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寶義端坐高台,陪同的官員看了眼時間,回頭看向馬寶義:「大人,午時已到,現在行刑嗎……」
馬寶義聽完之後,掏出令牌,扔出去:「斬……」
下一秒,數十顆人頭滾落在地。
這還沒完,半個時辰後,新的一批罪人被壓了上來,令牌一丟,又是數十顆人頭。
整整殺了十四輪,自始至終,馬寶義的表情都沒有變過。
處刑台下,劉志看著馬寶義冷漠的表情,心底生出一陣膽寒。
他手下的人命也不少,見過的死人更是多,但也絕對做不到馬寶義如此冷漠。
處刑台下的百姓們,表情也從最開始的興致勃勃到現在沒有一個人敢看馬寶義一眼,他們也害怕了。
處刑結束,馬寶義立刻趕回官驛,寫奏章遞交鐵喜。
劉志也在這個時候找上馬寶義,兩人互相交換了名單。
這次對江南世家大族的清洗,一共三千餘人腦袋落地,發配流放的更是接近萬人。
收穫也是豐厚的,良田九十二萬畝,商鋪酒樓近千家,古玩字畫更是不計其數,還有上百萬兩白銀和近十萬兩黃金。
人數之多,牽涉之廣,可謂是大宋建立以來第一大案。
尉遲江晚將洪州的情況也送往了蘇州城,讓馬寶義統計後一起稟告,他自己則動身前往成都府。
…………
鐵喜坐在車輦之中休息,在他身旁坐著的依舊還是春雪,這些時日,鐵喜沒有寵幸過其他女子,全是由春雪陪伴,次數多了,懷孕也是水到渠成。
鐵喜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不過孩子多了,確實談不上驚喜就是了。
鐵喜閉眼小憩,春雪靠在一旁,也顯得無精打采。
而馬輦之外,孫家碗小跑著到了馬輦的旁邊,對著裡面輕呼一聲:「陛下,馬上就到了泰安了。」
鐵喜聽完之後,睜開了眼睛。
泰安到了。
泰安在整個漢人歷史中,都非常重要,因為這裡距離泰山不過數里的距離,是歷代登上泰山的皇帝必經之路。
泰安的刺史自然地位也格外不同,往往由禮部的官員親自擔任,現任泰安刺史名叫聶泉。
聶泉是武官出身,雖然疏於練習許久,但身材依舊能明顯看出來和文官格外不同。
此時此刻,整個泰安地界的官員幾乎全部聚集在了這裡。。
賀章早早到了泰安城之中,接過了泰安的守備防衛。
此刻,城外的兵卒全是東京的軍士。
聶泉等一眾官員遠遠看到了鐵喜的御駕車隊,就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生怕有一絲對天子的不敬。
聶泉回過頭看了一眼守備鄧芝:「都安排好了嗎,別等陛下到了,出什麼岔子。」
「大人放心,下官都已經安排妥當,不會有絲毫意外。」鄧芝趕忙回復道。
聶泉聽完鄧芝的話後,點了點頭。
大軍到了泰安城外,在官員的朝拜聲中,鐵喜慢慢從車輦上下來。
終於不用趕路了,鐵喜的心情明顯非常好,讓眾人免禮平身時,語氣都帶著笑意。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整齊的聲音中,聶泉等人便站起了身,正好對上鐵喜溫和的笑容。
「泰安,朕很喜歡這個名字,此次來這裡,應該沒有給諸位大人添麻煩吧。」
「陛下能來泰安是臣等的榮幸,是泰安百姓的的榮幸,怎麼能說是麻煩呢。」聶泉趕忙回復道。
「哈哈哈,你這傢伙,你這才當了幾年文官啊,怎麼說話都變成這樣了,別人說屁股決定腦袋,看來果真是這樣。」鐵喜笑著說道。
聶泉愣了愣,沒想到鐵喜竟然會這麼說,不過皇帝陛下的語氣非常溫和,應該不是批評他吧,一時間,聶泉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鐵喜的話。
王志忠看出了聶泉的尷尬,笑著符合了兩句鐵喜,給了聶泉一個台階下。
鐵喜這次在泰安一共要停留七日。
一方面是為了給官員處理政務的時間,第二個也是因為到了泰安,鐵喜的事情也很麻煩,就是祭天。
祭天的流程非常麻煩,就光是沐浴焚香等待,就要等四天。
鐵喜和眾多官員都說了兩句話後,才重新登上了車輦,在官員的跪拜下,進入泰安城。
進入泰安行宮的一瞬間,讓鐵喜有種回到了東京的感覺,泰安的行宮與其說是行宮,不如說是一個小型的皇宮更貼切。
各式宮殿,布局與皇宮一模一樣。
官員也都在當地官員的指引下,進入各自的官驛,第一時間處理起屬於自己的政務。
夜晚,大殿中,燈火通明。
鐵喜坐在桌子前,面前堆滿了奏章,全部壘起來的話,甚至比鐵喜的個子還要高。
他從進入中午屁股坐下來就在處理這些奏章,到現在都沒有處理完。
