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三公主受罰,西郊設宴

  第306章 三公主受罰,西郊設宴

  等一切儀式結束了,都準備散場了,

  程少商都要走到宣後面前準備告別了,

  沒想到三皇子走到文帝身邊行禮道:

  「父皇,兒臣有事稟報,父皇您看!」

  說著遞給文帝一枚銅錢,說道:

  「父皇,這是兒臣在三妹領地發現的偽幣!」

  文帝一聽先是一呆,顯然是沒想到,老三來這麼一出,接著就是滿腔憤怒,私鑄偽幣形同謀反,看了看手裡的偽幣,然後對著三公主喊道: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鑄偽幣?」

  三公主這下子都蒙了,難以置信的看著三皇子,想不到三皇子竟然主動揭發自己,

  「三皇兄,咱們可是一母同胞,你竟然告發我?」

  三皇子表情跟凌不疑似的,對著三公主說道:

  「我只知道私自鑄幣,本該就與叛國同罪!你我先是父皇的臣子,然後才是兄妹!」

  其實景昊郢倒是理解三皇子,自己人出手總比別人查到揭發來的好,而且還必須迅速,要不然別人在朝堂上檢舉揭發,事情就控制不在自己手裡,到時候就被動了,

  景昊郢猜測應當是凌不疑暗中告知三皇子的,那小子這會兒應當已經開始暗中調查小越侯了,這事兒應該是他發覺的,

  凌不疑讓三皇子告發除了為了三皇子以外,應當還有報答老乾安王馳援救他舅父之恩,畢竟老乾安王是為了救援霍翀才死的,

  小乾安王鑄幣乃是死罪,如果牽扯三公主,以三公主,文修君,小乾安王,這麼多人的話,皇帝就會從輕發落。

  其實這事兒三皇子也是好心,現在戳破三公主其實問題不是太大,反而能保護了三公主,因為這會她頂多也就是個兼管不利,要是事情發展下去,三公主也逃脫不了。

  從這裡就能看出來,三皇子行事最是果決,一發現事情不對,立刻處理。

  這事兒要是攤在太子身上,他肯定會設法親自掩蓋,到時候,就越發說不清,極易牽扯到自己,越做越錯。

  那邊文帝聽到三公主不正面回答,立馬怒吼道:

  「混帳,建國不過十數載,伱竟然敢私鑄偽幣,真是朕的好兒女啊,

  來人給我狠狠的打!」

  三公主嚇的急忙像越妃求情,越妃也什麼不說,對於這種朝廷大事,她像來是不插手的即使涉及子女,她也不多說,何況越妃也不傻,明眼人一看,偽幣能夠在三公主封地流通,她肯定就脫不了干係。

  五公主和三公主最不對付,一看這情況立馬陰陽怪氣的說道:

  「哎呀,我說三姊最近怎麼出手這麼闊綽哦,坊間都傳聞三姊你發財了,原來是如此啊!怪不得呢!」

  太子妃也是低頭面露嘲笑,她也最煩這老三,平時沒事對她冷嘲熱諷的,看不起她,心裡早不知道發了多少次誓言,等自己榮登後位之後清算於她,

  如今看她倒霉,不由的心情大好。

  三公主見母妃不搭救自己,又連忙開始解釋,說什麼她的封地沒有礦山沒法鑄幣云云,

  三皇子也表示已經查獲偽幣的來源確實是來自壽春,

  皇帝聞言倒不好馬上處理,畢竟又牽扯到一個諸侯王,再加上宣後還在這裡,只說讓凌不疑和廷尉的紀大人一起查查,要是真的就收回壽春的礦山。

  三公主一聽不樂意了,剛才懷疑我的時候,喊打喊殺,發那麼大的火兒,怎麼到了小乾安王這裡卻是輕拿輕放,忍不住出言說道:

  「父皇,那小乾安王私鑄偽幣,為何不殺了他,

  難道就是因為他對宣後有恩,所以就輕饒了他?」

  文帝正是煩躁呢,聞言再也忍不住怕的一下子就一巴掌打過去,直接把三公主打到在地,

  「混帳東西,到了現在還不知道悔改,竟然還給胡亂攀附,

  嗯……等等,你這裡面穿的什麼,

  來人納,給我把她的外衣扒了!」

  原來是三公主被皇帝一巴掌打倒在地的時候,衣裙凌亂,正好漏出她那件兒紅色衣衫,

  要知道今天可是霍翀祭奠的日子,她這麼做分明是沒把霍翀放在眼裡。

  越妃也看了,忍不住罵道: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那件野雞衣衫,原來真是藏在裡面,我怎麼生了你這個蠢貨!」說完,也不管旁人直接走了,顯然是眼不見心不煩,懶得多管。

