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無辜受牽連,盛紘被扣

  第1128章 無辜受牽連,盛紘被扣

  周辰在廣雲台待了兩個多時辰,然後跟顧廷燁一起離開了廣雲台。

  實際上顧廷燁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墮落不堪,他是有些紈絝,但並沒有傳言的那麼誇張。

  他身上的污名,大半都是顧家其他人的栽贓陷害,以及秦大娘子和顧家大郎的故意敗壞。

  除了隱藏最深的繼母秦大娘子,顧廷燁其實也是知道是誰做的,只是他沒有反駁,他明白就算自己反駁了,也沒有人會信,父親不會信,外面的人也不會信,所以他也就懶得去做那些沒用的解釋。

  顧廷燁腳步虛浮,被石頭扶著。

  「兄長,厲害,我還沒遇到幾個比我能喝的,今天我算是服了。」

  「行了,你今天喝多了,石頭,送仲懷回去吧。」

  石頭對著周辰行了一禮:「侯爺,那我就先帶我們家公子回去了。」

  「去吧。」

  周辰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快到子時了,華蘭雖然躺在床上,但依舊未入睡。

  當她聽到周辰開門的聲音,第一時間坐了起來,隨即心中莫名的有些委屈。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周辰頓覺好笑,走了過去,摟住她的身體。

  「不回來,我還能去哪?」

  「誰知道呢,那種地方又不是不能留宿。」

  周辰笑道:「想什麼呢,我今日就是跟仲懷去喝酒聽曲的,我若是想去那種地方,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去,我們結婚多年,你還不了解我嗎?」

  華蘭臉色微紅,她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當然了解,可,可我不是怕伱被那顧廷燁帶壞了嘛,東京城權貴當中,誰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辰道:「他沒有你想的那麼差,其實他人還是很不錯的,值得深交,至於他的那些污名,呵呵。」

  華蘭聽周辰這口氣,奇怪的問:「難道他的那些污名是假的不成?」

  「倒也不算是假的,只能說是真假難辨,不說了,過些日子會試就要放榜了,我考校過長柏,這次會試他應該沒問題,運氣好的話,一甲前列也是有希望的。」

  「真的嗎?長柏他真的能考中?」

  華蘭聞言,大喜過望,盛長柏可是她嫡親的弟弟,若是他能考中,她這個做長姐的,也是面上有光。

  「大概率吧。」

  「太好了,放榜那日我親自過去看看。」

  「想去的話就去,不過放榜那日肯定人很多,很混亂,到時候多帶幾個護衛。」

  「好,對了,官人,四弟這次也參加了會試,不知道能不能中。」

  「不好說。」

  周辰跟自己的是那個庶兄弟關係都算不上親近,老四在讀書上算是有些天賦,不過能不能中,他也說不準,因為他並沒有跟老四深入的交流過,並不知道他的學問到底如何。

  「希望他能中吧,二哥和五弟雖然有我幫助,得了武官官身,但前途有限,若是四弟能中進士,我再出點力,或許能搏出個不錯的前程。」

  一個家族的強盛,光靠一個人是不夠的,有出息的人越多,家族才會越強盛,他跟幾個庶出兄弟都沒有利益衝突,所以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他都會幫忙。

  轉眼就到了會試放榜之日,這一日的貢院門口,比之前開考和放考還要熱鬧幾倍。

  因為今天的放榜日,將會決定很多人的未來,也有很多人來湊熱鬧,更是有不少人想要來個榜下捉婿。

  但很快,就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華蘭去看榜,直到晚上才回來,回來的時候甚至還有些微醺。

  「你這是,吃酒了?」

  周辰十分驚訝,華蘭跟他成親數年,一直都很有自制力,很少有這種微醺的時候。

  華蘭嫣然一笑:「嗯,今日高興,就多吃了些,官人,你猜對了,長柏中了,一甲第九名。」

  「我已經知道了,確實值得高興。」

  周辰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他頗為意外,記得劇情里,盛長柏是中了一甲十三名,現如今倒是發生了蝴蝶效應,竟然中了第九名,提升了好幾個名次。