此時,他正在看羅彪的奏章。
羅彪將大越現在的形勢進行了詳細的概括,如今,大越全境已經基本穩定,從北到南,全部都被宋軍清理了一遍,豪強世家被全部剷除,對反抗的百姓也沒有絲毫心慈手軟,一人反抗,全家處死。
南方的世家沒有清理完畢,主要是因為當初和大越王室的約定,這些世家豪族雖然現在表現的十分乖巧,但羅彪清楚,他們只是裝出來的,一旦給他們半分機會,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從大宋身上咬下一塊肉。
他現在就琢磨怎麼將這些世家全部滅掉呢。
鐵喜不了解現在大越的情況,不過,他很相信羅彪,當下便寫下自己的回覆,一切由羅彪做主。
寫完之後,鐵喜看著御案之上不多的奏章,鬆了一口氣,終於快結束了。
鐵喜臉上的笑容才剛剛露出,下一秒,便凝固在了臉上,因為他看到一名太監又抱著一摞奏章走了進來。
一旁的孫家碗始終注意著鐵喜的表情,發現鐵喜表情變僵硬的一瞬間,便立刻開口訓斥過來的太監:「這些奏章為什麼這麼晚才送來?白天幹什麼去了,要是晚上才到的,為什麼不留到明日在送來……」
孫家碗的聲音將送奏章的太監嚇了一跳,趕忙跪下去解釋:「這是王大人讓奴婢送來的,說是事關高麗軍務,很重要,奴婢才匆匆給陛下送來。」
聽到這句話,鐵喜果然皺起了眉頭,立刻招手讓太監將奏章送到自己面前。
鐵喜翻開奏章,果然和高麗有關,倭人犯邊。
大約八百多的倭人從海路悄悄來到高麗,進攻城池,被宋軍擊退,因為猝不及防的緣故,宋軍這裡也損失了十多人,百姓更是死了一百多人,魯有善的奏章倒不是說希望朝廷出兵,而是說瑞王府的事情。
瑞王府所在的秀山就在高麗邊緣,先是經歷了之前的暴民襲擊,這次又來了倭人,這讓魯有善也有些繃不住了,建議給瑞王府換個地方。
鐵喜看完奏章之後,想都沒想就在回覆中訓了魯有善一頓,而後告訴他,對待倭人,只有一個字,殺。
那麼多護衛,又有城池和守軍的保護,一點倭寇就嚇得他想換地方,丟盡趙家的顏面,不如找堵牆碰死算了。
罵完人後,鐵喜想起了在福建的朱啟明。
福建水師已經有了一定規模,他在思考,要不要集合整個大宋水師的力量,直接登錄倭島去做些事情。
用不到滅了倭人,只要給他們打疼就行。
鐵喜踟躕的是,大宋的水師到現在為止,並沒有經歷過真正意義上的大戰,有多少戰鬥力,誰心裡都沒底。
水師和普通的軍隊不一樣,給一群普通百姓發放盔甲和武器,訓練個幾天就能成為一名差不多的軍士,但海軍,不說戰船的數量,光是讓人站在船上時,還擁有一定戰鬥力,都很難做到。
鐵喜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做出了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只挨打不還手,就當檢驗水師戰鬥力,也要讓朱啟明派出一部分水師報復回來。
鐵喜轉頭對身旁的孫家碗道:「你派人去一趟福建,讓王浩將福建水師做一份詳細的介紹交給朕,還有,讓朱啟明立刻來泰安見朕。」
「是,陛下。」
孫家碗說完之後,便趕忙出了大殿,安排人去福建和成都府宣召兩人前來。
安排妥當後,鐵喜看了一眼面前重新堆起來的奏章,嘆了口氣:「真是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話雖如此,他在看完第三本奏章後,還是決定先休息。
不管怎麼樣,他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想要完成王圖霸業,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是絕對做不
早上,鐵喜用過膳之,便立刻召見了王志忠,周啟山,柳斌,孫躍等人。
他此次來到泰安,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祭天。
需要用到的器皿,祭品,禮樂都已經準備好了。
日子就在三日後。
和眾人談完朝廷需要解決的一些事情後,鐵喜一整天都沒有邁出大殿一步,一直在桌前處理奏章。
晚上,馬寶義和尉遲江晚兩人的奏章也送到了他的面前。
馬寶義,尉遲江晚兩人的奏章基本都是對江南世家大族處理的結果,以及抄家所得的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