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5 終見黑手

  「哦?來自布拉卡達?那些法師老爺也喝這東西?」

  七鴿裝作驚喜地盯著眼前的【布偉酒】,心情莫名。【,無錯章節閱讀】

  「是呢。這可是,地位很高的法師老爺才能喝的起的呢。

  這是我們這裡的最後一瓶了,哥哥好福氣。

  妹妹我啊,根本喝不到這麼金貴的東西。」

  暖暖嬌聲說著,腿搭在了七鴿腰上,將【布偉酒】擺在了七鴿面前。

  「哥哥要是願意,妹妹就含著餵哥哥吧。

  妹妹我保證一滴都不喝下去,就是嘗個味道。」

  「那這酒不就染上了妹妹的味道了。

  哈哈,下次一定。

  這第一次啊,我還是打算自己來。

  喝了這酒,我也能當回法師老爺。」

  「嗯~聽哥哥的,哥哥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

  七鴿將【布偉酒】一口悶下,然後靠在沙發上,一邊心中驚濤駭浪,一邊假裝享受。

  「艹!造孽啊!我想坑布拉卡達,可無意中竟然還把克魯洛德給坑了。

  到底是哪個狗東西,把【布偉酒】搞到了這裡?

  幸好我來了,提前發現。

  要不然我作為【布偉酒】唯一生產商,誰能信我這事跟我沒關係?

  奶奶的,差點背了個大黑鍋。

  這要是讓肯洛·哈格發現了,並追查到我頭上。

  他怕不是會追殺到神選城,把我像小鴨一樣拎起來打,打成啤酒鴨。

  幸好,這酒賣的這麼貴,明顯不坑窮人,倒也算我守住了底線,應該不至於被揍成烤鴨。」

  在七鴿躺著閉目養神的時候,懂事的暖暖已經爬到了七鴿身上,正張開櫻桃小嘴,用微微凸起的虎牙咬著七鴿的腰帶。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七鴿一下子把暖暖抱了起來,用公主抱的姿勢大步走向浴缸。

  「走,洗澡!」

  ……

  ……

  狐人族是十分特殊的。

  他們有男女之分,卻沒有和人類一樣的明確器官。

  區分男女的方法,除了是否擁有哺乳能力外,靠得是身上的氣味。

  女狐人身上的氣味十分芬芳,和花香類似。

  而男狐人身上的氣味,卻是一種帶著點香氣的騷臭味。

  狐人的繁衍,靠的是氣味的糾纏。

  雙方接觸,被氣味籠罩,就會被拉入幻境之中,若假似真,隱隱卓卓,如霧裡看花。

  但幻境之中,雙方產生的感受,卻又和真實一般無二,該扣除的精力值,一滴都不會少。

  酒酣耳熱,煙霧撩人。

  在紫色的燈光下,暖暖身上冒出了撩人的芬芳煙霧,環繞在七鴿身邊。

  暖暖每個毛孔都舒展開,碩大而蓬鬆的尾巴不斷在七鴿身上掃來掃去,青色的煙氣和七鴿的身體糾纏,以一種奇怪的方式進入了七鴿的身體裡,刺激著七鴿的意識和皮膚。

  而七鴿也在此時變得精神恍忽,他在迷迷湖湖間似乎抱住了什麼,又似乎被什麼抱住了。

  可一用力,對方又變成煙塵散去,讓七鴿進退兩難。

  這就是狐人族的天賦幻象,陷進去,就不可自拔。

  可七鴿並不是一般人,有神選城【絕色天國】的加成,他早已免疫任何精神控制類魔法。

  十分不幸,狐人族的迷幻煙霧,也是精神控制類魔法的一種。

  但七鴿也不是第一次品嘗迷幻煙霧了,該是什麼反應,他都能演的惟妙惟肖。

  慢慢的,七鴿的動作越來越大,眼神也越來越迷離,甚至低吼一聲,妄圖將暖暖撲倒。

  暖暖勐地一用力,便把七鴿推開。

  本來力大無窮的七鴿,此時卻像是個孩童一般,被輕而易舉地推到了一邊。

  暖暖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隨手拉過一件衣物,三兩下穿上,趁著七鴿還沒甦醒,迅速走到了門邊。

  「冬冬冬冬。」

  連著四聲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一聲不多,一聲不少。

  過了片刻,三扇大門接連打開,一個穿著法袍的男狐人擠了進來。

  他一進來,便抽了抽鼻子,對著暖暖問道:

  「你沒喝血?」

  暖暖快速點頭,說道:

  「他沒讓我喝,一瓶全自己喝了。」

  男狐人邪魅地笑了起來:

  「吼,還是個憋了很久的老顧客。

  維斯特大人就喜歡這樣好控制的。

  你快去去把他叫起來。」

  暖暖猶豫了兩下,問道:

  「大人,我的……」

  啪!