  「官人,你是不知道,我父親和母親高興成什麼樣子了,今日還商量著要給長柏議親,還問了我意見,不過我哪有什麼好建議啊。」

  微醺狀態的華蘭,明顯比平時話多了許多,整個人顯得很亢奮,周辰就只能笑著點頭回應。

  華蘭說了許久,才在周辰和翠蟬的服侍下入睡。

  周辰對翠蟬吩咐道:「翠蟬,緒兒被杏兒照顧著,你去照顧緒兒,繼兒在我母親那裡睡了。」

  翠蟬一聽,立刻說道:「侯爺,那我先去照顧緒哥兒了,姑娘就交給侯爺您了。」

  「放心,去吧。」

  周辰剛床上躺下,華蘭就像八爪魚似的纏了上來,紅撲撲的臉蛋看著著實喜人。

  剛回來的時候是微醺,現在則是開始醉意上涌了。

  「呵呵,」

  周辰覺得好笑,第一次見到這種狀態的華蘭,真的是很有趣。

  翌日一早醒來,華蘭早已經清醒,回想起昨晚自己的行為,只覺得尷尬無比,拉著周辰,不讓周辰傳出去,結果又是惹得周辰一番調笑。

  會試數日後的一個早朝,早朝結束後周辰就準備離開,但李內官卻突然跑過來說,官家召見,於是就跟著李內官前往了垂拱殿。

  「臣拜見陛下。」

  「周卿來了。」

  官家站在一幅畫前認真的看著。

  「每次看到周卿的這幅畫,朕就會想起當年,那年你還未及弱冠,第一次跟你父親來宮廷參加宴席,那一年你的表現真的是讓朕大吃一驚,即便是過去了那麼多年,朕依舊是記憶猶新啊。」

  見官家居然回憶了起來,周辰立刻意識到有問題,沒事就回憶,這可不是好現象。

  「當年臣年少輕狂,若不是陛下寬厚,同意讓臣在陛下和諸公面前獻技,臣又豈能得到陛下的恩重賞賜。」

  「哈哈哈。」

  官家大笑了起來:「你啊,可沒有那時候有趣了,少年輕狂,真的是一段難忘的記憶,朕這一生見識過很多人,但對你,還是很喜歡,喜歡你當年的那種無畏的氣勢。」

  周辰說道:「人在少年時,不需要背負沉重的壓力,自可以任意輕狂,可隨著不斷長大,壓力越來越重,總會改變,臣覺得這應該就是成長。」

  「成長?有趣,周卿,你知道嗎,朕就喜歡聽你說話,因為你跟那些人不同,你說話很有趣,也總是能說到重點。」

  官家走回了案前坐下,笑容漸漸的收斂。

  「今日早朝結束,朕留下了幾位官員,其中有一位就是你的岳父盛紘,你可知朕為何單獨留下他們,還把你叫了過來?」

  一聽這話,周辰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不過他故意露出了驚訝之色。

  「臣,不知。」

  「真不知?」

  「回陛下,臣真不知。」

  官家輕笑一聲,說道:「朕讓你任馬軍司都指揮使,就是因為信任你,你這幾年也沒有辜負朕的信任,朕也聽說了,你自襲爵以來,治家甚嚴,不允許家人亂議朝政,也不允許家族的人參與立嗣,這是件好事,你做的很對。」

  「臣不敢受陛下稱讚,這是臣的本分,臣只知道能有現在的成就,全賴陛下信任,臣對陛下,忠心可鑑。」

  「周卿,朕自然是信任的,但你的那位岳丈就不知道,是不是跟你一樣的想法了。」

  官家語氣中充滿了危險,他對周辰還是信任的,不然也不可能讓周辰成為他身邊的禁軍首領之一,只是前些日子盛家三子的話語,讓他心中不滿,才會扣留了盛紘,並且為此試探和警告周辰。

  「陛下,臣可以保證,臣的岳父大人跟臣一樣,一心為公,對陛下忠心可鑑,絕對不會做出不忠不義之事。」

  「你倒是敢說,朕早就聽聞,你跟你家的大娘子感情深厚,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官家忽然擺擺手,說道:「周卿,朕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臣絕不辜負陛下的信任,願為陛下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去吧,去吧。」

  「謝陛下,臣告退。」

  周辰離開了垂拱殿,表情嚴肅,默默的走出了皇城。

  他知道盛紘被扣下,肯定是因為盛長楓酒後失言的原因,只是沒想到,官家不但扣了盛紘,還對他起了疑心,特意把他叫過去,試探警告了一番。

  但他並不緊張,帝王心術,對誰都不可能完全信任,而且他也知道官家並無殺心,盛紘還是有幾分急智的,應該可以度過這個難關。

  不過他格外注意的是,官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疑心病也越來越重,這個時候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生疑,以後要更加謹慎注意了。

