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拒絕，皇帝召見程家
對於景昊郢的事情，五公主確實調查過，
前些時日，五公主和景昊郢等人在上林苑偶遇，
當時五公主對程少商等人雖然不在意，但是事後還是有點好奇，就調查了一下。
原本還當景昊郢看中了萬萋萋，畢竟三人裡面就她的家室稍微高了那麼一點兒，萬松柏現在也是列侯，後將軍，也算是軍中一號人物，
沒想到後來發現不是，景昊郢和程家那個丫頭聯繫最為密切，嘗嘗派人送一些世面上的新奇小玩意兒，這才知道景昊郢看上的不過是一個新進武將之女，而且稍微一打聽，就知道是個從小沒有父母教導，不通文墨，粗鄙不堪的丫頭。
當時五公主對景昊郢還暗暗鄙視，覺得這表兄眼光真是不行，就看上一個這樣的粗鄙丫頭。
後來她被皇帝賜婚越氏，這心裡就不平衡了，憑什麼我一個堂堂的公主嫁了個這麼一個玩意兒，難道我還不如一個啥也不是的丫頭？這才有了剛才這一出。
其他人一聽五公主這話，都紛紛好奇的看向景昊郢，
景昊郢確實沒想到這五公主竟然還真調查了自己，也罷，索性挑明了得了，省的還得遮遮掩掩，本來他就不怎麼贊成，只是拿蕭元漪不願意而已，如今這也不是自己的錯，就說道：
「不錯，我就是看上那程家四娘子了，沒看上你，你要如何？」
說著一臉鄙視的看向五公主，要不是舅舅舅母都在，真想說一句你也不看看伱的德行，滿朝文武家除了阿諛諂媚之輩，哪個正經人家願意娶你。
五公主也看的景昊郢的目光，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我怎麼比不過那丫頭了，她從小就沒有父母教養，粗野不堪，狗屁不通，我怎麼說也是公主，難得還比不過她？」
那半邊的三公主聞言，張嘴就嬉笑道：
「小五，表兄連這樣的都能看上，就是沒……」
猛然看到景昊郢凌厲的目光看向自己，連忙給憋了回去，乾咳了兩聲，沒敢在說什麼。
畢竟景昊郢和凌不疑是不一樣的，當初一起在宮裡長的，她們敢看不起凌不疑，是因為凌不疑除了皇帝之外再無後台，但是皇帝同樣是她們的親生父親，不能拿她們怎麼樣，所以對凌不疑是多有鄙意，看之不起，
但是景昊郢不一樣，不是凌不疑那樣的乾兒子，是嫡親表兄弟，而且這小子年輕的時候就有點莽，要不然也干不出一個人跑邊疆的事情，對這幾個公主皇子可從來沒有客氣過，架也從沒少打，所以看到景昊郢發怒，三公主也沒在敢吱聲，
景昊郢瞪了三公主之後又看向五公主，面無表情的說道：
「小五，表兄我已經給你留了臉面了，旁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也就不說了，免得舅父舅母面上不好看，只說你的品行我認為你和小越侯之子還是頗為相配的。」接著又裝模作樣，語重心長的說道：
「小五啊，表兄我真是為了你好，才這麼說的，回你的公主府安心待嫁吧，別想旁的了，對你有好處！」
「你……你……」
台上的皇帝等人也聽到了五公主的話，皇帝和皇后不禁把目光看向文淼，兩人對下面那些小孩子拌嘴不敢興趣，他們看的多了，倒是對景昊郢看上的那位小女娘更感興趣，皇帝更是低聲問道：
「皇妹，這小五說的話是真的？那位程家四娘子真的那麼粗鄙不堪？咱們郢兒眼光不能這麼差吧？不過話說回來，這程家是哪一家？皇妹你可知道？」
文淼點點頭回應道：
「是制詔校尉程始，前幾日被皇兄你封為了曲凌侯，至於那位程四娘子我也沒見過，
原本過幾日程家會辦理喬遷宴，我也準備過去瞧瞧的，現在看來得提前了！」
皇帝笑道：