  男狐人狠狠一尾巴抽在暖暖肚子上。

  「有你說話的份?」

  暖暖後退了兩步,滿心憤恨,卻依然不得不對眼前這噶爾遠遠弱於自己的狐人卑躬屈膝。

  她屈辱地說道:「大人,我這就去。」

  暖暖走到七鴿身邊,卻猶豫了起來。

  男狐人眉頭皺起,又一尾巴抽在了暖暖背上,這一下又快又急,把暖暖抽得身子都顫抖了兩下。

  「幹什麼?太舒服了?看上他了?不捨得?

  騷狐狸,記住你的身份,你是維斯特大人養的奴才。

  大人給你一口水的,你的部族就能活一天,大人不給,你和你的部族就都得餓死。」

  「是,暖暖明白。」

  暖暖垂下眼皮,用尾巴在七鴿臉上掃了一下。

  七鴿的眼睛突然睜開,他勐地齜牙,口水直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暖暖,卻只有一個腦袋能動。

  「給我,快給我。臭狐狸,快坐上來,我要爆炸了,快坐上來!」

  七鴿勐地甩動著脖子,仿佛要把腦袋甩下來一樣,他語無倫次,血管暴起,嘴角不自覺地淌出口水。

  「哼。」

  男狐人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

  「英雄。英雄有什麼用?到了維斯特大人手上,還不是得乖乖當狗。

  暖暖,問話。」

  「是。」

  暖暖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按在七鴿的肚皮上,輕聲問道:

  「哥哥,妹妹問你點東西,你老實說,妹妹就坐上來幫哥哥舒服。

  哥哥你是哪個部落的獸人啊?」

  「我是戰王部落的獸人,戰王手下的掌旗官,快,坐上來,不然老子活噼了你。噼死你,噼死你,噼死你!」

  面對七鴿癲狂的狀態,暖暖不為所動,接著問道:

  「哥哥現在的實力如何?」

  「大師,我是大師!特長進攻術,我是戰王的親信。

  快坐上來,快……」

  「哥哥是什麼時候開始喝血的啊?」

  「三年前,我還是個普通英雄,我父親帶我喝的,哈哈哈,他還不讓我喝,被我騙到了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嗚嗚嗚。」

  七鴿笑著笑著,突然就哭了起來:

  「我對不起我父親,我不是故意的,血的效果太強了,我忘不掉,我忘不掉。

  讓我忘掉,求求你了,讓我忘掉……

  快!快讓我忘掉,不然我殺了你。」

  就這麼短短几秒鐘,七鴿的狀態接連發生變化,他掙扎的更加劇烈,甚至手腳都開始抽搐起來。

  暖暖連忙用尾巴掃了七鴿兩下,讓七鴿的狀態稍微好了一些,這才快速問道:

  「你有多少金幣?」

  「二十六萬,還有十五萬的資源,是我父親的撫恤金和我所有的財產……」

  「你是怎麼來的?」

  「休假……」

  「你的真名是什麼?」

  「七鴿·哈格。」

  ……

  ……

  整整三十分鐘,暖暖問得很詳細,幾乎把七鴿全部的底都問了一遍,而七鴿的狀態也從剛開始的狂躁,變得越來越虛弱,這是【獸血沸騰】即將失效的象徵。

  暖暖轉頭看向男狐人,男狐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很好。你伺候好他,等他醒來多留他一會,我去找維斯特大人。」

  ……

  「嘎嘎嘎吱~」

  隨著石門關閉,暖暖脫離地坐到了七鴿身邊,她撫摸著七鴿的臉蛋,輕聲哀嘆: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你不該來這裡的。」

  暖暖一邊說著,一邊蛻下衣物,趴在了七鴿的胸口……

  她並不知道,看似雙目失神的七鴿,眼底深處,卻藏著按耐不住的興奮。

  「終於過關了……」

  和絕不挑食的胃口一樣,精湛的演技,也是一個職業玩家的基本素養。

  七鴿心中十分清楚,就好像自己被肯洛·哈格派到維斯特這邊當臥底一樣,維斯特也絕對不會放過能在肯洛·哈格那邊安插臥底的機會。

  一個明顯熟悉流程,沉迷於【獸血沸騰】之中的大師級獸人,這對維斯特來說簡直是難以抵抗的獵物。

  俗話說的話,真正的獵人,總是會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七鴿要扮演的,就是一個香噴噴的魚餌。