  原來三公主剛才去看越妃的時候,就穿了一身紅袍被越妃訓斥了一頓,讓她換上素服,沒想到這小三兒捨不得,竟然直接套在了裡面,這下漏出馬腳了。

  雖然三公主一個勁兒的阻攔,但還是馬上就被宮人脫去了外衫,漏出了裡面的一身綾羅綢緞,一身的大紅袍,鑲金絲,

  文帝一看瞬間都氣瘋了,這個混帳簡直是無君無父,自己一直是強調皇子皇女要節儉,要給天下做表率,偏偏這個混帳聽不進去,還在自己敬愛的兄長靈位之前如此穿著打扮,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怒喊道:

  「來人納,來人納,給我把這個無君無父的混帳拖出去,狠狠的打!」

  三皇子看著三妹這般打扮也是嘴角抽搐,雖然知道自己的妹妹蠢,沒想到這麼蠢,你就換個衣服又能如何,非要在今日,估摸這要是早知道她這樣的打扮,就在晚一點兒舉報了。

  當然了這些景昊郢和程少商是不願意插嘴的,基本上就是全程看戲,和五皇子夫婦差不多,

  倒是二公主還一個勁兒求情,可惜皇帝正在惱怒哪肯聽,還是重重的責罰了三公主。

  並且直接收回了三公主的食邑和封地,你不是愛錢財,還顯擺嘛,我看你沒了這些,以後怎麼顯擺。

  ……

  回去的馬車上程少商還在感嘆三公主實在是行事不夠穩當,

  景昊郢聞言笑道:

  「你以後就知道了,

  舅父這幾個兒女了,一個是這個小三兒,一個就是皇后家的小五,兩個人最不省心,

  算了不說她們了,還是說說舉辦宴席的事情吧,

  你說哪日舉辦為好啊?」

  程少商一聽連連點頭。

  ……

  之後的幾天,景昊郢一邊發請帖,一邊讓人準備,

  其實行事和上次老班侯整的差不多,就是在西郊找一個景色不錯的地方,搭幾個棚子,規整一下土地,再找幾個烹飪不錯的廚子,讓人可以射箭跑馬,吟詩作對,歡歌宴飲,投壺六博等等,

  萬萋萋那個大嘴巴不知道怎麼把景昊郢舉辦這次宴會是為了讓年輕人相親的意思說了出去,

  那天來了很多人,不光是年輕男女,就連那些家裡有勢力孩子的父母也來了不少,

  而且正趕上地方大員進京述職,有跟隨父母入京的也都來湊個熱鬧,

  景昊郢發帖子也沒規定一張帖子只能帶幾個人,誰家還沒有幾個親朋好友來湊熱鬧的,所以那天著實來了很多人,

  好在景昊郢選的地方寬敞,倒也沒有那麼擁擠,

  幾位皇子皇女,景昊郢也都發了帖子,只有三皇子有公務和三公主屁股還受傷呢沒能前來,

  以景昊郢的估計三公主就屁股好的差不多了,估計也不回來,剛剛丟了那麼大的臉,封地都被收回了,她哪有臉出來交際,切得在家安生一段日子呢。

  ……

  除了剛來的時候景昊郢出門寒暄一二,其他時間基本就和太子幾人待在一起,馮少鵬和馬博遠也來了,不過他倆不願意和皇子走的太近,自顧自的去跑馬去了,沒在這邊停留。

  至於其他人,就不用景昊郢招待,畢竟大家各有各的圈子,

  這會兒程少商也被萬萋萋拉著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涼亭里就太子,五皇子夫婦,二公主夫婦,五公主這幾人,

  五公主這兩天心情很好,和她作對的三公主倒霉了,她正經身心覺得舒暢,連帶這對五皇子兩口子說話都和藹了不少,笑語嫣然的,整的五皇子都有點敏感了,趁著其他幾人玩投壺的時候,

  湊到景昊郢身邊低聲說道:

  「表兄,五妹這是怎麼了,今日怎的這般和藹可親,冷不丁的這麼對我,我有點不適應啊!