「是嗎，你都沒見過？那朕倒是更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模樣的小女娘竟然迷住了咱們郢兒，那要不擇日不如撞日吧，正好朕也瞧瞧！」
文淼聽了也微微點頭，皇帝遂扭頭對著曹長侍吩咐了一聲，讓他去宣程始一家三口進宮。
下面的五公主有點受不了了，她沒想到這表兄真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她留，她一貫是自我感覺良好，自己身為皇后嫡女，太子之妹，沒想到在他眼裡還不如那個臭丫頭，還如此鄙視，不過她也不敢對景昊郢如何，只得又向上面求援，
「母后，你看看表兄，如此看不起女兒，羞辱於我，你可得為女兒做主啊！
還有姑母，你也得為侄女做主，管管表兄啊，」
皇帝也有點兒受不了這個女兒了，特別是當著妹妹的面兒，更加感覺丟臉，立馬怒道：
「給朕滾出這大殿，回你的公主府好好反省，無詔不得出府！」
五公主看皇帝發怒，宣後和文淼也都不搭理她，氣惱的直跺腳，最終還是在侍衛來臨之前，逃了出去，要是讓侍衛叉了出去她可就真丟人了。
看到五公主被皇帝打發走，還被禁足公主府，在場的人表現各異，一母同胞的幾位自然是一臉關心，如三公主之流的就是幸災樂禍了。
至於景昊郢則是面無表情的回道自己座位上，順道還關心了幾句五皇子，畢竟剛才噴了人家一身，
太子專門走過來對著景昊郢略點歉意的說道：
「子修，真是對不住，小五她……」
「表兄不必多言，小五什麼秉性咱們都知道，只要她不在找麻煩，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哎哎，好，還是子修你寬宏大量，對了，子修，那程家娘子究竟是何等模樣，竟然能贏得子修你的青睞！」
……
下面皇子皇女再聊天，上面的文淼看宣後臉色有點不忍，就說道：
「皇嫂，你太嬌慣這小五了，
你看看這小五現在是什麼德行，
外面傳的那些話真是不堪入目，
再這麼下去，咱們皇家就成笑柄了！」
宣後聞言，無奈的說道：
「予也知曉這小五現在行事多有不妥，但是她現在都這麼大了，這宮中的事務又多，予也不能時時刻刻看著她！」
「直接撤了她的食邑和封地，斷了她的財路，我看她還拿什麼東西養那些亂七八糟的幕僚！」文淼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宣後，然對著皇帝說道：
「你說呢，皇兄？」
皇帝看一邊是老婆，一邊是妹妹，乾咳了一聲也不好多說什麼，再加上五公主是他最小的女兒多少也嬌慣了一些，於是故意轉移話題對著下面的景昊郢笑道：
「子修啊，
朕對於你那個程四娘子很好奇啊，
剛才朕已經派人去宣她入宮了，你不介意吧？」
景昊郢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想了想早晚也得面對也沒什麼，不過對於程少商稍微擔心她會失禮，遂開口道：
「自然不會，不過舅父，
少商她自小由刻薄的叔母帶大，不曾學過太多的禮儀，如果待會兒她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望舅父和舅母不要見怪！」
皇帝一聽就樂了，指著景昊郢對著文淼和宣後笑道：
「哎呦，咱們子修真是大了，還知道心疼人兒了哈，
這還沒娶進門兒呢，就這麼為人家著想了！」
宣後聞言一臉微笑著點點頭，文淼則翻了個白眼兒，畢竟這兒子從來沒有這麼為她考慮過。
接下來，眾人一邊說笑，一邊等候程家三口。
……
這會兒程家正在一起團圓呢，難得一大家子一起過正旦，湊了一大桌子，