  不過,在維斯特咬勾之前,這個魚餌還得被吃一會。

  ……

  ……

  七鴿晃了晃腦袋,抱著虛弱地暖暖,把她側過來放平。

  他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哥哥,你好了嗎?要不要再來一次?」

  暖暖的聲音聽起來仿佛靈魂出竅一般虛無。

  「緩緩,讓我稍微緩緩。」

  七鴿捂著臉搓揉了兩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站起身,擦乾自己的身上粘稠的,汗液,順便幫暖暖擦乾淨。

  七鴿捏了一下暖暖的尾巴,在她面前放下了兩萬枚金幣,然後說道:

  「辛苦你了。你和你的部族過的不容易。

  哥哥能幫你的也不多,能力範圍內,能幫一點是一點。」

  暖暖愣了好一會,才似哭似笑地抱住了金幣。

  「我已經很感謝了。」

  她站起身,輕輕推了七鴿兩下:

  「哥哥,你快些走吧。我還有其它客人要來。」

  七鴿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著急,讓我緩緩。」

  「不能緩,客人馬上來了。」

  暖暖努力地推了推七鴿的背,沒有推動。

  七鴿奇怪地看了暖暖一眼,嘲笑著說道:

  「怎麼?剛剛還躺在我身上好哥哥好哥哥的叫著,這收到了金幣,就開始變臉了?

  暖暖,你也太過分了。」

  「我本來就是過分的人啊,做我們這行的,哪會有真感情。

  剛剛只是跟哥哥在演戲而已,我演戲可好了。

  哥哥你該不會覺得我真的喜歡上哥哥了吧。」

  暖暖用力敲了兩下七鴿的背,說道:

  「哥哥,你再不走,我可要趕人了。」

  「呵,小妹妹還挺有脾氣,來,讓哥哥親一下。」

  七鴿摟住暖暖的脖子,嘴巴就要湊上她的臉。

  「你別按我的頭。」

  暖暖用力地推著七鴿胸口,低著頭把頭髮對著七鴿,就是不肯讓七鴿靠近。

  「嗨。」

  七鴿訕笑了一下,吻了一下暖暖的耳朵,便把暖暖鬆開。

  他靠在床頭,閉著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味之中。

  暖暖面露糾結之色,她觀察著七鴿的狀態,咬了咬嘴唇。

  飲用【獸血沸騰】後的獸人,一旦失神太久,很快就會被無止境的幻境淹沒,靠自己很難醒來。

  似乎是怕七鴿陷入幻境之中,暖暖用力地推了七鴿好幾下,問道:

  「哥哥,你還不走嘛?」

  七鴿迷迷湖湖地睜開眼睛,說道:

  「不著急。哥哥我有個毛病,別人越催,我越不想走。

  別人留我,我反而不想留。」

  「那哥哥你留下來多陪我一會。」

  「好。」

  暖暖大氣,卻又對七鴿無可奈何。

  「哥哥,你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

  七鴿笑著抓住了暖暖的尾巴,說道:

  「客人來就來,我頂著,不關你事。

  我倒要看看,整個克魯洛德,哪個敢趕我走。

  哥沒什麼壞心思,就是想多陪陪你。」

  暖暖著急道:

  「哥,我錯了哥。不是客人,我騙你的。我也沒法解釋,總之哥哥你快……「

  嘎吱吱……

  就在這時,三道門突然接連動了起來。

  聽到聲音,暖暖立刻捂住嘴,用一種十分悲痛和無助的眼神看著七鴿,淚水幾乎要湧出來。

  七鴿毫不在乎門口的動靜。

  他單手捧著暖暖的臉,笑著說道:

  「別啊,我多給兩萬金幣,可不是想看你哭的。

  哥就想買你一個開心。來,給哥哥笑一個。」

  「哥,你別這樣,哥。」

  暖暖抽了抽喉嚨,表情有些哽咽。

  她明明就要哭出來了,卻還是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容,這半哭半笑的模樣完全毀了她那張清純可人的臉,說不出的難看。

  她撲到了七鴿身上,摟著七鴿,對著七鴿勐地重重吻了好幾下,還趴在七鴿耳邊說道:

  「哥,我對不起你,你千萬小心些。」

  七鴿有些措手不及,反應過來後,便笑著摸了摸暖暖的尾巴,以示安撫。

  噠噠,噠。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兩個輕重不一的腳步聲。

  七鴿轉過頭,猖狂地歪著脖子看過去,一眼便看到了他的目標維斯特背後跟著剛剛的男狐人一起走了過來。

  維斯特手上拄著一把獅頭拐杖,身上穿著就算在布拉卡達,也只有頂流才能穿的起的昂貴法師袍,從上到下,一共就黑白兩色,說不出的莊重肅穆。

  他一步步走來,看似緩慢,卻氣勢十足,令人望而生畏。

  「切。」

  七鴿用舌頭頂著嘴唇後面從左到右滑了一下,囂張地說道:

  「我當是誰呢,敢在我做好事的時候進來打擾。

  這不是維斯特城主嗎?

  傳奇哦,厲害,我怕的很。

  怎麼,城主大人想教訓教訓我這個大師?」

  「哈哈哈!不敢不敢。」

  維斯特一邊笑著一邊走了進來,他很有禮貌地站在客廳中,隔得遠遠的對七鴿說道:

  「我聽手下人說,我們這小城來了個外部落的少年豪傑,光看身形和氣度就不一般。

  手下人不懂事,就去查了一下,想不到,小哥你竟然是戰王部落的七鴿。

  我當時就把那個不懂事的手下教訓了一頓,這戰王部落的大人物,哪裡是他們能查的?

  諾,我這不是帶著他來給你賠禮來了。」

  維斯特拐杖輕輕敲了敲地面,快速說道:

  「跪下。」

  啪。

  維斯特身後地男狐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用力地朝著七鴿磕頭。

  砰砰砰……一聲接著一聲。

  七鴿掃了他一眼,也沒讓他起來,而是看向維斯特,說道:

  「還有這事?

  我也不是什么小氣的人。

  等他腦袋破了,給這地上點紅藥水,這事便過去了。」

  「哈哈,這可不夠。」

  維斯特說著,便從懷裡取出了兩瓶【獸血沸騰】。

  他把【獸血沸騰】放在桌子上,往前推了一推,說道:

  「這是我們最近從一些不怕死的罪犯手裡繳獲的戰利品。

  在這光天化日,朗朗亞沙,竟然還有人敢公然冒犯戰王尊上制定的律法,服用【獸血沸騰】。

  膽大妄為,何其猖狂,無法無天。

  小哥,你說,這事該不該讓戰王知道?」

  「啊。」

  七鴿摟著暖暖的手臂驟然一緊,嚇得暖暖痛呼一聲。

  他死死地盯著那兩瓶【獸血沸騰】,沒有說話。

  維斯特也看著七鴿,同樣沒有說話。

  整個房間裡,只剩下男狐人砰砰砰砰地磕頭聲。

  良久,七鴿閉上眼睛,對男狐人說道:

  「別磕了,吵得要死,站起來,滾出去。」

  男狐人沒有理會七鴿,還在磕頭。

  維斯特得意地笑了一笑,敲了敲拐杖。

  「小哥讓你出去,你就出去,耳朵聾了,聽不到嗎?」

  「是!」

  男狐人立刻站了起來,低著頭,彎著腰,倒退著離開了房間。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身後長著眼睛,竟然沒有撞上門,便從門縫鑽了出去。

  七鴿拍了拍暖暖的屁股,給一臉驚恐的她穿好衣服,輕聲說道:

  「你出去等我,別怕,很快就好。」

  暖暖留戀地看了七鴿一眼,快速下床,也低著頭,從維斯特身邊跑過。

  維斯特笑著盯著暖暖,直到暖暖跑出房間,把門關上,才轉回頭來,依然沒有說話,就等著七鴿先開口。

  七鴿站了起來,整理好衣服,走到維斯特身邊,將兩瓶【獸血沸騰】都握在了手中。

  他沉聲道:

  「這點小事,就不要打擾戰王了。

  戰王日理萬機,忙得很。

  不過是兩瓶酒罷了,不是什麼大事,搞不好,戰王早就忘了【獸血沸騰】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維斯特仰頭大笑,笑到後面,甚至只剩下了氣聲,還咳嗽了兩下。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順了順氣,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對七鴿說道:

  「好好,小哥你說不告訴,我就不告訴。

  都不是什麼大事。」

  他翹起一條腿,用拐杖點了點桌子,對著七鴿說道:

  「小哥,你站著怪累的。你剛剛忙完,肯定腿軟吧?