  表兄,咱可是說好了,我來參加你的宴席,你可得保護我的安全啊!」感情他生怕五公主這麼反常,到時候對他不利,

  景昊郢聞言,鄙視的看了看五皇子,

  「你看看你那點出息,她一個女娘你怕她做什麼,

  再說就她那性子就算和你衝突了,舅父舅母也不會幫她出頭的,你儘管懟她好了!」

  五皇子一聽,心道你當我是你啊,有人幫你撐腰,我阿母不過是一個美人而已,還是最不受寵的,一年連父皇的面都見不上,我敢和人家作對嘛,想到這些,不由的幽怨的看了看景昊郢,

  景昊郢察覺五皇子的目光也覺得剛才說的過於輕鬆,五皇子的處境確實還不如他,沒在父母關愛下成長,確實沒有底氣,輕拍了拍五皇子的肩膀,說道:

  「好了,好了,你莫做這些小女兒姿態,放心,我這不在這裡呢嘛,我就不信有人敢給我面子,在這裡起衝突!」

  五皇子一聽也是連連點頭,他也覺得如此,景昊郢的地位比他這個落魄皇子可強多了,定然無人敢鬧事。

  不過話音還沒落下,就被人打臉了,只聽遠處有人叫喊,說是有人起了衝突云云,

  五皇子聞言一臉蒙圈,這剛說完就有人打臉?誰這麼大的膽子,

  景昊郢也是立馬黑了臉,還真有人敢在他的場子上鬧事?

  起身對著太子等人說道:

  「你們接著玩,莫打擾了興致,我去那邊瞧瞧,看看這是誰這麼能耐敢不給吾臉面!」

  太子本來也想跟著去看看,不過他們投壺比賽到了關鍵時期,五公主拉著他不讓走,看景昊郢臉色不善,只能是囑咐道:

  「子修,你行事可莫要衝動,估摸這只是小事兒而已!」

  景昊郢對著幾人點點頭,就走了出去,五皇子趕忙說了句自己也去看看熱鬧,就跟著跑了出去。

  其他人也沒多在意,只是派了幾個女使跟過去瞧瞧怎麼回事,就繼續接著玩投壺。

  到那衝突的地方,已經圍觀了不少人,

  最後面的幾人見五皇子和景昊郢一起並肩走來,連忙行禮讓開道路,

  又機靈的還喊道:

  「景世子來了,大家讓開,快讓開,讓景世子進去!」

  圍觀的人聽到喊聲,也連忙行禮,自發的從景昊郢兩人前面挪開,

  很快,景昊郢就帶著五皇子走了進去,

  也看到了鬧事之人,一方竟然是好久不見的曲泠君和夫君梁尚,曲泠君小時候也在宮裡待過,為人溫良謙和,溫柔可人,和太子關係最好,要不是太子早有婚約,沒準兩人就成親了,

  景昊郢自然是認識她,至於梁尚景昊郢並不熟悉,只是知道他是曲泠君的夫君,梁家的家主,他本人好像沒什麼建樹,只是依靠這梁家世家豪族的聲望算是一號人物,不過他的大兄是一州州牧,位高權重,封疆大吏,算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衝著曲泠君點了點頭,畢竟是熟人,然後看向另一方,另一方是兩個男子,景昊郢只認識一個就是青樓常客小越侯,另一個尖嘴猴腮,還醉醺醺的不認識,不過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景昊郢了解曲泠君的為人,知道這是穩妥的人,就對著曲泠君說道:

  「曲家阿姊好久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

  曲泠君聞言對著景昊郢行了一禮,

  「見過世子!」然後就略顯為難的看了看夫君梁尚,不知道怎麼開口。

  梁尚回看曲泠君的眼神則帶著冷漠,怨恨,

  景昊郢正要問問旁人,五皇子湊到跟前低聲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五皇子人最機靈,剛才偷偷找到了一個要好的世家子弟問了問,

  原來那醉酒的男子乃是太子妃的弟弟孫勝,這傢伙知道自己的妹妹因為曲泠君的緣故不得太子喜歡,當初也是因為她的緣故流掉了孩子,所以對這曲泠君一直懷恨在心,

  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跟小越侯搞在了一起,兩人都喝了點兒酒,就對著曲泠君冷嘲熱諷,說她當年和宮裡的某位皇子眉來眼去卿卿我我云云,