程母坐在首位正在咬著大蔥對眾人訓話，只見她邊吃邊指指點點的說道：
「咱們程家啊，還是人丁不夠旺啊，太單薄了，
你們看看，看看，就才這麼幾個，
大朗膝下好歹還有幾個，但是也不多，
二郎呢，我就不說了，
我最要說的就是你了，三郎啊，你可得加把勁兒啊，你們正是年輕能生養的時候，可不能耽誤啊！
一會兒多吃幾個饢餅，補補力氣，晚上多忙活忙活，給咱們程家再添幾個男丁！」
程少商直接噗嗤一聲笑出來，其他幾個小的也沒好到哪裡去，不過都看到蕭元漪瞪過來的目光，連忙都低頭，不過肩膀還是不斷聳動。
程止和桑舜華則是一臉尷尬，沒想到這程母當著小輩們就說話這麼直接。
程母也看到了眾人的反應，一臉不以為然的說道：
「哎呀，你們別不好意思，還有你們幾小的，都別笑，
笑什麼啊，我這叫話糙理不糙，
你們想想，我要是就二郎一個孩兒，那我現在是不是還在鄉下和我那些老姐妹兒一樣，還在種地，哪能有現在這般光景？
所以你就得多生，只要一個有出息，那家族肯定立馬興旺。
所以你們都得給我多生，越多家裡才能越好！」
程少商看旁邊的程泱臉色黯然，知道她是因為父親的關係，連忙出言安慰道：
「二叔父為了咱們程家付出最多，你別聽大母胡說！」
程泱聞言說道：
「謝謝你，嫋嫋，
我知道的，只是驟耳聽聞，還是有點不舒服！」明白家裡有人知道自己父親的付出，心裡也很寬慰，對著程少商展顏一笑，
「謝謝你，嫋嫋！」
「哎呀，堂姊，謝什麼謝啊，咱們都是一家人，謝來謝去就沒意思了，來來，咱們吃菜，今天這菜做的真不錯啊！」說完拉著程泱一起挑選喜愛吃的菜。
程始聽到程母這麼說也感覺不舒服，說實話他是覺得有點虧欠這個二弟的，畢竟這些年都是二弟在照顧一家老小，不過當著小輩的面，他是個孝子也不好指責程母，猛然想到了一件事兒，就對著蕭元漪說道：
「對了元漪，
景世子給咱們兩個畫的畫像你放哪了，
昨日李將軍想要觀看，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蕭元漪一聽疑惑道：
「我沒動啊，不是一直在原來那方柜子之中嗎？」
「沒有啊，我看了，沒在那，這事兒怪了，
難不成我顯擺的次數太多被人給盜走了不成？」說到這，程始也是一臉納悶，昨天老李還埋怨了他半天，說什麼不拿他當兄弟，讓別人看不讓自己看云云。
坐在上首的程母聞言一臉不自然，蕭元漪立馬就看到了，對著程母問道：
「莫非君姑知曉？」
程母打著哈哈說道：
「咳咳，不過是兩幅沒用的書畫，我瞅著不錯，就給送人了！」
「什麼？」程始和蕭元漪同時喊了出來，
其他幾人也都是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明白肯定是程母看那畫比較值錢給賣了。
蕭元漪首先反應過來對著程少商和程泱說道：
「嫋嫋，泱泱，你們去看看，你們那幅還在不在！」
女兒和侄女可還雲英未嫁，這畫像流出去終究不好。
見兩人點頭要走，程母沒好氣的說道：
「不用去啦，你們倆的我還沒動呢，
哎呀，我說你們緊張什麼。
不就是幾幅畫嗎，
那景世子對咱們家嫋嫋那麼好，再畫幾幅不就好了，
他也不費事兒，一會兒的功夫！」接著一臉興奮的說道：
「哎呀，那畫可老值錢了，
一幅萬錢呢，哈哈哈，嫋嫋啊，
大母我可告訴你，這郎婿必須得給我抓牢了……咳咳……」看幾人都是面色不善的看著自己，連忙乾咳了兩下沒再說出去，心道壞了，說漏嘴了。
程始一臉無奈的看向程母，
「阿母啊，你怎能如此啊，
這要是上別人知道，兒還怎麼在官場上混啊？「
旁邊的程止也說道：
「是啊，阿母，
人家景世子贈畫本身是一件雅事，這如今咱們給賣了，