  要不,你跪一會。」

  在維斯特銳利的目光下,七鴿死死地攥著【獸血沸騰】,他幾次想生氣,又都忍了下來。

  「怎麼,不想跪?那你也可以坐著,當然,是在戰王面前。「

  維斯特摸了摸自己的狐狸尾巴,趾高氣昂。

  七鴿的身子搖晃了一下,緩緩地單膝跪下,他捏著【獸血沸騰】,倔強地和維斯特對視了一會,這才閉上眼睛,慢慢低下了頭。

  維斯特仍然不滿意,接著說道:

  「怎麼才兩個,還有一個呢?」

  「吼。」

  低著頭的七鴿沉聲道:

  「戰王,甚至比戰王還要厲害的諸神,我都沒有跪過。

  讓我跪兩個?你真的想好了?」

  聽著七鴿逐漸陰沉的聲音,維斯特不知為何打了一個寒顫。

  他哈哈笑了一聲,立刻走了過去,雙手把七鴿扶起來: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這就是個儀式,你別太放心上,走個過場而已。」

  他一邊說著,一邊塞了四瓶【獸血沸騰】到七鴿的手上,然後才說道:

  「收好了,這都是我繳獲來的。

  你喜歡,就全給你。

  現在,你就是我們自己人。」

  七鴿十分沒骨氣地把【獸血沸騰】收了起來,對維斯特說道:

  「維斯特大人,說說吧,你想讓我幹什麼?」

  「爽快,你們綠獸人說話就是爽快直接。」

  維斯特拍了拍七鴿的胸肌,輕聲說道:

  「雖說現在的國王的伯拉格尊上,但明眼人都知道,只要比蒙不出,戰王才是我們這最大的。

  跟小哥你不一樣,戰王那邊的動靜,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這哪成啊。

  我們這些小酋長,都沒路子幫戰王分憂解難。」

  七鴿直接問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當探子,背叛戰王?」

  砰!

  七鴿驟然暴起,狠狠地將自己手上的六瓶【獸血沸騰】全部放了回去。

  「做夢!就憑你也配讓我背叛戰王?你夠格嗎?

  來,有本事,你就去告訴戰王,我喝了【獸血沸騰】。

  看看到底死的是誰!」

  維斯特眉頭一皺,顯然七鴿的反應出乎了他的預料。

  很快,七鴿的右手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樣,硬是要去抓【獸血沸騰】

  維斯特得意地看著七鴿,七鴿卻用左手按住了右手,狠狠一口咬在右手手臂上,咬的自己鮮血直流。

  他赤紅著雙眼,惡狠狠地盯著維斯特

  面對七鴿如此兇悍的樣子,維斯特反而拿不準了。

  他立刻安撫道:

  「你不要這麼激動。

  傳遞點小道消息而已,這算什麼背叛?說的太嚴重了。」

  七鴿怒氣沖沖地說道:

  「我說了,你不配!

  戰王是誰?我們克魯洛德的無雙戰神!

  你又是什麼東西?給你傳消息,我出了事,你保得住我?

  橫豎都是一死,我還不如死得清白些,最少不至於讓戰王失望。」

  維斯特立刻明白了七鴿的痛點,他握住七鴿的手,說道: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保不住你?

  我維斯特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可不是光靠我自己。

  我只是一個明面上的棋子,在我之上,還有許許多多的大人物。

  甚至,就連布拉卡達大議會的老爺,都是我的靠山。

  戰王再強,也就能在我們克魯洛德耍耍威風,他敢去布拉卡達碰一碰嗎?

  真要是出事了,我保證,一定安排你去布拉卡達!」

  「哼!我們綠獸人是實誠沒心眼,但我們不傻。

  難道說,你想要憑你的一句話,就想買下我對戰王的忠誠嗎?」

  「當然不是。」

  維斯特將六瓶【獸血沸騰】拿了起來,再次放在了七鴿面前。

  他認真地說道:

  「明天我會去【小陽沉】村落,看望我的領民們。

  到時候你悄悄跟過來,我會讓你看到我們的誠意。

  我看暖暖似乎把你伺候的挺舒服,稍後我把她叫回來,今晚你就在我這安心休息。

  你想快活快活,還是恢復體力,都任你選擇。」

  七鴿看著桌子上的【獸血沸騰】,良久沒有說話,他的手不斷的向【獸血沸騰】靠近,又縮回來,重複了好幾遍,最終還是握住了【獸血沸騰】。

  維斯特見此,哈哈笑了起來。

  「那麼,祝你做個好夢。」

  ……

  維斯特離開了房間,過了一會,一臉擔心地暖暖又回來了。

  「哥哥,你沒事吧。」

  暖暖撲進了七鴿的懷裡,嗓子有些沙啞,說話帶著哭腔。

  「哥哥,叫你走你不走,這下子好了,你也走不了了。

  這裡是個吃人的地方,遲早你會和我一樣,骨頭都會被嚼乾淨。

  我已經沒救了,你本來也還有的救,可現在我們都沒了。」

  「不怕不怕,我是戰王的人,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

  七鴿摟著暖暖,輕聲說道:

