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8、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好了安小姐,沒事了,歹徒都被英勇的人民警察制服了。」何雨柱拍了拍安夢溪的肩膀,把她推開。

  攝影機都一直開著沒關呢,要是還摟著大美女親嘴兒,被全國的觀眾朋友們誤會自己是色狼咋辦。

  「謝謝你余大師,謝謝你不顧個人安危來換我。」

  安夢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還倒在何雨柱懷裡呢,連忙站了起來整理衣服,還一邊朝何雨柱道謝。

  「哈哈,用不著這麼客氣,救你是應該的,誰叫我是花溪市見義勇為先進個人呢,還得了一百萬獎勵,我不救誰救!」

  「可是,那一百萬你可沒拿一份錢,全都捐給了養老院和幼兒園。」安夢溪舔了舔嘴唇,她是對這個男人越來越好奇了。

  何雨柱跟安夢溪說話的當口,方牧揚已經帶著警員控制了局面,刀疤臉已經確認當場死亡,殺馬特重傷,左腿被子彈鑽了個窟窿,正捂著傷口嚎呢。

  唯有徐二炮最慘,一身扎滿了玻璃,手腕上的硬幣也沒拔下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鮮血已經把他身子下的地板都染紅了,形狀慘不忍睹。

  「嘶!」

  方牧揚三人倒吸一口涼氣,看著何雨柱的眼神都不對了,這到底是人還是人形暴龍啊。

  大傢伙看得清楚,何雨柱跟徐二炮交手就是兩招,一招是何雨柱吐出硬幣射傷他的手腕,奪了他的槍;

  第二招是團身一撞,將徐二炮撞的飛了出去,砸在了窗戶上,他一身的玻璃渣子就是這時插上去的。

  也就是說,何雨柱連拳腳都沒動過,就是一個撞擊,就把人高馬大的徐二炮撞的生死不知,這種恐怖的破壞力堪比一頭野牛了。

  「對不起老方,情況緊急,他拿著槍呢,我只能儘可能的去保證人質的安全,就用了全力。

  讓他傷成這樣是我的失誤,你要是難做就把我抓起來,判個防衛過當算了。」

  何雨柱虛弱的坐在地上,遠遠的看著徐二炮嘆息。

  赤手空拳和持槍的人搏鬥,最終能勝都是運氣好,哪裡顧得了其他,更何況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就有一擊之力,哪有可能留手。

  「余大師,這……」方牧揚好一陣為難。

  「不行,余大師是為了救我才撞的歹徒,你要抓走他就把我也抓走好了,反正我也是要被他們抓走的,被你們警察抓走也不錯。」

  安夢溪情緒激動的攔在何雨柱身前,朝方牧揚怒吼。

  在她心中,方牧揚這些人沒用,還是余大師這個用自己的命換自己的命的人更親近,因此絲毫不給方牧揚面子。

  「對,余大師不僅無過,而且有功。

  我可以作證,當時的情況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余大師能把主持人從他的脅迫下解救出來就不錯了,你再要求他還要留手就太強人所難,大傢伙說是不是?」

  馬如龍抱著畫架躲在一處椅子底下,看到《山鬼》安然無恙,就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

  作為一個虔誠的畫家,在場所有東西之中,就這幅《山鬼》最珍貴了,徐二炮被撞飛之後,他的第一件事不是躲起來,而是保護《山鬼》。

  這時聽到歹徒被全部控制,警察有追究余大師防衛過當的責任,這才站了出來聲援何雨柱。

  「馬大師說的沒錯,余大師一點罪都沒有,他還是咱們大家的救命恩人。

  要不是他及時制服了歹徒,咱們這裡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是啊,自己沒本事制服歹徒,還要責怪別人太厲害,什麼邏輯。」

  馬如龍的話一下子引起了大傢伙的共鳴,紛紛叫嚷著要是警察把余大師抓起來,是不是告訴大家,以後碰到這種事都不要管了,就讓歹徒為非作歹。

  最為誅心的一句話還是一個大學生說出來的,「警官,你這麼做,是要彭玉案重演麼?」

  「彭玉案!」

  方牧揚的臉一下子垮了。

  這個案子一出來,到現在十幾年過去了,某地的人還抬不起頭來呢。他方牧揚是個要臉的人,就算是剝了這層皮,他也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

  更何況內心裡,他也是支持何雨柱的。

  只是警察的責任在,需要走一下程序。

  「謝謝大家的好意,這件事不是方警官能決定的,我還是跟他走一下程序為好。

  再說了,我跟老方也是朋友,他不會害我的。」

  何雨柱看到火候差不多了,這才站出來給方牧揚解圍。

  不怪他當眾點出來自己防衛過當的事情,實在是不敢冒險。

  這件事情,認定他防衛過當也行,認定他毫無責任也行,就看法官怎麼判了。

  但是他何雨柱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上,傻乎乎的等待別人的裁決。

  所以他才會藉助現場的觀眾,先在民意上把自己的事情定性了。有這麼多人支持,相信上面的大人物不會看不到。

  這時,支援的警察和救護車同時到來。

  「沒救了,他身上的玻璃都是皮外傷,看著恐怖其實不會威脅生命安全。

  他的致命傷在五臟六腑,依我的初步判斷,他的肝臟受過劇烈撞擊,已經大部分不能用了,換新的也來不及。」

  搶救隊的負責醫師認真檢查了一番徐二炮的傷情,最終判定徐二炮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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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很好奇,

  「方隊長,到底是什麼撞的,我看他肋骨斷了三根,肝臟壞了一半,就是脾、肺和心臟都受了很嚴重的打擊,應該是被野牛或者汽車之類撞的。

  可是,這裡是九樓,哪來的野牛或汽車?」

  「野牛或汽車?」

  方牧揚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很是無奈的回答,「他是被人撞的。」

  「被人撞的?不可能!