  梁尚激憤之下就和兩人起了衝突,

  景昊郢聽了五皇子的話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這孫勝真是他娘的人才,十足的蠢貨,竟然能和小越侯攪在一起,這也難怪,孫勝和太子妃都是農戶出身,沒什麼見識,估計被小越侯恭維兩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轉過頭看向小越侯和孫勝,冷笑道:

  「看來小越侯和孫大人是看不起在下啊,

  在吾的宴席之上也敢鬧事?真是不給景某人面子啊!」

  小越侯一臉尷尬,心裡暗道剛才跑的慢了,其實他就挑唆孫勝去鬧事,反正孫勝鐵定是太子那邊的人,無論是得罪梁家還是景世子那都是好的,

  只是多看了一會兒熱鬧,竟然沒跑的了,只怪這些周圍的人看熱鬧的心切,來的太快,加上那孫勝是個蠢貨,拉著他沒鬆手,明眼人一看兩人就是一夥兒的,如今一看景昊郢生氣,不得不陪了個笑臉說道:

  「景世子勿怪,其實我和孫大人也沒幹什麼,就是和梁家家主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他這麼不經逗,竟然生氣了!」說著還用胳膊肘碰了碰孫勝,示意他也趕緊說軟化,

  無奈那孫勝剛才多喝了幾口馬尿,現在還不太清楚,估摸這都幻想自己妹妹母儀天下,她老二自己老三,誰也不怕呢,張口說道:

  「我就是看他們兩個不爽,什麼東西,

  竟然還該勾搭太……」

  「住口,你這個混帳東西!」

  景昊郢哪能讓他說下去,這個混帳,不知道大庭廣眾影響太子的聲譽嘛,直接走上去一腳踹了過去,把孫勝踹的翻了好幾個跟頭,

  孫勝本來就滿肚子酒,這下一受打擊,一翻滾,頓時哇哇大吐,迷人的『香氣』頓時四散開來,熏得周圍眾人都捂著嘴巴,

  景昊郢是噁心加惱怒,要不是這傢伙周圍太髒,沒準還有上去補上兩腳,只是一腳有點不解氣,喊道:

  「來人,給我把這個無恥的混帳扔到淇河,讓他好好醒醒酒,不清醒不准出來!」

  隨即就有玄甲衛上前把孫勝拿了過去,帶往不遠處的淇河。

  景昊郢隨後看向小越侯,孫勝固然是個混帳,這個小越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成心在自己的場子鬧事,而且選了孫勝和曲泠君,明顯沒安好心,

  小越侯一看景昊郢面無表情的看過去來,心道不好,他可是知道這景世子的脾氣,發起火兒來,連皇子皇女都敢打,何況是他呢,再加上他是個油滑的性子,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連忙討好求饒道:

  「景世子,我錯了,我剛才就是被豬油蒙了心,鬼迷心竅!

  對了,我馬上就要和五公主成婚了,咱們就是正經的親戚了,我可是你的表妹夫啊!」

  去你娘的表妹夫,你不給我面子,我還能給你臉面不成,直接上前兩步一個腿鞭就把小越侯扇倒在地,那一半臉立馬青紫腫脹了起來,說話也不清楚了,你……你……了半天,啥也說不出來,

  景昊郢也懶得多看他,對著身邊幾個玄甲衛說道:

  「來人,小越侯身體不適,把他送回越侯府邸,就說我說的,

  小越侯成婚在即,身體這般不好,還是要在家多多修身養性才好!」

  看著小越侯說話不清不楚,估摸這就是罵罵咧咧的話,景昊郢也懶的在多看,隨即對著周圍的人擺擺手說道:

  「好了,好了,就一個小插曲兒,大家該玩玩啊,別繞了大家的性子,都去玩吧,別在這看熱鬧了!」

  等眾人都散了,梁尚帶著曲泠君走上起來行禮道謝:

  「多謝景世子為在下主持公道!」

  「是啊,子修,多虧你了!」

  景昊郢搖搖頭,他也不是因為他們,只是這場子畢竟他是主人,那兩個人存心鬧事,他這才處理的,剛要說什麼,看著遠處匆匆而來的太子和太子妃,對著兩人說道:

  「好了,你們兩個也去玩吧,我還有點兒事兒要處理!失陪了!」

  說完迎著太子等人走了過去,曲泠君和梁尚也不願意和太子太子妃打交道,特別是現在的狀況,也急忙行了一禮就匆匆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