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陳莽打開店鋪門,去到了外面吃早點。
來到包子攤,見一個身穿巡捕服的人大馬金刀坐在桌前,陳莽笑呵呵走了過去:「李隊長,今天起這麼早啊。」
巡捕名叫李釗,這一帶都歸他管,除了為人跋扈一點,愛擺擺官威,其他方面倒是沒什麼出格的地方。
陳莽給他開了二十服治腎虧不含糖的腎寶之後,兩人就認識了,算是陳莽最大的客戶。
見來人是陳莽,李釗微微點了點頭:「陳師傅也來吃飯。」
「您這話說的新鮮,誰能不吃飯啊!」
陳莽一樂,看著李釗在街上亂瞟的眼珠,問道:「怎麼著,李隊長這是在抓地下黨呢?」
李釗眼皮一跳,收回視線看向陳莽,小聲警告道:「別胡說,地下黨哪是我能抓的?我有幾個腦袋敢去抓他們!這兩天打北邊來了個……」
「來了個喇嘛?」
看著陳莽好奇的模樣,李釗嘴角抽動了兩下,繼續說道:「來了一夥武師,在武館街上挨個武館的挑戰,我怕鬧出亂子來,在這裡蹲守著。」
陳莽哦了一聲,道:「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吧,在佛山,開武館被人上門踢館是很正常的事,應該打不起群架。」
李釗一握拳,氣得砸了下桌子:「還不如打群架呢,打群架我就能把他們抓起來了!再讓那人贏下去,佛山的臉可就要丟光了!」
陳莽笑道:「不能夠,不是還有葉問嘛!」
李釗嗯的點頭:「剛才已經有幾個武師一起去請葉問出手了。」
陳莽哦了一聲,朝著早點攤老闆道:「老闆,兩籠包子,快點,吃完我還要去出診呢!」
「來了!」
老闆笑著端來兩籠包子,問道:「陳師傅這是去給誰看病啊?」
陳莽道:「當然葉問了,難道我啊!」
李釗噗的一聲,嘴裡白粥嗆得從嘴裡和鼻孔里一起噴了出來,瞪著陳莽道:「你竟然盼著葉問輸!葉問就算輸了,也沒人會去找你學拳的!」
陳莽一臉冤枉道:「李隊長你聽人說話怎麼不聽完呢,我昨天看葉太太有些得病的徵兆,今天要去葉問家給葉太太針灸。」
李釗擦了擦嘴,又瞥了陳莽兩眼,說道:「一起去,飯錢算我頭上。」
陳莽笑納了他的好意,吃完早點,帶著李釗來到了葉問家。
此時,葉問正在招呼著上門請他出手的幾個武師,拱手道:「你們來的不是時候,我太太身體抱恙,今天請了陳師傅過來看病,諸位師傅改日再來吧。」
李釗挺著胸膛走出人群,說道:「葉師傅不用擔心,陳師傅我已經替你找來了,保證你太太藥到病除,這樣你就可以安心對付那幫北方武師了!」
葉問見李釗和陳莽一起來到,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看著眼前這幫讓他送死的武師,別提有多氣了。
忽然一個響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誰是葉問!」
眾人嘩啦一下讓開了道路,金山找帶著人大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幫看熱鬧的街坊。
葉問看到金山找,心裡當即咯噔了一聲,強笑著迎上前道:「在下葉問。」
那人一抱拳:「我叫金山找,久聞佛山是武術之鄉……」
葉問不給他機會說出上門挑戰的事,抬手打斷道:「知道了金師傅,知道了,你帶那麼多人來,不就是告訴我你想切磋嘛。」
金山找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道:「那是當然,我們在佛山開武館,當然要拿出點本事讓人看!」
葉問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道:「開武館是吧,開武館不用跟我打,你找個好地方不就行了?」
金山找微微一愣,忽然間感覺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看著葉問走進了屋,金山找猛地反應過來,追進屋喊道:「葉問,你別推三阻四的,你是不是不敢和我打啊!」
葉太太氣得站起身來,訓斥道:「打什麼打啊,你們當我家是武館啊,隨便你們進來打打殺殺!快給我滾!」
葉問笑著朝金山找道:「你們看到了,我家不歡迎你們,你們要挑戰,就去武館挑戰吧。」
金山找蔑視的看了眼葉問,譏笑道:「我聽說詠春是女人創出來的拳法,我看還挺適合你練。葉問,你還真怕老婆啊!」
葉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板起臉說道:「這世上沒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
「這世上就沒有不怕老婆的男人!」
陳莽感覺自己在這事上最有發言權,高聲喊了起來,完全的壓過了葉問的聲音。
葉問差點被憋吐血,轉回頭惡狠狠看向陳莽。
金山找一眼就認出了陳莽來,憤怒道:「終於被我逮到你了!等我打贏葉問再收拾你!」
陳莽淡淡看了他一眼,來到了葉問身旁,叮囑道:「這人一開口我就知道他是老江湖了!明明叫力王,卻冒名金山找,故意隱瞞自己的功夫,好讓對手大意,真是太陰險了。葉師傅你出手的時候千萬不要留情,上來就用全力!」
葉問眼神一凜,重重的點下了頭,接著小聲道:「看我不行趕緊換我下來啊……」
陳莽嗯了一聲,拉著對金山找怒目而視的葉太太去到了桌子旁坐下。
這時,葉問已經擺開了架勢,雙手成掌守住中線:「詠春葉問,領教力王師傅的硬氣功!」
擺好架勢的金山找頓時就是一愣:「什麼亂七八糟的,開打!」
葉問眼神一凝邁步上前,上來就用出了全力,一招日字沖拳快如閃電打在了他的小腹,寸勁爆發,將他打得倒退出幾步。
「沒有勁啊!」
金山找強硬的哼了一聲,冷不防葉問一記標指跟上,划過金山找雙眼,頓時疼得他慘叫一聲。
趁他目不能視,葉問五指合攏,往腕部內側回勾一記,將他脖子勾住,同時腳下一踢他小腿,一記伏手將他撂倒在地。
下一瞬,幾個武師只看到葉問手中爆發出重重拳影,重重砸在了倒地的金山找身上,快得完全看不清葉問究竟打了多少拳,紛紛張大嘴巴,瞪直了眼睛!
隨著葉問收拳起身,金山找腦袋一歪昏迷了過去。
片刻後,屋內屋外一起爆發出了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葉師傅贏了!」
「葉師傅威武!」
「葉師傅!葉師傅!」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葉問看著被自己打昏過去的「力王」發呆了兩秒,接著忿忿不平朝著陳莽瞪了過去:「陳師傅,這就是你說的硬氣功?」
看我幹啥,我特麼怎麼知道這個力王不會硬氣功!
陳莽怒其不爭的看了眼倒地不起的「力王」,將臉一轉,十分自然的避開葉問的視線,一本正經的朝葉太太道:「葉太太,時間不早了,該給你做針灸了。」
葉太太身子微微一顫,面帶一絲畏懼的說道:「陳師傅你待會輕點,我有點怕針。」
陳莽笑著安慰道:「放心,我下針很快的,保證你一點感覺沒有就完事了。」
葉問無奈的看了眼這個在他家蹭吃蹭喝,還要拿針扎他老婆的大惡人,不放心的叮囑道:「你輕點啊!」
陳莽白了他一眼,道:「放心,我的醫術向來和我的人品一樣值得信賴,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
葉問臉色驟變,趕忙的來到了妻子身邊,握住她的手道:「反正也不是什麼大毛病,要不然我們換個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