  「今天晚上,你就放心地好好陪我,然後在這裡休息。

  很快,一切都會好起來。」

  暖暖哭得梨花帶雨:

  「你真傻,好不起來了,好不起來了。

  維斯特真的太厲害,哥哥你鬥不過他的。」

  七鴿沒有再解釋,他把暖暖摟在懷裡,臉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直到……那三扇門上的燈,都變得晦暗了一些。

  ……

  ……

  第二天。

  【小陽沉】部落,位於【本山城】周圍,是獸人、半獸人混居部落。

  他們的主要生活手段,就是在艱苦的戈壁地區收集一些可以食用的草類,用來放牧牲畜,並將成年後的牲畜賣給【本山城】的軍隊作為軍糧。

  由於交通閉塞,幾乎沒有對外交流的途徑,【小陽沉】部落的貿易長期虧損。

  那些【本山城】前來收牲畜的軍隊,甚至可以用只價值一金幣的藥草,換走價值三十金幣的戈壁大牛,簡直剝削到了極致,但【小陽沉】的獸人們卻對此一無所知。

  【小陽沉】部落的獸人長期過著貧苦而艱苦的生活,領民們臉上很少能看到笑容。

  但是今天,他們的部落卻格外的熱鬧。

  ……

  「冬冬哈,冬冬哈!」

  一群獸人拍打著獸皮製作的鼓,扭動著身體敲除極有節奏的響聲。

  另外一大群穿著草裙的男獸人,拼了命扭動著腰部,並用自己碩大的跨前互相撞擊。

  還有一群女獸人赤裸著上身,晃動著自己的胸部,那碩大的果實像是裝滿米的布袋一樣被甩得上下左右亂飛。

  整個表演,充滿了最原始的野性和生殖崇拜,豪放,狂野,沒有絲毫美感可言,卻偏偏有那麼一點意思。

  如此魔性的表演,令七鴿不忍直視。

  簡直看了難受一天,不看一天難受。

  旁邊的獸人們賣力地敲著鑼鼓,讓男獸人的跨前和女獸人的胸部動的更加劇烈。

  圍觀的群眾中不少都在大口大口地吞口水,男獸人女獸人都有。

  甚至有一些男獸人盯著表演中互相撞擊跨前的男獸人流口水。

  說實話,七鴿不太能理解吞口水這個動作代表什麼意義。

  這些獸人,正在慶祝他們國王的到來。

  他們大聲的高喊著:「國王萬歲,維斯維斯萬歲!」

  混亂的現場充斥著眾多赤身裸體到處亂跑,無知且瘋狂的獸人小孩。

  這就是整個據點勢力,最貧瘠落後原始傳統的【小陽沉】部落,他們的國王【維斯特】再一次臨幸了這個小村莊。

  【維斯特】16年以來,總共統治了過超過100萬的獸人臣民,都分布在這些偏遠的地區。

  由於他從不濫殺的溫和統治手段,使得這些獸人臣民非常擁戴他,這也讓【維斯特】成為據點最有權勢的獸人。

  真要算起來,【維斯特】的王國,可不光是一個【本山城】那麼簡單。

  他的王國,疆土橫跨【本山城】,【贊比拉】,【坦桑尼波爾】三座主城周圍所有的獸人部落,總面積幾乎和【澳大利亞】一樣大。

  砰!

  豺狼人衛隊按下鳥銃,一聲槍響之後,慶典正式開始。

  【維斯特】穿戴整齊,身披華麗的白布,坐上了一張高高的椅子,被一群獸人抬了起來,扛著開始遊行。

  而抬椅子的獸人,卻輪不到【小陽沉】的村民,全是維斯特自己的親信。

  這是因為以前有一次村民太瘋狂,導致維斯特被摔下座椅,差點被獸人群踩過去。

  獸人們瘋狂的吶喊,舞蹈,歡呼,蹦跳。

  這是他們整個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娛樂節目之一。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