在磨蹭什麼?」
男人深瞳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她,「你答應了嗎?」
特麼……還是這句話!
梁永希扇他的衝動都有了。
用力的點點頭,「對,我答應回到你的身邊,不過……」
男人緊繃著的身體驟然鬆了下來。
「不過你得同意我的條件,否則免談。」
鬆懈下來的身體再次繃緊了,目光也牢牢鎖著梁永希。
梁永希把他往浴室推,「條件等你泡好澡出來再談,你的渾身寒氣會傷到我的孩子。」
雷墨僵了一下。
浴室暖氣更足,浴缸里的熱水飄著淡淡的霧氣,但他站著沒動,目光深邃的似有什麼光在流轉。
梁永希急的上前直接扯他的衣服,他挺配合的,很快貼身的襯衫脫掉了,她伸手去解皮帶,卻是解不開,她蹙著秀眉,嚴肅地盯著扣子研究。
正在思索這皮帶暗扣該怎麼解開時,臉突然被雷墨捧住,她還沒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烈吻席捲而來。
天……他連嘴唇都是涼的,好在……靈活的舌頭是熱的。
只是,這氣勢和狂烈,比颱風還猛,沒幾分鐘,她就呼吸不過來了。
見她漲紅著臉,抵抗地拍著他,他適時鬆開。
氣氛一下曖昧起來。
唇瓣被他弄的很疼,她抬手撫了撫,感覺都腫了,「你不能輕點?」
她皺著秀眉,白淨的臉上有著怒氣。
雷墨看著她,心弦顫動。
就是這樣,她會怒,會罵,也會笑,還有……她剛剛低頭盯著他皮帶看的時候,又美又可愛。
「啪嗒——」他隨手一摁,皮帶開了,西褲松松垮垮地往下掉。
她啊了一聲,紅著臉背過身去,他卻從身後貼上她,抱住了她。
她出去時穿的厚厚的長到小腿的羽絨服,進屋忙來忙去也沒來得及換,這會兒被他抱在懷裡,只覺得熱。
「你快洗,我去換衣服。」她抽身閃出浴室,順手帶上了門。
她重新換上睡衣,在外面等雷墨出來。
等待的間隙,想著自己的條件,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一刻鐘後,浴室門開了,雷墨露出臉,「我沒衣服穿。」
梁永希啊了一聲,想起來他自己剛剛沒拿衣服進去,便打開衣櫃幫他找衣服,沒看到睡衣,隨手拿了一件T恤和沙灘褲遞給他,反正室內26度的恆溫,一點不冷。
雷墨穿好衣服出來,她抬眼看過去有點發愣。
這套衣服應該是他以前上學時穿的,白T恤黑色的沙灘褲,顯得人很年輕。
「你再喝點熱水。」她把準備好的熱水遞給他,他握著杯子坐到她身邊,垂眸盯著她看。
梁永希注意到他身上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紅,以為他是發燒了,立刻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
那麼就是被凍的狠了。
心裡不由一陣心疼。
可心疼歸心疼,有些話,必須一開始就講清楚。
等他一杯水喝完,她深吸一口氣迎上他的目光,「現在來談談我的條件。」
「第一,你絕對不可以再傷害我的孩子;第二,我跟你回去以後,你不可以再限制我的自由,不可以不信任我,不可以再見我跟某個男人在一起就吃醋亂發脾氣;第三,我不反對你養著韓香儀,但以後你每一次見她,包括韓家的其他人,都得讓我跟你一起。」
條件說出來後,雷墨陷入了沉默,整個人看起來都冷冷的。
梁永希心裡不由忐忑起來,她的要求是不是有點超出他的接受範圍了?
半晌,雷墨開口:「第二條……」
梁永希挑眉,「第二條怎麼了?」
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我做不到。」雷墨答。
她微微撐大眼,他的意思是……第一和第三沒問題,但第二條夫妻關係上,他做不到她提出的要求。
呵呵噠!
她歪頭盯著他,他對她有成見和誤會,而且從一開始就有,他自己心裡清楚,甚至真以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余修白的也要她回去。
這個男人……要說對她沒感情,可能都沒人信。
可身為局內人,她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挾制和屈辱,這跟她想像的愛情,真的一點不一樣。
思來想去,她朝他豎起一根手指頭,「一年,你只需要在一年之內信任我不限制我的自由,不朝我亂發脾氣就行。」
她已經把條件降到最低了。
雷墨看得出來,她做出了極大的讓步。
「好。」一年365天,忍一忍,不就過去了?
他答應了!
梁永希沒想到談判這麼順利,尤其是第三條,她還以為雷墨會拒絕,可他連提都沒有提。
「嗯,那你來口述一遍,我保存到郵箱裡,嘿嘿,你哪天沒做到,我就發給你聽,然後我就走人。」
她剛剛用雷爺爺給她的平板寫了下來,這會兒讓雷墨逐字逐句地讀一遍,變成語音存起來。
跟白紙黑字一個效果!
聞言,雷墨臉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