要是別人知道了，還道咱們程家都是市儈之輩，這對我和大哥的官聲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他倆這麼一說，程母也慌了，
「啊？這麼嚴重呢？那可怎麼辦才好啊？」
蕭元漪說道：
「如今之際只能是儘快把那兩幅畫給贖回來了，希望此事還沒有泄露出去，
君姑，你到底把畫賣給誰了？」
程母慌亂的六神無主，聞言說道：
「啊？賣給誰了？
我也不知道啊，是你們舅母，
她說有人高價收，我想著那玩意放在家裡也換不了米糧，不如賣了弄些田地……」
程始趕忙吩咐小廝去舅母家調查一番，如果還沒來得及賣最好，就是賣了也得知道是賣給誰的，吩咐完事之後，看向程母說道：
「哎，
阿母你真是糊塗啊，
不是說了不讓你再跟舅母她們來往的嘛，
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再者說了，你也不想想，要是世子知道了，怪罪起來怎麼辦嘛！」
「啊？那能能嗎？」
程始故意嚇唬道：
「那怎麼不能，沒準人家這會已經派人來問罪了！人家什麼門第，送給你的東西你敢賣了，阿母你看著吧，這事兒可大了！」
下面的程泱看程少商臉色不好，還以為她怕景昊郢看輕於她，連忙安慰道：
「嫋嫋不必難過，
景世子是知書達理之人，我想他不會怪罪的！」
程少商搖搖頭笑道：
「他要是真的因為這個看輕於我，那說明他不是真的喜歡我，我也不必難過，
我只是覺得阿父阿母不容易，攤上這麼一個大母！」
程泱嚇得趕忙伸出一個手指豎在嘴邊，
「虛……不可非議長輩，
仔細大伯母聽到了，怪罪與你！」
程少商也反應過來，連忙做出相同的動作虛了一下，
正在這個時候，曹長侍走了進來，邊走邊喊道：
「聖旨到，程家眾人聽旨！」
程母還以為這麼快景昊郢就知道了，這是搬著皇帝老兒來怪罪於她呢，兩眼兒一番，嚇的暈了過去，
「阿母！阿母」
「君姑，君姑！」
「大母，大母！」
底下眾人亂做一團，
看的曹長侍一臉蒙圈，心道不過是一道普通的口諭，你們家不用這麼激動吧，老太太這是高興的都暈了過去？
好在程母一貫身健體壯，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一醒過來，立馬哭嚎道：
「哎呦，不怨我呀，
我原本也不想賣的，都是我那不懂事的弟妹攛掇的我呀！」然後咕嚕一下子爬起來，跑到曹長侍面前說道：
「這位上官啊，
你可得幫忙好好說說啊，真不怨我啊！」
程母剛吃了大蔥，這麼近一張嘴味道老濃烈了，熏得曹長侍一下子就黑了臉，而且也不明白這程母什麼意思，
好在程始反應過來，肯定是程母誤會了，他剛才就是嚇唬她呢，沒想到曹長侍正好來，就算是景昊郢知道了，也不可能驚動聖上的，連忙拉住程母，對著曹長侍笑道：
「長侍，對不住啊，
我阿母是酒吃多了胡言亂語，對不住對不住了！」然後對著程止說道：
「老三快把阿母扶下去！」
等程母的哭嚎聲音沒有了，曹長侍才整理了一下衣冠喊道：
「陛下口諭，著曲凌侯夫婦協程家四娘子入宮覲見！」
一聽是這樣的旨意，幾人都不明所以，雖然有所猜測，程始還是小心翼翼的問曹長侍，
「長侍，今日正旦佳節，不知道陛下怎麼會召見我等，還帶著小女？」
曹長侍知道景昊郢看上了程家的小娘子，有意賣個好，就笑道：
「不是壞事，
今日長公主和靖王世子都在宮中，聊天的時候提到了四娘子，
所以陛下宣你們入宮見見！
曲凌侯，咱們趕緊吧？
陛下等貴人們都等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