  你在開玩笑吧,你以為現實社會中真有什麼武林高手,普通人的撞擊力量一般在……」

  「徐主任,你看看錄像吧。」

  方牧揚把錄影機推到徐主任的面前,打開了給他看。

  頓時何雨柱一枚硬幣將徐二炮的手腕打傷,旋即又一個鐵山靠將徐二炮撞飛到窗戶玻璃上的情景再現了一遍。

  「這,這……」

  徐主任和來支援的刑警大隊長看的眼睛瞪得老大,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被唐韻和安夢溪端茶送水服侍的何雨柱,心中都有一個想法,這人是人是鬼?

  「李隊,徐主任,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今日電視台的訪談嘉賓餘歡水余大師,也是今兒見義勇為,一招制服歹徒的英雄。

  余大師,這兩位是我市……」

  方牧揚將三人介紹了一下,現場就輪到李隊拿主意。

  在請示了領導之後,當場宣布何雨柱不僅無罪,而且有功,只是需要會警察局做一下筆錄。

  「真是對不住余大師,都是我們工作沒做好,這才讓歹徒闖進了電視台,破壞了採訪。」李隊長代表警方道歉。

  「李隊你過謙了,要不是方隊長和兩位警察同志在歹徒出現的時候就立刻控制了局面,讓徐二炮投鼠忌器,只能挾持人質逃生,否則的話今天就不會沒有人員傷亡了。」

  「再說了,從歹徒出現,再到李隊你們趕到,我看了表,不到二十分鐘,這種出警速度無疑說明你們平日訓練有素,是一支業務素質和思想素質都過硬的隊伍。

  作為花溪市的一份子,有你們的守護,我覺得睡覺都踏實多了。」

  「多謝您的理解和支持,多謝,您這麼一說,咱們再苦再累都值了。」李隊感激的和何雨柱握手。

  作為這起襲擊事件的導火索和最大功臣,何雨柱這樣盛讚警隊,就完全把他們定性了,這樣一來他們身上的壓力也輕了許多。

  李隊和他帶來的警員對何雨柱觀感大好,本來何雨柱是見義勇為的先進個人,大家就對他有好感,現在又為大家說好話,眾人都拿他當自己人了。

  李隊等人更是約好了何雨柱下班後一起喝酒擼串,然後就帶著隊伍先撤,連何雨柱的筆錄工作都是現場做的,不用勞煩他走一趟。

  「白主任,您看今天的訪談是不是……」何雨柱看向白副主任,苦笑的聳聳肩膀,

  「我剛才還沒感覺,現在感覺胸腹間有些不舒服,應該是情急之下拉傷了,我得去醫院看看。」

  「沒事沒事,余大師您身體要緊。」

  白副主任慌不迭的表示理解,更是做主拿五萬塊錢出來給何雨柱做醫療費和買營養品。

  他現在已經深刻的明白了餘歡水這三個字所代表的能量。

  不說何雨柱本身恐怖的身手,就是他頂級國畫大師的身份,要是被上面的大人物知道了,是能被邀請去當座上賓的,也足以當做花溪的名片。

  遇到別人,介紹花溪市的時候就能驕傲的說,「餘歡水大師知道吧,他老人家就是咱那旮旯的。」

  更別說剛才他更是看到何雨柱跟警局的人打成一片,親熱的好像一家人。

  餘歡水那種待人接物的拿捏,都讓他深刻的明白,此人就是個潛龍,未來必定是要飛騰九天的,現在結交一下以後受用無窮。

  跟何雨柱說了一籮筐的好話之後,白副主任這才請示能不能播出今天的訪談。

  「余大師放心,後面制服歹徒這一段我們絕對不會播出……」

  「沒關係,要是你們覺得這樣更有收視率的話,我無所謂,只要警方那邊沒意見就行。」

  「那太好了,謝謝您的體諒,有了您這句話,我就敢放開手腳的去幹了。

  相信明天晚上八點之後,余大師您現場作畫,還制服歹徒的美談會傳遍花溪,轟動全國。」

  「哎,名聲之類的不過是人生的幻光,我早就看淡了。」

  何雨柱蕭索的揮揮手,「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我只希望這一身的武藝以後只用來強身健體,不要再用來制服歹徒。

  天下和平,讓武術無用武之地,這才是我們習武之人的心愿啊。」

  「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白副主任身體一震,佩服的看著何雨柱,他感覺這個時候余大師身上有光!

  他這才知道自己和人家的差距,不僅體現在能力上,更是體現在思想境界上,這種偉大的人格魅力,他從老一輩的哥命家身上才感受過。

  難怪自己只是個副主任,人家是大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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