  周辰回到侯府的時候已經過了正午,華蘭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

  「官人,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你沒回來,我都沒讓人上菜,」

  「官家把我留下說了會話,耽擱了,飯先不吃了,一起去趟盛府吧,你家裡現在估計快亂了。」

  「啊?」

  華蘭一臉疑惑:「官人此話何意?」

  「岳父大人被官家扣在了宮中,具體的,見到了祖母和你母親再說。」

  「什麼,我父親被扣在了宮中?」華蘭臉色大變。

  正如周辰所料,盛紘一直未歸,王大娘子很快就坐不住了,連飯都吃不下,一直擔心著。

  周辰和華蘭很快來到了盛府,並且第一時間前往了葳蕤軒。

  「華兒,侯爺,你們來的正好,你們父親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王若弗一看到周辰和華蘭,頓時就迎了上去,然後急切的對周辰詢問道。

  華蘭心機口快:「娘,官人說,父親他被陛下給扣在宮中了。」

  「什麼?」

  王若弗眼前一黑,身體往後倒去,還好華蘭和跟上來的如蘭眼疾手快,一起保住了她,才沒有摔倒。

  王若弗慌張的站穩,然後驚慌的對周辰問道:「侯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官人他怎麼會突然被陛下扣下?」

  周辰沉聲道:「岳母大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我們一起去壽安堂見祖母,我再告訴你們是什麼情況。」

  「好,好,現在就去,趕緊的。」

  王若弗失去了分寸,在倆個女兒的攙扶下,朝著壽安堂而去。

  壽安堂內,老太太坐在上首,王若弗坐在右首的椅子上,已經哭了起來。

  「所以,你也被官家叫過去問了話,官家還說起了紘兒?」老太太聽聞周辰的話,面色不太好。

  周辰沉聲道:「是,說是問話,但實際上也是官家對我的試探和警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岳父大人之所以被官家扣下,是涉及到了立嗣之事。」

  「什麼?」

  王大娘子更恐懼了,語無倫次的說道:「怎麼可能,官人他為人謹慎,怎麼可能參與到立嗣之事?」

  老太太也是疑惑道:「他這個人我還是知道的,善於明哲保身,絕無可能參與到立嗣之事,是不是你猜錯了?」

  周辰道:「我不會猜錯,直接把人扣在宮中,就說明官家是何等的震怒,而如今能讓官家震怒的事不多,最有可能的就是跟立嗣有關;岳父大人謹慎,不太可能參與立嗣之事,但若是府里有人說錯了話,談及了立嗣,更甚至說起了邕王和兗王的爭奪,這事最終也肯定會算在岳父大人身上。」

  老太太眼中閃爍著光芒:「你是說,不一定是他惹的事,有可能是家裡人說錯了話,被官家知道了,才會讓官家憤怒,牽連了他,然後將他扣在了宮中?」

  「對,但這都是我的推斷,真相到底如何,還不好說。」

  「那你覺得,會是府里的誰?」老太太目光炯炯的盯著周辰。

  周辰沒回答,只是說道:「我不好說。」

  是不好說,而不是不知道,這個回答讓老太太心中瞭然。

  「那根據你的推斷,被扣在宮中,有性命之危嗎?」

  周辰道:「如果官家真想要處決的話,就不會只是扣押了,我估計應該不會有性命之危,但肯定會吃些苦頭,至於會不會影響到未來的官途,還要看岳父大人自己的造化,若是能打消官家心中的怒火和懷疑,那就沒什麼,若是不能,那……」

  王大娘子聽了,身體又是晃了晃,如今長柏剛中進士,若是盛紘出了事,對長柏肯定也是有影響的。

  更重要的是,一旦盛紘出了事,盛府上下也都要跟著遭殃。

  想到這裡,王大娘子哪還坐得住,急忙衝到周辰面前。

  「侯爺,三郎,你人脈廣,又受官家信任,幫忙想想辦法,替官人求求情,官人可是華兒的父親,你是華兒的夫婿,你一定得幫幫官人,一定得幫他啊。」

  (本章完)